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军骑兵的这一通野蛮冲击,淮南步兵那条坚不可摧的步兵阵线,如同大洪峰下面对的堤坝一般,给冲得是七零八落,至少有百余人在空惨叫着飞舞,有唐军的骑兵,也有在地蹲守的淮南步兵,而二十多队唐军骑兵,则如同钢刀一样,狠狠地扎进了淮南步兵的队形之。
可是这些淮南步兵们,却是在唐军骑兵冲来的一瞬间,如同一朵朵的菊花一样,怒放了开来,他们没有硬顶这些骑兵的突击,而是纷纷的,迅速地向着两侧和四周散开,除了正面给冲击的那几名军士外,其他的将士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远远看去,几十队唐军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在这座堤坝留下了几十道沟痕,然后顺着这些沟痕,狠狠地冲进了阵。
阵的淮南步兵们,则是用盾牌挡在了前面,蹲下身子,斜举起长槊,如同夹道欢迎一般,马的唐军骑士们很多还没有抛掉自己手的骑槊,这样左右挥击,拨打着两侧的淮南步兵们的刺击,几个回合不到,从这些夹道之冲过,直入阵后了。
王世充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很好,散开的时机非常好,不愧是我们训练了多年的顶级精锐,普通步兵给唐军玄甲骑兵这样一冲,早崩了,也只有我们的淮南精锐,才能这样以巧卸力。”
魏征长舒了一口气:“可是,这样一来,也等于没有挡住唐军骑兵啊,他们这么冲进阵了,这会不会?”
王世充摆了摆手:“没问题,让他们进来,我军这里准备了好东西,正要等着他们冲来呢。叫来整继续放他们冲进来,不要死战,等他们冲过去之后,再重新聚集部队,恢复阵型。”
来整骑在马,百余名骑兵护卫挡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神冷酷而沉静,看着面前如几十道潮水一样冲击的唐军骑兵,从自己面前不到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冲过,然后汇成了一股股巨大的水流一样,在已经四处无人的空旷阵地来回奔驰着。
一边的杨公卿勾了勾嘴角:“来将军,敌军冲开了我们阵前的步兵,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出动步骑兵击呢,配合军的步兵把他们围杀在阵?”
来整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唐军骑兵气势极盛,硬冲去是会给他们冲得七零八落的,传令,以强弓硬弩侧射之,逼他们往军那里走,大帅在那里有埋伏,我们等他的信号行事!”
谷水,东岸,华强军前军。
费青奴大吼一声,大斧一挥,前方的一个高大雄壮的唐军小校,给他连人带肩地劈成了两半,而跟在他后面的六七名步兵,则心胆俱裂,转身跑。
费青奴哈哈一笑,伸出了舌头,舔了舔这个战死的敌军小校溅在自己脸的血珠子,这种血腥的味道让他的感观格外地灵敏,他大吼道:“好,很好,要的是这股子味道,痛快,杀的痛快啊!”
刘黑闼咬了咬牙,跑了过来:“老费,你别光顾你一个人杀的爽啊,咱们的阵线快顶不住啦,再不撤,只怕要给包了饺子啦!”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左顾右盼了一下,只见一线的阵线,两军仍然在奋力地搏杀着,不停地有人倒下,战死,可是仍然维持着基本的平衡,只是在战线的两侧,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两支唐军部队,各五千人左右,正在以整齐的阵形,迅速地向着两侧迂回机动,这会儿,已经不知不觉地快要包抄到华强军的两侧,只差两百多步,可以在侧面列阵,形成三面夹击之势了。
葛彦璋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好了,后面,后面出现了唐军骑兵!”
费青奴的脸色一变,转头向后看去,只见几百步外,军与本方前军之间的断壁之处,一片烟尘四起,数不清的唐军骑兵正在来回奔驰,突击着,而密集的弓箭,则从这些烟尘之四散而出,差不多一半飞向了军的方向,而另一半,则飞向了本方的后面,已经有百余名军士,被这一蓬箭雨打击射倒。
费青奴咬了咬牙,沉声道:“传令,后军架起盾牌与长槊,缓慢前进,前方与敌接触的军士,且战且退。”
葛彦璋睁大了眼睛:“我们还要这样退吗?万一,万一唐军骑兵转过来突击我们,那怎么办?”
费青奴冷笑道:“后面仍然有不少断壁残垣,我倒是希望唐军骑兵能反过来冲,这样我们有的是机会来击落他们的骑兵,放心吧,陛下一定有准备的,也有办法来消灭这些玄甲唐骑,按我说的去做,现在!”
谷水西侧,封伦冷冷地看着“费”字大将旗,开始缓缓地向后移,大批的华强军的前军步兵,已经重新地没入了那些断壁残垣之,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而正面的步兵,则保持着极好的阵形,一边列成一字阵线,一边向前刺击着,而他们的身体,则是缓缓地向后,雨点一样的唐军弓箭,狠狠地倾泻在他们的盾牌和战甲之,而对面的唐军步兵,也是奋力地想要突前去放手砍杀,但总有些不怕死的人,冲前不到四五步,给矛槊攒刺,捅得跟个血洞体一样,却是近不得这个盾阵哪怕三步之内。
打着打着,形成了华强军的这条阵线,在缓缓地后退,而面前的唐军,也不敢逼得太近,大批的军士持着枪棍矛槊,在这条战线之前二十步左右的地方,亦步亦趋,时不时地有双方的弓弩手冲前去,对着对面的阵形是一阵射击,却往往给对方的坚甲大盾所挡,而箭弩的一些倒霉鬼,只要还能站立,会给本方的辅兵迅速地抬走。
封伦的嘴角勾了勾:“看来秦王的突击起了效果,贼军的前军顶不住,开始后退了,传令,让李秀宁和柴绍加快包抄两翼的速度,逼他们退得再快点。”
夫容姐姐眨了眨眼睛:“要不要跟秦王联合,四面突击,消灭他们的前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