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是果军?我看你倒象是汉奸!”那个脸上有伤疤的军官冷冷地对站在面前的周列宝说道。
霍小山三人加上那两个RB人已经被下了枪,抓进屋子里,只不过由于周列宝说自己也是国民革命军,才被那个军官把他们三个押到另外的一个屋子里审讯。
“我要不是*果军,我要不是也为了抓RB人,我要是不拔枪你们能抓到我们?怕是连那两个小鬼子已经被你们放过去了。”周列宝很冷静地回答道,自己也是军人更何况还是上校军衔。
刚才他见到有士兵喊伤疤军官营长,营长还是比自己要低上一级的,自己这上校的军衔到了部队那是要当团长的,所以这个伤疤营长的冷戾的外表并不能吓住同样经历过枪淋弹雨的周列宝。
“哦?”那伤疤营长想了想周列宝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说你是哪部分的?”
“南京中央军校上校教官周列宝。”周列宝可没部队的翻号,因为他本来就是军校里的教官。
那伤疤营长听了不由得一楞,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翻周列宝。
眼前的这个自称是中央军上校的人穿的只是平民衣服,但伤疤营长还是从他那不卑不亢的态度里,站得如同标枪身笔直的身体里捕捉到了一丝军人独有的气息。
“中央军校?中央军就很了不起吗?”这伤疤营长不屑地说道,因为他所在的二十九军原来就是西北军的,这西北军与中央军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中原大战时时他还是一个排长,却以一敌五,用刺刀连挑了五个中央军的士兵,只不过自己也在脸上留下了这块伤疤。
但现在毕竟所谓的西北军已经不复存在了,使得他同样意识到如果对方真是上校的话就不是自己这个下级军官可以与之对话了。
想到这里的他一招手,叫过来在门口站着的一名士兵,低声吩咐道:“去,把团长请来,就说这里有人说是南京来的上校教官。”
那个士兵被支使走后,伤疤营长并没有在继续问话,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向空中吐出一个烟圈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年上下打量着周列宝,而霍小山和慕容沛两个少年人则直接被他的目光忽略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慕容沛站在霍小山的身边,见霍小山脸色平静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想,她打消了再次去握住霍小山手的念头。
很快,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传来把守在房门口的士兵的脚后跟一磕敬礼的声音“团长”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同时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说道:“来,让我见识一下是不是真的上校教官!”
周列宝三人齐刷刷地扭头向来人看去,但见进来四五个军人,为首的那个是军官打扮一个壮汉,黑色的胡茬,楞角分明的脸。
这时霍小山动了,竟冲那人连着向前紧走了几步,吓得那团长手下的士兵和那伤疤营长刷地都端起了枪,可霍小山简简单单地充满惊喜地喊出了一个字却让所有人都楞了,因为霍小山喊的竟是:“爹!”
那黑色的胡茬那钢毅的脸和那张温柔美丽的娘的脸多少次出现在霍小山的梦中,不是霍远又是哪个?!
那壮汉真的是霍远!
只不过霍远也楞了,他见眼前是一个个头已经超过他的少年,淡黄的脸皮儿,一双精亮的眼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也说不清楚。
“爹,我是小山哪。”霍小山喊道,边喊边伸手往脸上一抹,直接就揭下了脸上的那张面瓜皮儿。
眼见眼前这个少年在撕去了脸上那层伪装后,整个人的面庞变了,被阳光晒黑的皮肤,虽然个子很高了,可那眼睛,那嘴巴,那鼻子,不是自己的儿子霍小山又是哪个?!
“儿子!”霍远大喊一声,直接就向着往自己怀里扑的霍小山迎去,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霍远一用力,搂着霍小山的腰竟然将他直接原地划圈悠了起来,向后弯曲的霍小山的腿直接扫掉了旁边一个站着楞眉楞眼的士兵的手中的枪。
“哈哈!真特么的是我儿子!”霍远大声笑着,手里并没有停,依旧抱着霍小山原地旋转着。
看着那抱成一团喜气洋洋的父子,屋里所有的人不用问也都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也都被深深感染了。
霍远手下的兵们今天才发现原来杀伐果断的团座竟然有如此人情味的一面。
慕容沛的眼角中噙着泪花,这是替小山子高兴。
周列宝则有着一丝震惊,他原本以为霍小山就是一个大山里的孩子,没曾想霍小山却有着一个并不比他级别低的当着上校团长的父亲。
其实,霍远如果不是远遁东北还是从军的话,现在区区一个团长肯定是不够他做的,而有上层消息说,霍远可能要被提提拔成师长了呢,须知原来极其赏识的老上司冯玉祥将军已经做到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了。
“爹——”
“山子——”
“哈哈哈…”
霍远抱着霍小山连转了三圈才放下了他,两个人却是同时开口相询,竟抢到了一起,一时谁也说不清了,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先说。”霍远道。
“爹,我娘呢?”,而霍小山急切地问道。
“你娘在南京呢,好着呢。”霍远答。
“那你咋还当上团长了呢?”霍小山问。
“我咋不能当团长,我当团长还不是为了你和咱全村的乡亲报仇?”霍远答道。
一提起那被RB鬼子血屠的村子,霍小山不吭声了,原来那些和自己在一起活蹦乱跳的小伙伴就那样生生的没了,此时父子相聚的兴奋也淡了几分。
霍远眼中也掠过一丝黯然,但马上就被一种果敢与坚强替代了,他拍了拍霍小山的肩膀说道:“别难过,儿了,咱们不还活着嘛,村里人没了,咱就多杀鬼子,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边说着,他边用目光扫视了一遍自己身边的兄弟,在那些血气方刚年轻的脸上,他同样看到了对RB侵略者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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