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长经过层层检查盘问来到女兵军营中心的一座大帐外,经过卫兵的通报,走进帐内,这里,并非是夏凉的军帐,而是临时改用的刑讯之所。
亲卫队长一进帐篷眉毛就是一挑,只见帐篷中间埋着两根木桩,上端搭着横杆,像十字架一样,袁方和杨兴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上面,两人被剥去上衣,身上满是鞭痕,丝丝血迹从伤口流下,一看就是刚刚受刑不久。
马兰恶声问:“你们两个认不认罪?”
袁方气若游丝,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我认你大爷。”
杨兴左眼已经肿得跟小馒头似得睁不开,眯着右眼惨笑说:“老大,我是不是要死了。”
袁方怅然一笑:“没事,老大我陪着你。”
杨兴勉强转头看了身边的袁方一眼,重重点头:“我跟着你。”
亲卫队长看着虚弱到了极点的袁方和杨兴,赞叹两人敢死纯爷们、铁血真汉子、坚韧不屈视死如归的同时,对于这些女兵的霸道和蛮不讲理也是愤然不已,大步走向坐在一旁的夏凉身前,先是行了个军礼,将调令交给夏凉,随即走到袁方和杨兴身前,擦去两人嘴角的鲜血,安慰说:“放心,你们很快就能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至始至终都没和其他人说一句话。
夏凉脸色依旧苍白,苍白的有些可怕,看过调令之后深深的看了袁方和杨兴一眼,对气愤不已的马兰说:“明天一早就放他们回去吧。”
马兰心有不甘:“可是将军。”
夏凉摆手说:“我已经听明白了,他们当时也是情非得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行了,就这样吧。”
夏凉起身走向大帐门口,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其他人听:“是我平时太护着你们了,让你们娇蛮成性,等你们上了战场就会明白敌人不会在乎你们是不是女人,尊严,是靠自己赢得的。”走到大帐门前,夏凉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白如宣纸,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就在夏凉准备离开的时候,袁方抬起头轻声说:“如果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夏将军应该是患了绞肠痧吧?”夏凉脚步一顿,回头看了袁方一眼,没有说话,在亲卫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马兰板着脸看着袁方和杨兴,冷声说:“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今天都是罪有应得,将军仁慈放过你们,我可不会像将军那么心软,来人,给我继续,只要打不死就行,让他们好好享受到天亮。”
两个身体强壮的女兵上前,手里的皮鞭毫不留情的落下,袁方和杨兴不断痛哼,身上更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一顿皮鞭猛抽,杨兴实在抗不住了,歇斯底里喊:“老,老大,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袁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开口说:“你小子给我挺住,不能让这些臭娘们看扁了。”杨兴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袁方怒视马兰,怒吼说:“他又没得罪你,有种你冲我来。”
马兰黛眉微挑:“呦,还蛮有兄弟情义的嘛,行,我成全你。”说完,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休息了一会的两个女兵再次扬起皮鞭,带着残忍的笑容走向袁方。
杨兴用出全身的力气一边挣扎一边大呼小叫:“你们这帮不讲理的臭娘们儿,有种再来打老子,老子不怕,有种你们就弄死老子。老大,你别逞强,老大。”
袁方也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如果被两根皮鞭一起招呼,估计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不想死,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两个女兵来到近前准备动手之时,袁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喝一声:“慢着。”
马兰嘲讽一笑:“怎么?想求饶了?行,只要你求饶本校尉就放你一马。”
袁方瞪着马兰不屑说:“求饶,就你这丑八怪?你想得美。”
马兰顿时火了,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说丑,抢过皮鞭正要亲自动手,袁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你不想救你们的夏将军了?”
马兰一怔:“什么意思?”
袁方喘了几口气,稍稍休息一下说:“我们是大夫。”
马兰愕然,她并没有看到调令上面的内容,更不知道袁方和杨兴的事情和大夫的事实,听他这么说,自然不信,还以为是袁方为了逃避刑法而想出的托词,冷笑说:“大夫?就你们?我呸。”
杨兴稍稍想想就明白了袁方的意思,附和说:“是不是大夫你去前锋营问问就知道了,还有,绞肠痧别人治不了,我老大可以。”
听到绞肠痧,想起刚才袁方真的说出夏凉的病情,马兰放下手里的皮鞭,急切问:“你们真能治好绞肠痧?用什么药,我这就去找人准备。”袁方看向马兰,冷笑不语。
杨兴继续说:“我们是幻羽县叶济医馆的大夫,前段时间,老大治好了两例绞肠痧,这件事幻羽县人尽皆知,我们没有必要骗你。”
马兰直视袁方的眼睛:“你真的能治将军的病?”
袁方傲然一笑:“当然。”
马兰犹豫一下说:“好,只要你能治好将军,我就饶了你们。”
袁方讥笑说:“饶了我们?那我们这顿揍就白挨了?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想起之前受的侮辱,马兰怒声说:“那是你们罪有应得。”
袁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仰起头怒视马兰:“放屁,什么叫罪有应得?难道我们反抗也不行,当时是怎么样的你心里最清楚。”
马兰争辩说:“我清楚什么?我只知道当时你们被我们包围,就应该缴械投降,是你们自己非要反抗的。这也没什么,可是你们两个居然,居然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袁方毫不退让:“什么叫下三滥的手段?当时我还能怎么办?你们被我们抓住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可你呢,又是踢又是骂的还想逃跑,我能怎么办?杀了你们?”
回想当时的情景,马兰有些心虚的说:“那,那你也不能,不能。”
袁方撇嘴说:“不能什么?不能解你裤腰带?我不那么做你们两个能老实吗?虽然我没上过战场,但是我也知道战争的残酷,如果你连这个都受不了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家生孩子算了。”
现在袁方他们算是有恃无恐了,杨兴索性恶毒说:“老大,她这样的女人估计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袁方非常认真的想了想:“也对。”
面对袁方和杨兴的冷嘲热讽,马兰虽然气愤却强行压住,因为夏凉将军的病还指望他们去治。
夏凉的确患有绞肠痧,就是前些日子的事,当时军医表示束手无策之后,她们找了不少大夫帮忙诊治,可是那些大夫都只是开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而已,对于绞肠痧,他们都无能为力。现在,听说袁方能治这种病,马兰自然不会放弃,哪怕是袁方在骗她,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如果没有夏凉,她们这些女兵的命运将会如何,她不敢去想。
半晌,马兰的语气变得缓和:“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能治好将军,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马兰算是豁出去了,只要能治好夏凉,她,她宁可付出一切,甚至自己的清白。
万春芽闻言一愣,轻咬杏唇说:“还有我。”马兰看了万春芽一眼,眼中略带嗔怪,这种事情她一个人牺牲就好,何必再搭上一个。
马兰无力的挥挥手,吩咐女兵:“把他们放下来,叫军医来给他们敷些伤药。”
杨兴得寸进尺嚷嚷说:“我还要吃得,好吃的,要吃肉,越多越好。”马兰强压怒火,摆手吩咐人去准备,冷冷的注视两人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军医很快就来了,今天的演习女兵们也有几个受伤的,所以一直没有休息。
这个军医同样也是女兵,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不算漂亮却很清秀,脸上有不少雀斑,眼睛不是很大却很清澈,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军医小心的为袁方和杨兴清理伤口,涂抹伤药,仔细包扎。
袁方盯着军医的脸,觉得很是亲切:“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军医的俏脸微红,有些难为情说:“我,我叫方露。”
袁方赞叹说:“晨露芳华,好名字,人长得也漂亮,心地也一样善良,不像某些人,飞扬跋扈不可一世。”马兰当然知道袁方这是指桑骂槐针对自己,冷哼一声扭过头懒得理他。
方露在军营好几年了,很少与外界接触,尤其是和男人接触,被袁方这么赤裸裸的夸奖,小脸顿时羞得通红。
刚才行刑的女兵很有经验,下手也很有分寸,袁方和杨兴的伤并不重,伤口也不是很深,只要修养几天就能痊愈。
方露处理好两人的伤,收拾好药箱,偷偷对袁方做了个鬼脸飘然而去,袁方暗笑,没想到这个方露都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心性,不过袁方却是很喜欢,不是女男之间的喜欢,是对邻家小妹的那般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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