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的脸色变得黯然:“死了,在馨儿三岁那年,宁远帝国入侵,死在那次战乱中了。”
袁方叹了口气:“都是可恶的战争。”
欧阳华黯然说:“受苦的都是普通的百姓。”
袁方岔开话题:“对了,您老医术高明,怎么没离开东洲,以您的医术如果在一些大城市的话维持生计绝对没有问题。”
欧阳华摇头说:“在哪里都一样,这里是我的根,不想离开。”
袁方努了努嘴说:“难道你就不想让你孙女在更好的环境里成长吗?”
欧阳华淡淡一笑:“安逸的环境会让人变得懒惰,袁大人,你也是大夫,应该知道行医最重要的就是经验,这里大夫不多,我们在这开医馆能够接触到更多的病例,馨儿她从小就喜欢艺术,这里才是最好的磨炼之地。”
袁方并不认同欧阳华的说法:“如果是以前的话,您这么说绝对没有问题,可是现在不同了,军医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欧阳华点点头:“略有耳闻,听说不久前那场大战之后,一些伤势较重的伤兵都被送去帝都的军医院了。”
袁方点头:“没错,不过除了那些重伤员之外,还有更多的患者从各地赶往帝都军医院求诊,这么说吧,现在的军医院每天最少接待几百名患者,多的时候人数更是过千,你说如果在这样的地方行医,是不是可以让人更快的成长呢?”
欧阳华微微皱眉,有些警惕的问:“袁大人是什么意思?”
袁方尴尬一笑解释说:“您老别误会,我对您孙女可没什么企图。”一旁的桑柔和结月见到这一幕不禁掩嘴轻笑。
袁方瞪了桑柔和结月一眼接着说:“我是想说明军医院的作用和带给百姓的好处,哎呀,不绕弯子了,一句话,军医院打算在各地开设分院,东洲也不例外,我想邀请欧阳大夫加入,负责管理东洲分院。”
欧阳华闻言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让我负责东洲分院?为什么?”
欧阳华接着说:“袁大人,不是我谦虚,其实我的医术仅仅局限于针灸方面,只能说略有成就而已,比起那些名医我根本算不上什么。”
袁方淡淡一笑:“那些名医的人影呢?我怎么没看到?”欧阳华愣住了,他大概明白袁方的意思。
袁方接着说:“我认为,医生的好坏并不单单用医术来衡量,最重要的是要拥有一颗医者之心,这样的环境下你没有独善其身,不顾危险的挺身而出照看病患,这足以证明您有着一颗医者之心,这就足够了,把军医院交给你,我放心。”欧阳华沉默不语,袁方的认同,让他非常的感动。
欧阳馨这时走过来问:“袁大人,那是灯是什么做的?怎么会这么亮呢?里面的那些液体是灯油吗?怎么不见灯芯?”
袁方呵呵一笑:“那是润光灯,里面的也不是灯油,是一种遇到水就会发光的石头。”
欧阳馨惊讶说:“真的?居然还有这种石头,真是太神奇了。”
无意间,欧阳馨看到天上一点亮光,指着夜空说:“爷爷你看,那两颗星星真亮,呀,不对,好像不是星星,它们在动。”袁方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光点正在缓缓向着这边移动。
结月拉着欧阳馨坐下,指着两个光点说:“那不是星星,是探照灯。”
欧阳馨好奇问:“结月姐姐,探照灯又是什么?”
结月拦着欧阳馨的肩膀说:“嗯,探照灯啊,也是润光灯的一种,它通过灯碗的折射将光线集中到一个方向,可以照亮很远的地方。”欧阳馨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点点头。
探照灯不止一个,不多时,天空中出现好多光点,从西面而来,欧阳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如繁星般的灯光,满眼的好奇和向往。
袁方站起身说,桑柔,结月,准备一下吧,应该是汤剑的人到了。
夏忆和霍冰雁刚给几个脱水严重的患者更换注射葡萄糖,见袁方走向门口,好奇的跟了过去。
袁方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霍冰雁一声惊呼:“夏忆,你怎么了?”袁方回头一看,脸色顿时大变,此时,夏忆瘫软在地上扶着地面呕吐。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袁方第一个跑到夏忆身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问:“夏忆,你怎么样?”
吐了一会,夏忆抬起头勉强一笑,刚想说自己没事,胃里又是一阵翻涌,接着,肚子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响起。
夏忆着急的站起身跑向后院的茅房,可是才跑了几步又停下了,裤子上出现一块印痕,接着,软软的瘫倒在地。
袁方抱起夏忆大声说:“快,找张床过来,夏忆可能被传染了。”
霍冰雁懊恼说:“刚才我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都怪我。”
桑柔和结月看了看院子里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犹豫了一下说:“姐夫,把夏忆送到房间里吧。”
袁方一愣,随即明白了她们的意思,院子里的患者都没有穿裤子,清理污秽的时候难免走光,虽然大家都是如此,但夏忆毕竟和别人不一样,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会很尴尬。
袁方没有废话,抱着夏忆直奔旁边的厢房,那里是他们休息的地方。
留下欧阳华爷孙俩照看院子里的患者,桑柔和结月抬了长木板进来,放在两个箱子上,袁方将夏忆放在木板上,开始检查,霍冰雁三人手脚麻利的解开夏忆的裤子,清洗身体,再进行消毒。
半晌,袁方检查后得出结论,夏忆的确被传染了,而且病情恶化的很快,已经到了中度脱水的程度。
夏忆依旧在呕吐、腹泻,口服补充水分是不可能了,袁方拿来吊瓶为夏忆注射补水,可是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
看着夏忆越发憔悴的脸,袁方心疼的不行,着急的不行,跑到门口:“欧阳大夫,来帮帮忙。”
欧阳华也一直在担心这边,袁方一开口,欧阳华就快步过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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