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我爱你
我想你
其实在此刻的柯珂心目里,都抵不上一句:你辛苦了。
这麓安随便说的一句话,就如一双温暖的大手的轻抚着柯珂紧绷的肩膀。
她那对柯小韩的愧疚之意,也随着这句话而变得没那么强烈。
“小韩,姐姐,姐姐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柯小韩一边抽泣,一边抱紧那安慰自己的小韩。
麓安仰头看了看今天的星星,听着喧嚣的警车声,再看身上披了一层布,但是被两位警察抬着出来的应雅。
那些因为乐篱而冷静下来的学生,看到这个始作俑者,校长,差点再次暴乱。
而朱牧则挡在众多孩子们面前,安抚道:“孩子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予严惩,不会让不法份子继续逍遥法外,请大家安静待着,联系自己的家人.....”
然后,身上有些许焦味的应雅,被另外两个警员抬到了警车上。
麓安不认为当时的两秒火势能把他烧成这样,微微皱眉,但想到证据都这么确凿,人证物证俱全,以自己的法律常识,这家伙也至少会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所以把略感不妙,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告诉自己是想多了。
警察开走时,又来了一帮警车来把逃窜的各老师带走,需要仔细询问的事情太多。
而南镇当地的媒体和家长也蜂拥而至。
媒体在反复播报这所学校有的校园暴力,一次次的重放麓安发给乐篱的他们的小黑屋内景象以及烛光时间的戒尺痛揍画面......
大部分家长看了之后都痛心疾首,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花了三五万,送到长青是为了培养出乖巧懂事的孩子,没想到却在被折磨和打骂。
让在边上的麓安很头疼以及毁三观的是.....
赶来的部分家长,竟然对于学校的做法是认同的!
有一个人还喊道:“打怎么了?不打继续回去天天盯着电脑打游戏?”
他身旁的孩子以为往后自由,可看到边上有些埋怨盯着媒体警察的父亲,又低下了头,眼里再次有了麓安在烛光时间看到的茫然。
他心想道,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家长,才会助长这类学校可以依存。
如果打骂有用,要你生养孩子,还不如让孩子在外面流浪。
麓安希望有爹妈生,却不能好好成长的孩子,以后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回归日常。
同时也不会因为他们有更多波澜。
而警方并没有把应雅侵害二丫和柯小韩的视频很快交给记者,麓安和看到的几位桦树中学人也只能闭口不谈。
当事件从暴力到姓侵,关注度就会数以百倍的增长,估计届时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转过来,所以城北辖区的谨慎可以理解。
麓安想着这事知道的人已经太多,看着现场已经基本被控制住,把心里那莫名其妙的忧虑放下,招呼乐篱回家。
“行了,别忙活了,差不多回吧。”麓安打个瞌睡道。
“这里还有些孩子,家长没来,情绪不稳定,我在这照顾着吧。”乐篱自己也有些倦容,但还是努力的稳固着孩子们的心神。
她和林末是当场的孩子最相信的人,就像是蛋壳出来的小鸡仔第一眼见到的人一般相信。
“那,行吧.....我先回了。”麓安打个瞌睡。
乐篱从蹲着的状态站起来,然后温柔的看向麓安道:“你今天很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嗯好。”麓安看着林末正在和记者谈。
竹竿也在尽自己全力的维稳现场。
柯珂和柯小韩,则在众人的劝慰下先回去。
麓安对竹竿和柯珂嘱咐道,明天带着小韩来找自己。
两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麓安的话,就得无条件同意。
麓安想着还是有必要对他们施以魂技能LV2,镇魂曲,然后把他们脑海里关于自己任何“技能”“能力”的记忆都抹去。
不是不信。
而是自己想要活的安生一点,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于林末和乐篱,就随便了。
麓安在喧闹的长青学院门前大树和住在城北上的柯珂和柯小韩道别,往家的方向走去。
忽然,他转头看向往山上走的姐妹两,一高一矮,大手牵小手,有那么一瞬间好像透过他们的皮肤看到骷髅,嘴边那句:我送你们回家,都快脱口而出,又收回。
微微皱眉,然后自己又摇摇头,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不详甩掉,继续走在晚风下。
猫酱跳到麓安的肩膀上,道:“你想什么呢?”
“不清楚.....”
“你可不是这么犹豫的人。”
“不是说互换灵魂之后,会留下一部分对方的习惯吗?我可能就多了一些女人的感性。”麓安摊开手,这么解释道。
麓安正要走时,感觉学校方向有人正以非同凡响的目光看着自己,转头,看到的是一个长的很可爱的小男孩。
大概十岁的小男孩,干干瘦瘦的。
应该是在等在外地的家长吧。
时间重回城北辖区朱牧带着两警察冲进校长室抓应雅。
朱牧大步迈向校长门口时,脑海里猛的想起就在前两天,还在这里一起喝酒,现在立场转变的竟然这么快。
在他心里,应雅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都已经凉了。
在这个时间节点,朱牧竟然在想,那些证据究竟是怎么拍到的?以应雅的性子,还有这长青的设备,怎么会给别人这么大的机会。
小警员催他进去。
这才开门。
一打开,老熟人李老师就冲了出来,大喊:“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一边喊一边碎碎念......
小警员看了那些视频,早就气的难受,一个瞬身抓住,然后用手铐把他拷在了门把手上。
李老师身子扭,使劲拽,都没法离开。
而房间里依然有热气和焦味,但火势早已控制住。
朱牧直接走进亮着灯的卫生间,蓬头的凉水还开着,打在浴室地板,还有水雾飘散在空气中。
正躺在浴缸里的应雅,用被烧焦头皮的脑袋,恍若无神又无比冷静的侧头看向朱牧。
“你怎么来了?”
“有人举报。”朱牧停顿了一下:“证据确凿。”
“来的还真快。”应雅温和道:“你弟弟选村长的事怎么样了?”
“还行。”朱牧面色一变,吞咽口水还是直直看向应雅,这个时刻,意志力不允许变形。
“这么见外,回的也这么简短,回想你和我喝酒谈天,好像就在昨天。”应雅自嘲的笑笑。
“不是昨天,是前天。”朱牧叹息:“我欠你的,很多,但这都不能构成你翻身的筹码,不光是社会无法原谅你,我也无法原谅。”
“我没希望任何人原谅我,在我的角度,我也不是错的。”应雅从水里面站起来,身上是有几块被烧焦的痕迹,但并不夸张。
“你能这么想最好。”朱牧仰头,看向此刻惨兮兮的应雅,那些皮肤黑掉的地方,似乎在映衬他的心脏。
早就乌漆嘛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