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登库和翟莹两个蝗商背着同伙秘密拜见张大少爷,提出希望张大少爷保住现任宣府巡抚秦士文,其目的只不是碰碰运气,试试张大少爷的真实态度,同时考虑到八大蝗商绝对不可能放弃辽东巡抚而去支持张大少爷,张大少爷自身也是一条比狐狸还滑的小疯狗,十有**会不见鬼子不挂弦,所以王登库和翟莹对此都没有抱太大希望,与其说是尝试,不如说是对张大少爷伸出橄榄枝做出的敷衍答复,成功的希望极其渺茫。
让王登库和翟莹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偷偷摸摸的见到张大少爷并拐弯抹角的提出要求后,张大少爷竟然连眉头都没眨一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胸口说道:“保住现任宣府巡抚秦士文是吧?没问题,我今天晚上就出去给你们活动,说服朝廷收回成命,让秦士文留下来,你们只管回去等着听好消息就算了。”
张大少爷答应得这么爽快,而且还没有提出任何附加条件,这下子倒让王登库和翟莹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考虑到场面话谁都会说,所以王登库和翟莹也没怎么担心张大少爷兑现承诺后,自己们无法向张大少爷交代,只是虚情假意的做出感谢,提心吊胆的回去等待消息。可是让王登库和翟莹跌破眼镜的是,到了第二天正午,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九的正午,张大少爷就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秦士文不调任了?确认不调任了?消息到底准不准确?”翟莹目瞪口呆的向带来消息的靳良玉问道。靳良玉点头,欢喜的说道:“绝对准确!今天朝廷的早朝上,吏部尚书张瑞图出示了张好古递交给内阁的奏章,张好古小疯狗认为,秦士文受命于天启五年时宣府的危难之际,上任初始就整合军队,击退鞑靼毛乞炭部进攻,熟悉边事,不易轻动,所以张好古建议朝廷将秦士文的任期延长一任,确保宣府安宁。同时张好古小疯狗的座师张瑞图、同党工部尚书徐光启也赞成这个观点,还有魏老太监也觉得张好古小疯狗说得有道理,结果朝廷就收回了先前的成议,决定秦士文继续留任宣府巡抚。”
“好!”除了王登库和翟莹以外,包括范永斗在内的其他五个蝗商都喜笑颜开的鼓起掌来,黄云龙还一边鼓掌一边大笑,“好,想不到张好古那条小疯狗,也有做好事的时候,这么一来,我们先前在秦士文身上下的本钱,也用不着打水漂了。”说到这,黄云龙还特意转向翟莹笑道:“翟大掌柜的,这下子你该乐了吧,你送给秦士文儿子那两个小妾,可以发挥大作用了吧?咦,翟大掌柜,王大掌柜,你们怎么了?”
被黄云龙提醒,其他几个蝗商这才发现王登库和翟莹脸色不对,都有些苍白恐惧的模样。见同伙们紧盯自己,王登库硬着头皮说道:“各位大掌柜的,说了你们可别急,其实张好古小疯狗上表保奏秦士文留任,是我们要求的。”说着,王登库把自己们去和张大少爷交涉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各位大掌柜的,你们考虑吧,张好古替我们保住了秦士文,对我们大家都有利——我认为,我们以前是不是对他太担心了?其实张好古小疯狗,也不象我们想象中那么难缠,我们又何必吃错了药一样去和他做对呢?”
“是啊,各位大掌柜的,你们可以平心静气的仔细想一想。”翟莹也是硬着头皮附和道:“自从张好古小疯狗入仕以来,其实并没有直接的祸害过我们,相反的,他在蓟门搞粮盐交易准条,倒把古北口和喜峰口的生意让给了我们张家口,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你们可以再仔细回忆一下,提议在张家口搞粮盐交易准条的,也只是刘若宰和司礼监那帮阉狗,张好古小疯狗并没有支持这个新政,这也就是说,他如果到宣大上任,不一定会在我们张家口搞什么粮盐交易准条。”
除了范永斗之外,包括同样在宁远有分号的黄云龙在内的几个蝗商都是面面相窥,觉得王登库和翟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一直到现在为止,张大少爷都没有向张家口八大蝗商流露过任何敌意,张家口八大蝗商为了扶持辽东巡抚去得罪能征善战的张大少爷,不能不说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想到这,靳良玉第一个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有道理,我们无缘无故得罪张好古小疯狗,是有点划不来。而且咱们在蓟门的同行也说过,张好古小疯狗敲竹杠并不狠,就算不交保护费,只要不触犯国法,张好古小疯狗也从来不去鸡蛋里挑骨头。”
“真的?张好古小疯狗有这么好心?”田生兰将信将疑问道。旁边的梁嘉宾抢着答道:“不错,我在密云有分号,张好古上任后,我听四贝勒的安排,故意没去给他送见面礼,张好古小疯狗也一直没有故意刁难过我。还有我记得王老抠你在蓟州也有分号吧,你好象也没说过,张好古小疯狗向你收过份子钱。”
“不可能吧?我在宁远有分号,每年的份子钱都跑不掉,张好古小疯狗会对放在嘴边的肉视而不见?”黄云龙万分惊讶,说什么都不敢相信大明还有这样的‘清’官。王登库则小声答道:“梁大掌柜说得对,我和张好古打交道,除了刚见面时主动给他送了十匹好马,后来就再没送过什么,张好古也从没主动向我要过银子。”
“那你怎么不早说?”黄云龙急了,气急败坏的叫道:“你知道我在宁远的分号,每年要交多少份子钱吗?最少那年都是五千两!早知道张好古没这么贪,我们还出这么多银子把辽东巡抚请去宣大干嘛?银子多得没地方放了?!”
“都给我闭嘴!”把张大少爷恨到骨子里的范永斗终于开口,铁青着脸喝道:“张好古随便给你们一点甜头,你们就想改换门庭?把那条出了名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请回宣大去,我们才叫引狼入室懂不懂?再说了,现在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砸出去了,你们又想改为支持张好古小疯狗,那二十万两银子不就白扔进水里了?如果你们想改为支持张好古,那你们去,反正我是不出银子了!”
“我们可以改口……。”翟莹本来还想说不用再送银子,直接改口说想请张大少爷到宣大当总督。那边的王大宇则打圆场说道:“各位掌柜的,都别争了,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再说张好古是外人,让他到宣大去总是一个隐患,我们还是坚持支持辽东巡抚到宣大当总督吧。不管怎么说,他到了宣大,我们就可以放心做生意了。”
“对,也只有这样了。”其他几个蝗商也大都附和。只有王登库傻眼说道:“那我们怎么办?我和翟大掌柜的可是答应了张好古的,他用一个宣府巡抚的职位,换我们对他的支持,我们怎么向张好古交代?”
“那是你们答应的,我们可没答应。现在怎么交代,也是你们的事!”范永斗没好气的哼道。其他的几个蝗商也是苦笑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还好,王登库和翟莹这对难兄难弟早料到了这些蝗商同伙不会讲义气,也早做好了用银子安抚张大少爷的准备,所以嘴上抗议了几句便不再坚持——不过这么一来,翟莹、王登库和范永斗等人本来就有的矛盾和裂痕,也不可避免的加深了几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王登库、翟莹和其他六个蝗商,还有袁崇煜一伙人,都是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王登库和翟莹当然是担心张大少爷找自己们算帐,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则是焦虑二十多万两银子已经砸出去了,魏忠贤怎么至今还没有公布下一任宣大总督的人选?难道说,中间的买办冯铨把银子黑了?或者说,魏忠贤还在贪心不足,还在嫌少?焦虑之下,晚上范永斗和袁崇煜难免又去了一趟冯铨的家里探听消息,还好,冯铨这次终于给出准信——魏忠贤放话,让冯铨在第二天、也就是腊月初一这天正午,把张家口八大蝗商和袁崇煜带到魏染胡同拜见。
有了这句准信,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也终于可以睡一个塌实觉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八大蝗商和袁崇煜等人准备集体出发去拜见魏忠贤时,张大少爷的亲兵队长张石头却领着一伙亲兵杀气腾腾的来到了牛蹄胡同,一张口就是要见王登库和翟莹。王登库和翟莹硬着头皮出来招待时,张石头一挥手喝道:“两位大掌柜的,我家少爷已经在等着你们了,走吧。”
“张兄弟,我们晚上再去拜见抚台大人行吗?”王登库哭丧着脸说道:“麻烦张兄弟回禀抚台大人,现在我们有点事情,到了晚上,我们再到抚台大人府上登门谢罪,请抚台大人千万不要责怪。”说着,王登库还从袖子里掏出银子往张石头手里塞。
“不行。”张石头也不接银子,只是摇头说道:“我家少爷交代了,他找你们有重要事情,不管你们有什么事,现在就得走。”说罢,张石头把手一挥,几个和屠奴军一起经过严格训练的亲兵一轰而上,架起王登库和翟莹就走,硬把他们塞进了自己们的带来马车。王登库和翟莹又是哀求又是挣扎,却始终宣告无用,那边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则是冷笑着袖手旁观,袁崇煜还吐一口唾沫,“卖国贼,活该!”
翟莹和王登库被张大少爷的亲兵强行带走后,幸灾乐祸的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也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一路赶往魏染胡同去和冯铨会合。到了魏染胡同,冯铨的轿子也刚好停在了魏府门口,刚一见面,冯铨马上就说道:“快跟我进去,我已经和九千岁说好了,他今天正午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见面,宣大总督人选的事,也会在今天定下来。”
“好。”范永斗和黄云龙等蝗商喜笑颜开,同时暗暗的幸灾乐祸——对王登库和翟莹来说,错过了认识魏忠贤的机会,恐怕后悔得肠子都会青了吧?
“冯堂官,那屠奴军呢?”袁崇煜迫不及待的问道。冯铨一耸肩膀答道:“我想应该没问题吧,我早就和九千岁打好招呼的,等辽东巡抚升任了宣大总督,就把屠奴军划给辽东巡抚掌管——九千岁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可是他老人家马上就同意和你们见面,基本上也就是默许了。”
“多谢冯堂官,多谢冯堂官。”袁崇煜大喜过望,赶紧向冯铨道谢,又赶紧跟上冯铨,直接进了魏忠贤府的大门。六大蝗商也紧紧跟上,心里盘算的则是怎么和魏忠贤套上交情,争取把六部十二监的生意弄一些过来。
不得不承认,冯铨在魏忠贤府里确实还有地位,领着七八个外人进府,看门的魏府卫士只是随便检查了一下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有没有携带武器,就连身份都没有盘问就挥手放行。但冯铨的胆子再大,地位再高,也不敢把袁崇煜和范永斗等人直接领进魏忠贤议事的后堂,只是把他们领进客厅,另外给魏府的小太监塞银子,请他向魏忠贤禀报——当然了,眼睛长到额头上的魏府下人可是连茶都懒得给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送上一杯。而且那收了冯铨银子的小太监进去通禀之后,出来又说道:“冯堂官,老祖宗说了,叫你们再等一会,他还有些事要办。”
“没事,我们等,多谢小公公了。”冯铨赔笑着答应,又转向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傲慢的说道:“九千岁是大忙人,你们再等一等。”
“没事,没事,等九千岁忙完。”黄云龙也是赔笑着答应。可就在这时候,大厅外面忽然走进来几人,为首一人大声叫嚷道:“安公公,我父亲在吗?我有事要拜见他。”
“张好古?!”听到这令人恶心的熟悉声音,冯铨、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差点都跳起来,再扭头看去时,袁崇煜和范永斗等人不由都呆住了——因为进来的三人中,不仅有张好古那条小疯狗,居然还有他们刚才还在幸灾乐祸没有机会认识魏忠贤的王登库和翟莹!而王登库和翟莹两人看到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在场,也是傻了眼睛,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打招呼。
“哎哟,原来是探花郎啊。”开始冯铨都得塞银子才传话的魏府小太监满脸堆笑,笑嘻嘻的说道:“老祖宗正在后堂,探花郎是不是想拜见他老人家?”
“对,我要给父亲介绍我的两位朋友,请安公公给我禀报一声。”张大少爷大模大样的向那小太监说道。那小太监又是一笑,直接就让路道:“探花郎就别开玩笑了,你拜见九千岁,还需要奴婢给你通禀?探花郎请吧,奴婢给你领路。”张大少爷也不客气,向王登库和翟莹一挥手,笑道:“王大掌柜,翟大掌柜,走,我给你们引见我的父亲。”
说罢,张大少爷拉起翟莹和王登库就直接进了魏府后堂,那姓安的小太监笑嘻嘻的引路,并不阻拦,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见此情景,冯铨自然是妒忌得双眼喷火,那边范永斗和黄云龙等六个蝗商则是目瞪口呆,半晌后,六个蝗商才一起在心里后悔,“他娘的!早知道张好古小疯狗在魏老太监面前这么吃得开,老子们还白花那么多银子求冯铨这条老阉狗干什么?现在好了,王登库和翟莹两个王八羔子,可是拣大便宜了。”
………………
先不说六大蝗商在大厅里把肠子悔青,单说张大少爷把王登库和翟莹拉进后堂后,直接就见到了魏忠贤的面。翟莹和王登库战战兢兢的行过礼节后,魏忠贤指着他们两人,微笑向张大少爷问道:“猴崽子,这俩个,好象张家口的两个商号大掌柜吧?咱家六十大寿那天,好象见过他们。”
“回父亲,就是他们。”张大少爷笑眯眯的介绍道:“这位掌柜的叫翟莹,这位叫王登库,是孩儿的老朋友了。”
“很好。”魏忠贤点头,微笑着招呼道:“两位掌柜的,不必拘礼,随便坐。来人啊,给两位掌柜的上茶。”
两杯热腾腾的君山云雾放到面前,王登库和翟莹忽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眩晕感觉——刚才张大少爷派亲兵把他们强行抓走,他们还以为张大少爷是要找他们算帐了,不曾想他们被提溜到张大少爷面前后,张大少爷不仅只字未提他们言而无信的事情,反而把他们直接领到魏忠贤家里,还抢在范永斗和黄云龙前面见到了魏忠贤,并且获得了魏忠贤的亲切接见,这份荣幸,可是王登库和翟莹做梦都没想到过的好事。当然了,和范永斗等人是一个德行的翟莹和王登库同样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看吧,这就是屁股坐错位置的下场!”
“猴崽子,你今天把这两位掌柜的,是有什么事吗?”魏忠贤问起张大少爷的来意。张大少爷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父亲,孩儿从蒙古草原回来也有一个月了,新的职位至今也没有定下来——孩儿最近听说,宣大总督张朴张大人的任期将满,即将轮换,孩儿斗胆恳求父亲给孩儿一个机会,让孩儿去接任这个位置。”
“你想当宣大总督?”记忆力出了名好的魏忠贤忽然象是得了失忆症,忘记了自己答应让张大少爷出任宣大总督,非常惊讶的说道:“猴崽子,你可想好了,宣大的北面是鞑靼,西面是乱贼,责任重大而又艰巨,稍有闪失就可能身败名裂,你真想去?”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张大少爷拍着胸口保证,又指着翟莹和王登库说道:“而且孩儿还有翟大掌柜和王大掌柜的支持,他们张家口的八家商号,是宣大的地头蛇,熟悉当地的地理民俗,有他们支持,孩儿上任之后,一定能迅速熟悉情况,为父亲和朝廷北挡鞑靼,西平乱贼。”
说到这,张大少爷还毫不脸红的说道:“而且王大掌柜和翟大掌柜他们,也很希望孩儿我到宣大去上任——为了这个,他们还借着父亲你六十大寿的机会,向父亲表示了一份孝心!就是希望父亲你能答应,放孩儿我到宣大去上任。”
“什么?”王登库和翟莹差点没哭出来,心说张好古你这条小疯狗还真会拣便宜,竟然想让魏老太监认为,我们送的二十万两银子,是给你买宣大总督这个职位?那边魏忠贤也是大吃一惊,转向王登库和翟莹问道:“真是这样吗?你们孝敬咱家那些心意,就是为了想让咱家把这个猴崽子放到宣大去当总督?”
“我……我……我们。”翟莹和王登库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魏忠贤了,有心想说自己们其实是给辽东巡抚买官,却又当着张大少爷的面,不好直接说出口。
“不好意思承认?没关系。”魏忠贤再一次误会了翟莹和王登库的意思,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想让咱家的亲儿子到宣大去当总督,那咱家就答应你们,咱家一会就去向皇上请旨,任命这个猴崽子当宣大总督。”
“不————!”王登库和翟莹面如土色的在心底惨叫起来。可魏忠贤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脸色不对,只是挥手下令,让小太监把冯铨、袁崇煜和范永斗等几个蝗商传来。片刻后,冯铨和范永斗等人来到后堂,刚行完礼,魏忠贤开门见山的就说道:“你们的意思,王登库和翟莹俩位大掌柜的,已经告诉咱家了——看在你们近来孝敬的礼物份上,咱家答应你们的请求。”
“翟莹和王登库都说了些什么?”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心里都升起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魏忠贤则把张大少爷叫到面前,拍着张大少爷的肩膀笑道:“咱家答应你们的请求,让咱家这个亲儿子到宣大去当总督,替你们北挡鞑靼,西剿乱贼,让你们可以放下心来做生意,做大生意。不过咱家可有言在先,这个猴崽子是咱家最疼的亲儿子,他到了宣大以后,你们可得好好的支持他,做好了,咱家有赏,否则的话,咱家可饶不了你们。”
“什么?”范永斗和袁崇煜等人差点没晕过去,那边冯铨刚想跳起来叫嚷,却被魏忠贤冷电一般的目光一扫,又吓得乖乖的缩回去,心里只是惨叫,“那里出了问题,那里出了问题?张家口的这些奸商,不是给辽东巡抚买官吗?怎么变成了给张好古这条疯狗买官了?”
“父亲,孩儿记得兵部的王堂官昨天说过,兵部打算从民间采购一批粮食运往山西,以备山西军队御敌之用。”大概是为了报答翟莹和王登库的举荐之恩吧,张大少爷主动开口恳求道:“请父亲看在孩儿的面子上,就把这笔生意指定给翟莹和王登库两位掌柜的商号经办吧。”
“猴崽子,吃人嘴软了吧?”魏忠贤慈爱的骂了一句,又指着王登库和翟莹说道:“好吧,你们俩一会就可以去兵部,告诉他们,就说咱家答应你们了,把这笔生意让你们做了。”
王登库和翟莹张口结舌,直到张大少爷开口提醒后,两人才战战兢兢的向魏忠贤磕头致谢,“谢九千岁大恩。”再抬起头来时,翟莹和王登库又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跪在后面的范永斗和黄云龙等人——触目所及的,全是可以杀人的凶恶目光!还有袁崇煜那可以吃人的阴毒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