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之前一样走走停停,袁方一行白天赶路,晚上吃过饭继续,直到天黑才会停下休息,一大早再次启程出发,相反,陈信的主力部队需要训练新兵,停停走走一天也赶不了多少路,就这样,启程第四天,袁方一行追上了陈信的主力中军。
此时,夏凉的伤口已经愈合,袁方拆掉皮肤的缝合线,基本治好了夏凉的绞肠痧或者说是阑尾炎。
当晚,夏凉吩咐部队驻扎,带着一队亲并前往中军去见陈信,直到半夜才回来。
等着照看夏凉服药的小露发现夏凉的脸色不太好看,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是因为某些不好的事情。
夏凉没有说什么,服过药就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发呆,好像被什么事困扰,想起刚才和陈信的一番对话脸色越发的难看。
夏凉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带着麾下骑兵急行军,傍晚十分追赶上前锋营,与刚刚赶到不久的范冬枣、于凤娇汇合,同时,也到了和袁方、杨兴分别的时刻。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女兵们已经习惯了袁方和杨兴的存在,分别在即,都有些不舍,尤其是李春香和小露。
李春香已经将愣头愣脑的杨兴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将时不时就搞出点笑话却很会关心人的袁方当成不着调的哥哥,对于两人的离开更是伤心不已。
小露更是如此,这些天她向袁方请教了很多关于手术方面的东西,袁方毫不藏私的悉心教导,两人间可以说亦师亦友,袁方真把温婉可爱的小露当成妹妹,小露也很喜欢袁方这个大哥哥,至于杨兴,小露同样不舍,这些天有时间的时候都是杨兴陪着她外出采药,两人的关系很好,杨兴也成了她可以肆意欺负的弟弟,和他们在一起,让小露有种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觉。
自从昨晚,夏凉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和冷漠,袁方和杨兴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去送,只是让李春香给他们带了些肉干。
站在帐篷外,望着袁方和杨兴逐渐远去的身影,夏凉面无表情,心里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最后一声叹息,转身回到大帐,望着桌上的地图发呆,良久,使劲摇了摇头,抛开心底的女儿情怀,仔细查看地图,分析东部战事,可眼前却时不时出现袁方有些无赖的笑容,她已经情根深种,却不能表达,因为她清楚,这次的战争对于她来说九死一生,又何必增添无谓的烦扰。
有时候,夏凉觉得自己对于袁方的感情有些不真实,难道短短几天的相处就真的喜欢上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错觉,一种对于爱情盲目的向往而产生的幻觉,可是每当想起袁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温惬的眼神,心里就会变得无比温暖幸福,虽然这个家伙有点不着调,说话也没有个读书人的样子,更像市井流氓,不修边幅,但不知怎么的,夏凉就是喜欢,喜欢听他胡言乱语,喜欢他在身边呵护。
袁方不知道,他对病人的关系负责会引来这样的一段情愫,此时的他,在女兵营门前正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
事情是这样的,李春香和小露将两人送到军营门口,马兰已经等候多时,看到马兰面色不善,袁方暗叫不妙,他有点憷这个执拗极端的疯女人。
果然,马兰没有让袁方失望,在李春香和小露的惊愕中命令手下将袁方和杨兴按倒在地,二话不说抢走两人的腰带,将两人踹出大营。
提着裤子,回头看着马兰大仇得报的嚣张笑容,袁方好一阵跳脚大骂,马兰像得胜的将军一样巍然不动,看着战败的敌人微笑说:“这下咱们扯平了,就像你说的,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袁方咬牙切齿说:“马兰,就就是个蛇精病,早知道,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只扒了你的裤腰带,还有在帐篷里,我就不应该放过你。”
马兰脸上的笑容消失,气急败坏说下令说:“去,扒了他们的衣服和裤子。”
袁方闻言大惊,正想招呼杨兴赶紧跑,却发现杨兴这小子很不讲义气的早就跑没影了,急忙转过身,伴随着女兵们的哄笑声,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马兰和李春香的私交甚好,等袁方跑远了,拉住李春香的胳膊撒娇说:“春香姐,你可别告诉将军噢。”
李春香无奈一笑,嗔怪说:“你呀,都是校尉了,还一副小孩子脾气。”
小露笑着说:“袁大哥跑起来的样子好好笑啊,就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众人沉默了,包括马兰,良久,李春香勉强一笑安慰说:“他们在前锋营,和我们这么近,见面的机会很多,走吧,回去。”小露恋恋不舍亦步亦趋的跟着李春香回去复命,马兰略带失落的望着前锋营的方向沉默良久。
袁方一路飞奔,确定马兰没有真的派人追自己这才放慢脚步,喘了几口气四下张望,却不见杨兴的身影。
袁方有些急了,正想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就听到前面传来杨兴微弱的声音,凑过去一看,顿时笑不可支,杨兴这货刚才只顾着逃跑,没留神路上有个大坑,加上天色已晚,一头栽了进去,摔了个七荤八素惨不忍睹。
袁方蹲在坑边,幸灾乐祸说:“这就是不讲义气的下场,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坑不是很大,杨兴大头朝下像败柳一样杵在坑里动弹不得,听到袁方的声音,心虚的他讨绕说:“老大,我知道错了,救我上去吧,我都快脑淤血了。”
袁方抓住杨兴的脚使劲往上提,但却忘了没有裤腰带的事情,刚一站起身,肥大的裤子滑落,露出两条白花花毛茸茸的大腿,和一条粉红色的四角内裤。
为什么袁方的内裤会是粉红色的,不是袁方有某种癖好,是因为当时一家商铺处理一批陈年的旧匹,只剩下这个颜色,图便宜的大梅就买了不少,给每个人都做了两条,所以,不只是袁方,医馆的所有人都是粉红色的内裤,当然,大梅和小梅两姐妹是不是同样颜色的内裤那就不为人知了。
好不容易将杨兴从坑里拔出来,稍作休息,两人提着裤子回到久违的前锋营。
当值的守卫见是袁方和杨兴回来,远远就挤眉弄眼的打招呼,那眼神,极为暧昧,发现两人都提着裤子,笑容越发猥琐。
随便找了两根绳子系好裤子,袁方和杨兴来到雷华的大帐,经过通报,见到正在研究战局的雷华。
雷华先是打量了两人一眼,接着似笑非笑说:“怎么样?在那边过的不错吧?有没有勾引几个女兵啥的?”
杨兴已经习惯了和夏凉说话的语气,翻着白眼说:“别提了,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见杨兴灰头土脸的样子,雷华皱起眉:“怎么?你小子又挨揍了?”
雷华护短的脾气袁方已经十分了解,生怕引起误会急忙解释说:“不是,刚才回来的时候这小子不小心掉坑里了。”雷华闻言脸上笑容恢复如初。
杨兴抱怨说:“将军,临走的时候马兰校尉抢了我们俩的裤腰带,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雷华闻言哈哈大笑,调侃说:“你小子还好意思说,谁让你们俩当初扒了人家的裤腰带呢,活该。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们俩,还就真敢做出那种事,换成是我,我可做不出来。”
袁方尴尬一笑:“那不是没办法嘛。”
雷华摆手:“行了,既然回来就就去找乔大壮报道,明天继续训练。”
杨兴眼珠一转,哀声天气说:“将军,我们的伤还没好呢,能不能再休息两天?”说着,脱下上衣展示还未消退的鞭痕:“你看,那天我们可是被揍得不轻,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雷华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马兰,下手还真够狠的。”
就在杨兴大喜的瞬间,雷华话锋一转:“看来这几天你们调养的不错嘛,这才几天啊,这么重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行了,你小子别跟我扯犊子,明天开始训练,回去吧。”
袁方和杨兴行礼转身,正要离开,雷华问:“对了,夏将军怎么样了?”
袁方回答说:“哦,已经没有大碍了,再有一两个月就能彻底康复。”雷华摆手,等袁方和杨兴离开,望着大帐外一声叹息,作为陈信的亲信,显然雷华知道一些关于那晚陈信和夏凉谈话的内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袁方和杨兴拿到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件武器,做工极为粗糙的长矛,恢复了熟悉又艰苦的军旅生活,每天跟着大家一边赶路一边训练,经过秋原县的时候托人给叶大夫和秦操他们稍了封书信。
袁方的信上没有说太多,更没有提及被罚的经历,只挑些开心的事情简短介绍了一下军营生活,让他们不要担心,至于杨兴给小梅写的什么,袁方不清楚,但不用看袁方也能大致猜到,都是一些腻腻歪歪的东西。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期间,小露和李春香来过一次,找军医周转些药材,但当时袁方他们小队负责外围巡查,没能见到两人,两女极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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