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任飞和罗四平一样要给袁方报仇的人很多,而袁方呢,此时正躲在山脚下的一块巨石后面兴致勃勃又没心没肺的烤着野兔,他的对面蹲着一男一女两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两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已经变成金黄色不断滴这油脂的野兔流口水。
袁方离开定边城之后沿着山路来到光禄郡,他并没有着急赶路,因为他的死讯传递出去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他索性游山玩水般在光禄郡游荡。
昨天,路过横县时遇到这两个小屁孩因为偷了两个麦饼被店家暴打,袁方原本不想管的,这个世界这种事并不少见,袁方就算想帮也棒不过来,况且他还得深藏身份去做更重要的事,抛头露面太容易暴露,可最后还是小男孩打动了袁方。
男孩名叫夜风,今年十二岁,女孩名叫夜香,十岁,两个小家伙的家人去年被宁愿帝国的侵略军杀害,他们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家里的房子塌了,又不知道如何生存,哥哥就带着妹妹来到县城乞讨为生。
昨天,妹妹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哥哥就偷了两张麦饼,被抓到以后小男孩死死抱着麦饼不松手,妹妹则是站在一边痛哭哀求,可是店家没有半点同情心,依旧很揍了小男孩一顿,最后还抢回剩下的麦饼。
看到这,袁方摇头叹息,感慨战争的残酷和因为战争波及的百姓,看着小女孩留着眼泪搀扶着哥哥艰难的离开。
袁方跟在后面,打算给两个小家伙一点银子,虽然不能彻底解决他们的困境,但是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兄妹俩走向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小男孩拉住妹妹的手,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从怀里摸出一块鸡蛋大小抓得皱巴巴的麦饼递给妹妹说:“小香你看这是什么?”
小女孩瞪大眼睛:“哥,你还藏了一块?”
小男孩更加得意了,将麦饼递给妹妹:“怎么样?我厉害吧,给,快吃吧,不然要是被那帮家伙看到了还得被抢。”
小女孩欣喜的结果麦饼,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微笑,有些时候,幸福其实很简单。
就在这时,一伙十三四岁的小乞丐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十五六岁打的乞丐笑吟吟说:“你们两个还没走,我都说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留在这就得交保护费,要是没有就给我滚蛋,不然我打断你们的腿,既然你们赖着不肯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乞丐笑着讨好说:“老大,那个小姑娘还不错,咱们可以卖给百花楼,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为首的小乞丐瞪眼说:“你不要命了,要是让黄老大知道咱们自己捞好处咱们谁也别想活,兄弟们,把那小子的腿打断,小女孩抓起来送给黄大哥。”
小男孩面露惊恐,将小女孩护在身后:“我们走,这就走还不行吗?”
那些小乞丐没有给他们机会,一拥而上就要动手,就在这时,袁方出现了,大吼一声:“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给我住手,妈的,敢欺负我家侄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一众小乞丐呼啦一下退回到他们老大身边,有些惊惧的看向缓缓走来的袁方。
乞丐老大见只有袁方一个人,心下稍安,梗着脖子问:“你是谁?”
袁方走到乞丐老大近前,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抽得乞丐老大两眼冒金星,要不是身后有人挡着,不然绝对会撞在后面的墙上。袁方没有留手,他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败类,尤其是这么小就这么心狠,居然要打断人家的腿,还要把小女孩卖去妓,院,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说实话,袁方有点害怕这些心狠手辣的小乞丐,虽然要是真拼命的话这帮小乞丐不是对手,但袁方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袁方也不确定这帮小乞丐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匕首之类的武器,要是一个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那就悲剧了,于是,在乞丐老大回过神正要发飙的时候,袁方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在其眼前晃了晃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乞丐看到袁方手里的腰牌脸色大变,不等袁方再说什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袁方拿出的牌子是差办的腰牌,那是阎熊临走之前留下的,袁方这次出来带着它就是想狐假虎威吓唬吓唬一些地痞流氓什么的,没想到这才刚到光禄郡没几天就用上了,那些小乞丐没有仔细看,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块腰牌上写着南屏郡幻羽县副都头阎熊的字样,当然,如果他们认识字的话。
接着,袁方了解了两个小孩的身世和境遇之后决定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不然把他们留在这里必定会遭到那些小乞丐的报复。
袁方带着两个小孩走向城门,小男孩警惕的问:“闫大叔,你真的是差办吗?”
袁方当时就是一愣,闫大叔,这是从何说起?后来袁方才知道,原来两个小家伙的父亲是个大夫,和自己同行,从小就教授一双儿女读书写字和一些医术,而小男孩叫袁方闫大叔,也正是因为看到袁方那个腰牌上的阎熊两个字才会这么说的。
既然被误会了袁方也没有解释,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小男孩依旧很警惕,一路不断问东问西,尤其是关于刑署的事,袁方也算是见识过刑署那一套了,而且和阎熊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新密,小男孩总算相信了袁方的身份,乖巧的跟着袁方出了城,至于去哪,他不在乎,袁方的善意他能感觉得到,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野兔烤好了,袁方将兔肉掰成小块放在油纸上,对两个垂涎欲滴的小家伙说:“再等等,太热了,晾一会再吃。”小女孩砸吧砸吧嘴,眼睛就没离开过香喷喷的兔肉,小男孩看了袁方一眼,蹲在小女孩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好久没吃过的美味。
半晌,兔肉晾得差不多了,袁方笑着说:“行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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