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19年(1944年),当时还是一个村落的一色町。
桃子是一色村的狮子王学塾的学员,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许多东瀛的大城市的学校都停课了。
毕竟在全国上下都在陷入所谓‘圣战’的狂热和困苦之际,上学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更何况一个女生。
一色村这个爱知县小地方的狮子王学塾之所以可以授课,这都要归功于从战场前线退回来的前战地记者,佐贺县的商人家族狮子王家的少爷狮子王了。
虽然许多人都将被敌国俘虏又被释放回来,在此以后坚决反战的了少爷视为叛国者。可在桃子她的眼中,了少爷才是祖母口中所说的那种拥有‘仁心’的武士。
对于帝国的所谓‘圣战’,最近在帮着了少爷整理他的回忆笔记的桃子,她很想对着村里那些喊着‘七生报国’的男生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圣战,国家对我们说谎了,我们都被谎言骗得失去父亲失去兄长。
【这是不义的战争!】
桃子所崇敬的了少爷是这么评价这场战争的,并且在学塾的讲学时也是这么告诉桃子她们这些学生的。
作为狮子王学塾学员中年龄最大的桃子,她是狮子王了这个熟长的小助手,而且在父母双亡差点被姑姑卖掉,被刚刚来到一色村的狮子王了救下来之后,桃子她就将自己家的宅子借给需要办学却找不到地方的狮子王了。
在桃子家被借出来,而狮子王了刚到一色村立足未稳的情况下,桃子是和狮子王了以及狮子王家的管家猪口爷爷一起住的。
因为住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桃子更能感受到,了少爷的温柔。他总是以轻柔的语调说着“不要叫我了少爷,我已经不是狮子王家的子孙了?”
“可是,不叫了少爷那叫什么,您又不让我叫你老师。”
“叫我了先生吧,狗娃他说我像个教书的,他们那里都兴管教书的叫先生。”
“了先生。”
“嗯,好好好…”
桃子到现在都记得被自己用‘先生’称呼后,开心之下笑的像个孩子的了先生。对于十四岁,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桃子来说,了先生给她感觉就像爸爸一样。
因此,
(一定要找到花山院小姐!)
花山院小姐的父亲是了先生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的力保当初被敌国人俘虏又被释放之后就主张反战的了先生,肯定是逃不过“被殉国”的下场的。
因此,桃子对于花山院小姐的父亲以及她本人都是十分感激的。
前些时日,花山院小姐所在的东京居所被美国的飞机轰炸了,对救命恩人独女安全十分担忧的狮子王了到东京把对方接过来了。
花山院小姐比桃子她大一岁,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生,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的她让桃子很喜欢。
可是今天这个文静而又有教养的女生却在外出采风后一直都没有回来,了先生和管家猪口爷爷外出不在家,而眼看着天也马上要黑了,桃子她只好一个人依照过往的印象来出门寻找对方。
“呜哇~”
来到学塾不远的树林中的桃子刚入林子,就被人拿东西从背后狠狠地砸中头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桃子就觉得自己的力气像是突然之间就被抽空了,而在天旋地转倒底的瞬间桃子也看清了袭击她的人。
那是一色村中的三个男生,因为对狮子王了出言不逊被桃子揍过的家伙。在将桃子砸倒之后,三个男生拖着她的双腿将她拖入树林深处。
“中了中了,是我是我是我砸中她的!”
“别废话,用石头砸死她。”
“对,这个叛国者身边的母狗竟然敢打我!”
随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过后,石头就如同雨点一般砸落到倒在泥地上的桃子的身上。“原来花山院小姐已经遭遇不幸了!”眼角的余光睹到不远处衣裳半解头部满是殷红的花山院,然后桃子就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死了吗?】
【了先生你为什么哭着说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花山院小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为什么村里的大家都在怪了先生?明明害死桃子我的是那三个混蛋你们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
【不甘心!】
【桃子我不甘心!凭什么一直都很温柔,将学塾的学生当成自己孩子的了先生要被责怪,凭什么那三个杀死桃子的家伙可以没事!】
【不甘心啊!】
【那就作祟吧!既然世人皆眼盲,错将明珠当鱼目,那桃子就以恶灵之身讨一个公道。
{昭和20年4月15日,一色村百余名村民一夕暴毙,唯余七户人家和当时被已故一月有余狮子王学塾的熟长收留的几名女孩得以幸存。疑似瘟疫,因为当时处于战时,这次的村民暴毙事件沉寂许久,直到2000年的时候被人传到网上才被人知道,成为我镇少有的灵异事件——《一色町网络村志》}
……
“啊哈哈哈…”
就像喝醉了的人一般,悠真撒酒疯似得挥动着手中的木刀在一群鬼物中杀进杀出。看着狂相毕露,并且发出肆意张狂笑声的悠真,天野操在为对方反常感到诧异的同时,也从对方那种砍瓜切菜似得‘渡灵(超度灵魂的业界简称)’感到压力。
“嗯!”察觉到天野操的目光,狂气十足的悠真笑道:“你还有心情欣赏本大爷的英姿,不看紧自己的双手,胜利是怎么从你手中流失的都不知道的话也太可怜了。哈哈哈…”
“哼!”对着悠真张狂的发言天野操回以不屑的冷哼,心念一动,体内的灵力一转挥手一劈,一道血色的剑气擦着悠真的鼻头飞过,将悠真边上的灵一连三个刺成了串。
“不好意思,手滑了!”
“哈!”看着天野操诚意寥寥,说着道歉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是‘我就是故意’的样子,悠真咧嘴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悠真将手中的木刀一挥,木刀擦着天野操的面颊向她的身后飞去,在带起她的几缕断掉的发丝让她面颊生疼的同时,顺便将木刀飞行的路线上的十二只鬼都刺穿,最后才消失在天野操她的视线中。
“哈哈哈…抱歉刀滑了!”面对天野操的怒目而视,笑的很开心的悠真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真恶劣!”一边挥剑将袭身的灵斩掉,天野操一边抽空对悠真说道:“既然对女生的脸部出手,这位发情的公狗君这样是没有女生会嫁给你的,你只能和纸巾以及你的双手共度余生了!”
虽然上的是有着教会背景的女子高中,学校对学生的教养方面的教育也颇为严格的,但天野操表示骂人谁不会啊。
“无所谓,你这个没胸的家伙我怕睡觉的时候膈的慌,要是你的胸在大一些我一定让你知道只有强者才配拥有美人!”
“真像禽兽一般的发言!”天野操对着悠真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说道。
“禽兽?哈哈哈…,你我若将这身人皮(指衣服)扒了,又和禽兽有多大的区别?在弱肉强食的自然界中,雄性想要和雌性交配唯有厮杀一途,和同样想要交配权的其它雄性,更和不配合的雌性。
将自己看上却不配合的雌性撕咬的遍体鳞伤,让她了解你的强大,这样你自然就有交配权!”
“这不就是强迫吗?真是人渣的发言!”
“以权以势以金钱让人屈服当真就光明正大?”
“同样,都是禽兽。不过是人形禽兽和表面上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哈哈哈…,反正你不合本大爷口味。”对于天野操露出的露骨的嫌弃,悠真不以为仵的笑道“来吧,乐色们!”
看着从随身剑袋中拿出一把色泽碧蓝通体通透的中国刀,‘哈哈哈’狂笑着就对准灵扎堆的地方冲过去悠真,天野操也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
“风拂樱落任东西!”
剑似被风拂落的樱瓣,落向难以琢磨,身似被风裹挟的樱花飘忽不定。天野操四周被她手中的木刀裹挟到的灵,纷纷化作被收割机刀轮卷住的稻子一般,在将穗粒(首级)留下之后,剩余的秸秆(无头的躯体)都被带到天野操她的身后。
原本这些在东瀛被称为“灵”其实就是中国概念中鬼的东西,它们是没有实体的,在被天野操她手中刻有超度效果的梵字经文的木刀斩中就应该消失的,可是此时天野操的剑术要比灵体消失的速度要快,因此才会出现大量的鬼的尸体在她的身后堆积的恐怖景象。
“哈哈哈…这样的女人才值得和我交手。女人考虑一下做我的配偶吧!”
“不要!”
“哈哈哈…得来太易反而失去趣味,我要将我刚才的发言收回,你是个值得我去花功夫征服的女人。”
对于悠真的发言,天野操却似关注点不同似得问道:“怎么不自称本大爷了?”
“你是我看中的女人,对自己的女人我会给予适当和我接近的距离的。”
………………
对于悠真现在的智商欠费状态,以及当面撩拨其她女孩的行为都“看”在眼中,但林雪琪却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本来悠真刚刚发疯的时候,林雪琪还准备劝劝对方,结果却在听到对方那魔性的‘哈哈哈’的笑声,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之后,劝人这件事就此作罢了。
除了影响发狂后的悠真将手中的木刀扔掉,换上溯雪风刀之外林雪琪就没有多做干涉的打算。
“由他去吧!”林雪琪是这么想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本不愿多干涉的林雪琪却没有想到,即将突来的变故却是她一手造成的。
在林雪琪影响下,悠真将天野操给的木刀朝着女孩的方向扔过去,然后就换上因为现在是妖刀刀仆的缘故,人和刀无法分开,被常夏夕颜叫随身携带的溯雪风刀。
可是那柄被悠真扔出去,似乎已经结束了使命,只等被悠真加注上面的力道用尽就会从空中落下的木刀,却没有依照常理而行。
一个棱角分明的九十度转向后,木刀直直的落在一个前面有着一个矮矮的慰灵碑的圆石边上。
可能是风化的缘故,圆石上缠着系有之字形纸条的草绳,既然因为木刀的擦着就断开了。
草绳断开,一片死寂之后。
“呜~”
“嘿嘿嘿…”
“啊啊啊…”
“嘻嘻嘻…”
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之声中,三声诡异的邪笑之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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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朋友安利的布袋戏,今天有些被洗脑了,脑海中一直是藏镜人那带感的笑声,自己也不时地忍不住笑出声来。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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