灰袍修士的脸上一下子毫无血色,眼见林轩抬起手,他飒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前辈手下留情,你若留下我,对你大有好处。”
“哦?”林轩听了,表情一动,凝力不发,反正对方也是囊中之物,不妨听听他说些什么。
灰袍修士舒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滴,脑海里却开始飞快的整理思绪。
“若我所料不错,盘踞于此的尸魔已被前辈剿灭了。”
“不错,那尸魔是何来历,你可知道什么?”
“这……”灰袍修士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绝然所代替:“不瞒前辈,此魔乃我宁家前代老祖,因寿元将近,因而修炼某种诡异邪功,将自己转化为尸魔……”
此人原原本本,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向林轩一一透露。
“算你聪明。”林轩放下了手,他.明知故问,就是存了考验之意,假若此人谎言相欺,那么就是横尸当场的结局。
灰袍修士松了口气,还好赌对了,.既然小命捏在对方的手里,那么就别存半点侥幸的心理。
老老实实,或许还有可能活下去。
“你刚才说,饶你不死,对我大有.好处?”林轩淡淡的开口了,声音之中,听不出丝毫喜怒。
“是的。”此人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献媚之色:“前辈灭了.尸魔,也知道了他与我宁家的纠葛,想必不难推测出,会引火烧身的……”
见林轩眉头一挑,他连忙改口道:“当然,以前辈的修.为,自然不惧小小的宁家,可与他们纠缠下去,却也着实麻烦啊!”
林轩听了,沉吟不语,这话有几分道理。
宁家乃是阴灵之原最富盛名的鬼修家族,虽然.没有元婴期的老怪物,但实力也不容轻辱,就算自己神通盖世,能够将其剪除,也必定后患无穷。
所谓树大招风,林轩可不想被什么大势力给盯上。
念及至此,林轩.瞟了一眼前方的灰袍修士:“哦,那阁下有什么建议呢?”
“建议不敢说,只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可供前辈斟酌。”灰袍修士小心翼翼的开口了:“想必您也清楚,小人乃是宁家弟子,而且位居内堂长老之职,在家族内,也有些势力,前辈若愿饶我一命,在下愿为奴为仆,供您驱策,别的不敢说,隐瞒尸魔被灭的消息还是可以做到的,这样一来,您就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修炼,不怕被人打扰了。”
“你真有本事遮掩此事?”林轩目光闪烁的开口。
“不错,尸魔隐居于此,本来就是为了冲击瓶颈,突破禁制,而小人在家族内所担当的司职,又恰巧是与他联络,只消假传尸魔口谕,说他正处于突破瓶颈的关键时期,不能受任何打扰,这样一来,数年之内,前辈就可以不为清净忧愁。”灰袍修士眼珠一转,讨好的开口。
“嗯,这么说也行。”林轩点了点头,谎言虽然简单,但照做起来应该不难。
诚如此人所言,自己虽然不惧宁家,但也没必要沾惹无谓的麻烦。
“饶你一命可以,但我必须在你身上种下禁制。”
“当然,在下愿意接受禁神术,终生奉您为主。”对于这种结局,灰袍修士毫不意外,主动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来。
“禁神术,不……”林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讥讽:“这种法术,虽然可以让我掌握你的生死,但还不够。”
“啊?”灰袍修士目瞪口呆,自己愿意交出一魂一魄让对方禁锢,他居然仍不满足,小心翼翼的开口了:“那前辈打算如何?”
“没什么,我要下的禁制乃是血光炼魂术。”林轩面无表情的说。
“这……”灰袍修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处,血光炼魂术,那可是令人谈虎色变的魔道神通。
据说一旦接受了这种禁锢,不但生死操于施术者之手,而且被下咒之人,别说行动,便是心中,也不能存半分对主人不敬的念头。
一旦有了分毫邪念,不用施术者激发,禁制自己就会触动,让人体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魂之苦。
这种邪术,可说歹毒到了极处。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用于控制手下,也是绝佳选择。
灰袍修士以前仅仅是听过传言,万万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会亲身体验。
“怎么,你不愿意么?”
“不,小人一切听主人吩咐。”灰袍修士一咬牙,机灵的开口,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自己全心全意的奉此人为主,不存丝毫反叛的念头,被下何种禁制也是没有区别的。
“好。”林轩点了点头,左手一拂,一股漆黑如墨的魔雾翻涌而出,灰袍修士见了,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依旧垂手不动。
“这样就对了,聪明人才活得久。”
林轩表情一缓,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神色来,随后嘴唇微启,吐出神秘而晦涩的咒语,双手的法印也变幻个不停,那魔雾一阵翻涌,最后变化出一拳头大小的鬼脸来了。
此鬼青面獠牙,看上去让人浑身发麻。
随后林轩张开口,喷出一缕绣花针大小的剑气,一闪即逝,将他的左手,割开一条浅浅的口子。
一滴鲜红的血液出现在了半空里,随后被那鬼脸给吞了进去。
“疾!”
林轩表情平淡的一点指,那鬼脸的瞳孔之中,闪过一缕血色,呼的一下没入进了灰袍修士的额头。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很快,那不适的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禁制已下,从今以后,你归附于我,只要忠心耿耿,本人不会亏待你的。”
“是,属下赴汤蹈火,也绝不敢违逆主人分毫。”灰袍修士连忙表忠心道。
“嗯,你回去以后,小心行事,日后有机会,我自会来宁家拜访,到时候里应外合,立你为主,也不是不可能的。”林轩这么说,乃是诱之以利,胡萝卜加大棒才是驾驭手下的最佳法则。
果然,灰袍修士听了,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如今他仅仅是内堂长老,如果有机会坐上家主的宝座,今天所付出的代价,倒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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