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招手叫来正巧经过的小七:“怎么样,那些患者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小七点头说:“嗯,有几个已经好多了,其他大部分的病情已经不再恶化,只有几个严重的还处在危险期,袁大哥,夏忆姐怎么样了,刚才我看到冰雁姐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是不是夏忆姐已经康复了?”
袁方呵呵一笑:“完全康复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好转了确实真的。”
小七开心的一拍大腿:“太好了。”
霍冰雁提着食盒从后院过来,远远的就嚷嚷说:“姐夫,吃的拿来了。”袁方刚想问问是什么好吃的,就觉得头有点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肚子更是犹如万马奔腾,接着,一股暖流不受控制的喷泻而出,袁方眼前一黑,他知道自己中招了。
小七手疾眼快扶住袁方栽倒的身体,惊恐说:“袁大哥,你怎么了。”
霍冰雁愣在原地,当他看到袁方腿间流出的黄色液体,手里的食盒脱手掉在地上,快步跑过去扶着袁方:“姐夫,姐夫。”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桑柔见到这一幕,刚才得知夏忆恢复的喜悦一扫而空,眼中满是泪光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帮忙。
很快,所有人都得知袁方被传染的消息,大家纷纷赶来看望,这时的袁方被安置在另一个房间内,无意识的腹泻不止,呕吐不断,程度比起之前的夏忆还要严重。
欧阳华为袁方诊过脉后眉头紧皱,袁方的脉搏虚弱到几乎找不到的地步,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欧阳华表情凝重的吩咐说:“快,赶紧补水,越快越好。”桑柔、结月和霍冰雁赶紧将吊瓶挂在架子上,手忙脚乱的帮袁方注射,可是越急越是出错,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
欧阳馨见状接替了她们的工作,三下五除二在袁方的左右两臂的静脉插上针头,链接上吊瓶开始注射。霍冰雁提醒说:“还有那里,大腿那里,姐夫说通过那里补水最快。”
欧阳馨看了看铺巾,有些问难,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这样碰触男人的身体有些尴尬。欧阳华见孙女迟迟没有动手,呵斥说:“馨儿,作为大夫,我们的眼中只有患者,不分男女,你要克服这一关才行。”
说实话,欧阳华也不想让孙女如此,可是在场的几个人里面桑柔她们已经慌了手脚,自己对这些又不熟悉,只有孙女有这个能力,当然,也正如他说的一样,他也希望孙女能够克服这个难关,不然,外面可是还有不少军医呢,随便来个人帮忙就成。
当然,欧阳华也有自己的私心,这段时间,他打听到不少关于袁方的事情,知道他和其他的那些达官贵人不同,有情有义,是一个值得信任托付终身的人,于是,他有了一个想法,希望孙女能嫁给袁方,他不是贪图袁方的身份地位,就只是看中他的人品,觉得如果孙女跟了他,他一定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孙女,想要在自己寿终正寝前为孙女找一个好的归属,这样,他就再无牵挂了。
欧阳馨得到爷爷的鼓励,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正准备动手,铺巾已经掀起少许,就在这个时候,小七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见到这一幕当时就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小七放下水盆接过欧阳馨手里的针头说:“还是我来吧,这种事女孩子不太方便。”说着,用身体阻挡住欧阳馨的视线,轻车熟路的将针头插入袁方大腿内侧的静脉,熟练的固定好针头,然后盖上铺巾,挡住袁方的身体。
欧阳华暗骂小七多事,不过却不能怪人家,人家也是出于好心,况且这种时候当然是救人要紧,看看袁方现在的样子,欧阳华暗暗自责,这种时候怎么让私心作祟。
此时的袁方还保持着一丝意识,他感觉皮肤紧绷,身体正在一点点被掏空,逐渐变得干瘪,生命正在流失,可他却无力反抗,这种感觉很不好。
随着又一次的洪流宣泄而出,袁方彻底陷入弥留,隐隐的,听到桑柔她们担忧的哭泣。
袁方的病情恶化的非常快,可以说前所未见,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就恶化到生死的临界点,欧阳华分析,大概是因为袁方劳累过度导致身体的免疫力下降,所以病情才会恶化的如此之快,同时,作为袁方的副手,欧阳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所有军医必须按时休息,因为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治更多的病患。
欧阳华为袁方做了一次针灸,稍稍缓解了袁方的腹泻脱水,剩下的,就全靠袁方自己或者天意了,他以无能为力。
还有那么多患者需要照顾,欧阳华带着其他军医离开,桑柔和结月留下照顾袁方,霍冰雁整理了下心情,带着强装出来的笑容走进夏忆所在的病房。
夏忆还在熟睡,霍冰雁颓然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她隐隐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姐夫,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求你了。”
袁方醒来的时他依旧躺在木板床上,之前睡着了还不觉得,可才刚刚恢复意识,肚子又是一阵绞痛,接着,胃里涨得不行,忍不住坐起身,抱着木盆一阵狂吐,下面也控制不住的大开砸门。
桑柔和结月被吓得不轻,一边帮忙扶着袁方,一边喂食葡萄糖水,等到袁方的腹泻告一段落又开始帮忙清洗消毒,更换马桶。
之前是夏忆难为情,现在轮到袁方了,他总算是切身体会到那种面红耳赤的尴尬到底是什么滋味了,甚至都有点不敢跟桑柔和结月对视。
桑柔扶着袁方躺下,轻声询问:“姐夫,你怎么样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袁方缓缓睁开眼睛,虚弱说:“其,其他人怎么样了?”
结月嗔怪说:“姐夫,你自己都这样了,就别想其他的了,赶紧告诉我们该怎么办。”
袁方苦笑说:“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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