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重庆气温已经有二十多摄氏度了,随着气温的提升,民国政府从南京搬迁到这里的影响也变得愈发大了起来。
随着中央政府的迁入,军政要员,流亡学生,卫戍部队,商贾小贩,时装模特……一切都给这个战时的都城带来意想不到的热闹与喧哗。
夜色降临了,主要街道上竟然有路灯与霓虹亮起,黑色的小轿车,拉着客的黄包车,卖鲜花的农家女,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靓男挽着穿旗袍露出修长大腿的靓女,构成了这个目前还没有侵略者飞机轰炸的夜生活的景观。
而此时,在一个独立的二层公寓里,却是另外一翻天地。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正与一个鬓角已现斑白的男人一起腻在床头。
那女子衣衫半解,露出滑嫩如玉脂般的肌肤,女人那裸与不裸之间的诱惑让她毫无疑问地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那个鬓角虽白却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的男人上身穿着结了领带的白衬衫,下身的裢子却已是蹆到了脚踝处。
但令人诧异的是,在这个二层的临街的卧室里,就在那两个人已经滚乱的床的对面临窗的位置上竟然还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此时脸色羞红似乎不敢看那二人的本不该出现在人前的丑态,只是任晚风从半开着窗户吹来拂凉着她那发烫的脸颊。
“穆容,别不好意思,黄少爷马上就冲完澡上来了!”床上的女子声音甜腻腻的。
所谓尤物就是谁也搞不清她所展现出的风情是真是假还是亦真亦假,总之,就是男人眼里无尽的诱惑。
那穆容见床上的女子喊她羞怯地极快地扫了一眼床上的二人,忙把头又扭向了窗外,明显是更羞怯了。
“黄秘书,你们可得好好待我穆容妹妹,人家可是大学生呢!”那女子扭头娇媚地说道。
“你放心你放心,我们父子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不会粗鲁一定会怜香惜玉的。”看那男子上半身的着装明显是有地位的人,说话也算斯文,只是那下半身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追逐美色的本性。
“我来了,嘿嘿”楼梯响处,一个年轻男子走上了二楼,穿着宽大的浴袍,因为急色那脚步都已经有些踉跄了。
他和那个床上的男子岁数不同长的却是极像,他们竟是父子!
年轻男子走到窗边就去拉那个美丽少女的小手口中说道:“走吧,我们上床啊!”
那美丽少女羞怯地躲了下却说道:“黄少爷,我需要的那个东西呢,我可就指它换钱给我娘看病呢。”
“在这里,小妹妹你自己来取啊。”那黄少爷却是一扯身上浴袍腰带,吓得那少女忙又把头转向窗外。
“哈哈,果然还是个雏儿啊!”那父子俩竟然同时色笑了起来。
“就是嘛,我穆容妹妹可是黄花闺女,你们可不能吓着人家,快把东西给她吧。”床上的那个漂亮女子把手放到那白鬓之人的已经有了赘肉的小肚子上摩挲着嘴里却帮腔道。
“不逗你了,在这里啦。”那黄少爷一伸手却是就在那女子所面对着的一张茶几的下格里拿出个公文包来,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纸上油印的字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上面却是有着两个大字“绝密”!
那少女接过那张纸飞快地扫了一眼,却又放回到茶几上,她嘴上说道:“黄少爷,你不会骗我吧!”
但,屋内三人却不知道她此时心里说的却是:“早知道就在这里,我何必又需要看你们这无耻的丑态!”
“来吧,来吧!”那黄少爷色急难忍,伸手便来搂那美丽少女。
那少女羞怯地向后一躲,却是躲得急了,将放在窗台外沿上的一盆花碰了下去,须臾间“啪“的一声已有落地的声响传来。
床上的那漂亮女子见此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但此时已是色令智昏的那个黄少爷如何管得了这个,向着那个少女便强抱过去,那少女正用手支应推挡之际,却听到楼下有人喊道:“日你先人板板滴,哪个敢用花盆砸格老子的脑壳?!”
楼上四人正诧异之际,就听楼下门响,那黄少爷心中正奇怪呢,自己入楼之后已经把门闩上了啊,怎么那被花盆砸了脑壳之人这么快就上来了!
床上的那个极漂亮女子脸色却已是大变了,她一把推开还搂着她上下其手的男子,刚给自己的旗袍扣上了一个扣子,一阵楼梯山响,却是已经有数人冲上了二楼便撞开了这个卧室的门,然后就是几支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屋内三人!
一个剑眉星目的帅气男子看向此时已是镇定自若的少女,那少女却是用秀气的下巴向那茶几上一点,那男子便伸手拿起了那张写着绝密字样的纸来,扫视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看向那黄氏父子说道:“黄秘书,黄主任,请你们父子俩去我们军统一趟吧!”
谁人作死谁人知,刚才还色火攻心的那对父子如何能承受这眨眼之间的变化,已是一个瘫在床上一个瘫在了地上。
倒是那床上的漂亮女子神态自若,她已经是扣好了最后一个旗袍上的扣子,穿上了高跟鞋,在那黑洞洞枪口的指向中,莲步生风般地扭着浑圆的臀部,旗袍的分岔处展露着白晰诱人的大腿,走到了站在窗口的少女旁说道:“穆容,你竟然是军统的人,真没有想到!”
那美丽少女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但论容貌并不输于自己却又多出几分熟女风韵的女子,神色却再也不是刚才那娇羞无限的少女,反而多出一丝不屑一丝鄙夷说道:“南云织子,你到别人家做贼就要有被抓的觉悟,就算不是我也一样的天网恢恢!”
黄氏父子与那个穆容口中的南云织子已经被押下去了,余下的军统的人开始搜查房屋。
而那个美丽的少女依然凭窗而立,精致如玉的脸庞宛如一尊美丽不可亵渎的雕像,唯有那黑色的长发在山城的晚风中飘散。
过了一会儿,一个比她略矮长得细眉细目的少女走到了她身边,轻声说道:“丫丫姐——”
她并没有多说,只三个字却代表了无尽的关心与担忧。
听到了“丫丫姐”三字之后,那少女原本神情肃穆如玉雕般的脸庞生动了起来,眼波流转却是灿烂一笑,那一笑很单纯很开心,就象一个山野中没心没肺地玩耍的少年人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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