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秦王府,内室。
夜色已深,李世民一个人坐在卧室之内,一边的香床之,长孙无垢正躺在锦被之,一头乌云般的秀发披散了下来,雪白的肌肤,在大红锦被的下面若隐若现,而那让人目眩神迷的波涛汹涌,也随着她轻轻地翻转而永不停止,红烛轻燃,春宵苦短,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不免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只是李世民的兴趣显然不在长孙无垢的身,他赤着身,一身健硕而发达的肌肉,线条是那么地明显,他的唇,已经开始长出两道细密的八字短须,而下颌之,也慢慢留出了一些短髯,只要再留三年左右的胡须,可以有一把漂亮的美髯了。
长孙无垢幽幽地叹了口气,水蛇般的玉臂枕着自己的螓首,轻轻地说道:“明天要出征了,你也不肯再看我一眼吗?”
李世民背对着长孙无垢,摇了摇头:“观音(长孙无垢小名观音婢,李世民一直称她为观音),我怕我一回头,明天没有阵厮杀的那种豪情壮志了,这一战起以往的任何一战,都要凶险,如果我输了,那可能整个大唐,包括你,还有承乾,青雀,都要完了。”
长孙无垢皱了皱眉头:“以往你也与那么多的强敌较量过,薛举,刘武周,这些不可一世的豪强,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为什么这回对付王世充,却是这么没有把握和信心呢?这一点不象我所熟悉的那个自信满满的秦王。”
李世民的双眼之精光一闪一闪,他看着屋内一角,自己的那套漂亮的明光铠甲,喃喃地说道:“因为,王世充是这个天下,最善战的将军,他手下的部队,横扫了百万起义军,打败了无数的强敌,他的皇位,由鲜血与白骨所铸,这是我前所未遇的强敌,老实说,在前面所有的战役里,哪怕是输给薛举一次之后,我都从没有失去过信心,但这一次,尽管我有前所未有的强大军队,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必胜把握。”
长孙无垢有些紧张,坐直了身子:“殿下,如果你没有把握,为什么还要哥哥去突厥,让突厥无法发兵呢。要是突厥在北方形成了压力,你不是不用从关出击,直取原了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我们和王世充都清楚,对方才是最可怕的敌人,一定要将之消灭,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这次的决战作准备,他也一样,想尽办法地拖延这次决战的到来。因为关已经巩固,而原还没有稳定,若是再给王世充一两年的时间整合,只怕我们再也没有一战定原的机会了。这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消灭王世充,那只怕我们大唐最好的结局,也是一个偏居西北的地方政权。”
长孙无垢皱了皱眉头:“不是这回有十万大军吗,关十二卫的府兵,除了两卫留守关外,十卫都跟着你出战,而且最优秀的将军,最勇猛的战将,最多谋的智囊,全都集于你的麾下,这个阵容,可谓前所未有的强大,还有萧梁也答应出兵相助,难道还胜不了王世充吗?”
李世民没有说话,久久,才长叹一声:“如果战争的胜负是靠双方面的实力对决定,那也太容易了。王世充同样可以紧张征召十余万的精锐部队,如果他在潼关出口的义州,新安一带与我们决战,那我们的大军无法展开,很难有优势,所以这回,兵贵神速,我们必须要先抢攻慈涧城,慈涧一破,我们才可能大部队出关展开。”
长孙无垢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两只玉兔在她的胸前不安地跳动着,可是她的脸,却是写满了担忧:“你这回不会象次去少林寺一样,再次身处险境吧。次若不是那个觉远大师全力相助,你很难脱身,这回有千军万马了,还是稳妥点的好。”
李世民摇了摇头:“次的少林寺之行,已经让我查清楚了王世充的原兵力动向,他这回还真的是散兵回去务农了,已近六月,正是农忙之时,他是来不及调回各地的部队的,我们正好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我们的十卫府兵,征调和集结也需要时间,王世充同样会在关布有眼线,我们真的集结的时候,他是会紧急征召的,所以,这回我们必须抢时间,由我率领秘密在潼关一带集的两万步骑,抢先出关,急攻慈涧!”
“在昨天的晚,罗士信已经带着五千先头部队,去进攻慈涧城了,想必王世充也会亲自带兵来战的。”
长孙无垢默然无语,久久,才轻声道:“这些军国大事,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不懂,也不知道结果,但是殿下,请你记住,了战场以后,你必须要集所有的精力,去战胜你的敌人,家里的事情,我会一切都为您安排好,承乾和青雀,我一定会照顾好,不要以我们母子为念。”
李世民点了点头,站起身,长孙无垢披衣而起,开始为李世民穿起贴身的战袍来,一双粉嫩的素手,时不时地从李世民的胸腹肌肉之间抚过,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混合着她身散发的淡淡兰花幽香,让闭着双眼的李世民的眉头轻轻地跳动起来,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也开始加速,而他的表皮温度,开始迅速地升,那是血脉贲张的表现。。
长孙无垢的一双媚眼,勾魂夺魄,在李世民的身扫来扫去,这个时候,李世民只要一睁眼,一定会把持不住自己的,他的身体在微微地发着抖,突然,他猛地一把推开了正在给自己系腰带的长孙无垢,转身大踏步地向门口走去,长孙无垢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娇柔地响起:“殿下,妾身还没有伺候您披战甲呢。”
李世民的声音远远地从走廊的尽头传了过来:“军自有铠甲,观音,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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