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大家都在军医院的食堂用餐,食堂的环境不错,宽敞明亮,最重要的是干净,地面铺的是地胶,墙壁都是浅色的花岗岩石板,暖气更是滚热,一进屋就像夏天般的温暖。
厨房也是按照现代食堂的设计理念,封闭式的玻璃墙,外面的人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一切,让人放心。
军医院的伙食一般,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虽然没办法和袁方家里的产妇小灶相比,可也有鱼有肉,菜品丰富,厨师的手艺也不错,堪比酒店大厨。
袁方端着托盘找了张桌子坐下,桑柔她们也跟着过来,结月看了看袁方餐盘里的拌菜和鱼干,忍不住问:“姐夫,你怎么没要红烧肉啊?你不是最喜欢的吗?”
袁方叹气说:“不行了,吃不动了,在家除了肉就是肉,我也快吃吐了,弄点清淡的解解油腻。”
小露端着餐盘过来,在袁方身边挤了个位置,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说:“姐夫,这个食堂真不错,我恨不得每顿饭都在这吃,不但东西好吃,还有这么多人陪着。”
袁方从小露的盘子里夹了块锅包肉,疑惑问:“我刚才咋没看到有这东西呢?你在哪弄的?”
小露指着厨房左边的窗口说:“就那啊,刚出锅的。”
林梦涵咬着筷子说:“姐夫,你想吃我就去多拿点。”
袁方没好气说:“你想吃就直说,别拿我当借口。”林梦涵做了个鬼脸,起身去排队了。
万春芽穿着一身白色的厨师服过来,笑呵呵问:“姐夫,味道怎么样?”
袁方诧异问:“春芽,你怎么在这?”
万春芽笑着说:“你不是让我负责卫队和这边的采购嘛,今天有个厨子家里有事请假没来,我就过来帮帮忙。”
袁方见万春芽开心的样子,呵呵一笑:“你可别累着了,养殖场那边你也照看着点。”
万春芽不以为意说:“这点活还累不着我。”
后厨不知道是谁大声喊:“春芽姐,豆腐干还有没?放哪了,等着下锅呢。”
万春芽闻言对袁方说:“你们吃,我去忙了。”说着,一边往回走一边大声说:“有啊,就放水池边上的盆里面了。”
袁方看着万春芽轻快的背影,忍不住轻笑说:“你们发现没?自从春芽来这边帮忙以后感觉好像心情比以前好多了。”于静秋温和一笑没有说话,众女对视一眼,低头吃东西。
没人回应,袁方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个话题很无趣还是怎么的?正准备继续填肚子,门口进来一个人,顿时吸引了袁方的目光。此人,身高普通,衣着普通,样貌,如果没受伤的话也很普通,就是丢人堆里毫不起眼的那种,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那么袁方为什么会注意他呢,原因有三个,第一,在场众人不是军医就是医工,虽然军医院还没有正式营运,但大家都是军人,穿的都是军装,而这个人呢,平民的装扮在这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第二,袁方认识此人,而且还欠他不小的人情。第三,这货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一瘸一拐,身上还有几个脚印,看样子被揍得不轻,这种造型,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几乎同时,除了背对来人的军医医工们都注意到了这个人,好奇的打量,甚至还有两个医工对此展开讨论,讨论这种伤势如何处理,有人说这种最多算是轻伤,如果在战场上甚至连轻伤都算不上,如果有时间的话随便抹点跌打伤药就成。
有人持不同看法,这里是帝都,不是战场,既然人家来就医就要尽可能的减轻伤者的痛苦,尤其是那条瘸腿,一定得仔细检查有没有骨伤,再对症施救,以免留下残疾。
食堂的学术氛围相当的浓郁,大家的讨论热情让袁方欣慰不已,可让袁方大皱眉头的是,这些家伙只是讨论,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救治,就连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从医生的角度,这种冷眼旁观的作为有违本分,从军人的角度来讲就是麻痹大意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军医院,而且军医院现在并未对外,突然进来一个这样的家伙,这些军医和医工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很不应该。
于静秋撇了来人一眼,语气有些不善说:“他怎么来了。”
桑柔厌恶说:“这家伙估计是又去哪偷东西被抓了,让人狠揍了一顿,姐夫,你也真是的,就不应该把他弄到咱们这来。”
此人,正是申玉行,那个自称侠盗的家伙。袁方没有说话,他知道桑柔她们很不待见申玉行,因为这货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流氓,当初就是因为这货在大街上轻薄女兵才被抓的,所以桑柔她们对此人的印象一直很差,要不是后来申玉行阴差阳错的间接救了袁方一命,桑柔她们几个绝对会见他一次就狠揍一次,保证让他比现在的样子还要凄惨。
申玉行很郁闷,自从接受了袁方的邀请来到军医院之后,就整天待在卫兵营,前些天,很多军医和医工入住,申玉行也分到了一处住房,虽然不大,可也算是他第一个固定的居所,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很享受这一切,对生活充满了向往和感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听说军医院就要对外开放了,申玉行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这些天每天都外出,不是继续老本行,而是在军医院周围游荡。现在的申玉行和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莫民奇妙的入了军籍,每个月都有军饷可拿,虽然不多,比起他之前的收入可以说天差地别,但他很满足,因为这些钱他花着安心,用着踏实,为了对得起这些薪水和袁方的器重,申玉行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他出去了。
这几天的收获不小,申玉行在附近找到不少以前的同行,虽然没有合作过,也没有什么交集,但相互间都见过,最少都知道对方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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