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跟着父亲马哈拉加来到了书房。
所谓的书房,实际上是马哈拉加在家中的办公室,不仅如寻常富贵人家的书房那般藏书颇丰、面积宽阔,而且还有着如同军事基地一般多的规矩。平时若是没有马哈拉加的同意,别说是进去打扫的佣人,就连奥斯卡和哈曼这两位女儿,也极少能进去。
马哈拉加径直坐到了办公桌后的座椅上,而奥斯卡也极守规矩的在办公桌前站住。
五分钟,奥斯卡整整等待了五分钟,马哈拉加都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的,他的脸上流露出焦虑之色。
于是,奥斯卡先开口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父亲大人?”
父女之间的交谈使用敬语,这在贵族家中并不少见,虽然这在平民家庭眼中和异类无异。然而,事实上,马哈拉加也并非是那种会拘泥于礼节的父亲,哈曼在面对他时,就会毫不顾忌的使用“爸爸”的称呼,而奥斯卡使用敬语,源自幼时接受的来自母亲的严格教育。
马哈拉加双手相搓,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最后开口说道:“今天,我见到了基西利亚大人。”
“基西利亚?”奥斯卡神经紧绷了起来。
基西利亚·扎比,德金公王的长女,掌控着吉恩公国军MS部队,是无论在战略还是智谋上,都能够对现在吉恩公国实质上的领袖基连·扎比构成危险的人。而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位女性。在男性强权政治的时代,有这么一位女性政治家,是极少见的现象。
奥斯卡感到了一丝不安,她咬着嘴唇问道:“基西利亚大人,她有什么问题吗?”
马哈拉加点点头,说道:“今天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听说你家的女儿有着特殊的能力,佛勒纳冈或许正需要她这样的人’。”
奥斯卡马上想起了喜欢帮助人,并且已经在祖姆城中造成一定影响的妹妹哈曼了。她不禁想道:“难道是哈曼被基西利亚大人看中了?那个佛勒纳冈是什么地方?父亲大人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不同于奥斯卡,马哈拉加并不了解他的这对双胞胎女儿各自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但是,既然基西利亚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么他的一个女儿必然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力量。马哈拉加也从基西利亚的话语中听出,她需要的只是一个,或者说只有一个拥有者成为新人类的素质。
马哈拉加说道:“佛勒纳冈是位于side6的一家研究所。虽然是在中立地带,但背后的所有者却是基西利亚大人。而这个研究所研究的内容,就是新人类(new-type)。”
“新人类?”奥斯卡不禁质疑起来。所谓的新人类,她也曾听说过。先是由吉恩·戴肯所提出,意为生活在宇宙,有着新生活和新思想的宇宙移民者,后来在扎比家族掌握权力后,新人类被基连·扎比宣传为与地球上的旧有人类不同的全新人类。
关于新人类的解释多有不同,但对于奥斯卡来说,那不过是一个与自己极为遥远的名词。
马哈拉加解释道:“事实上,所谓的新人类并非是基连大人所说的单纯的宇宙居民。通过研究发现,新人类拥有着比常人更强的认知能力,可以准确无误的分辨宇宙中方位、距离的能力。”
奥斯卡顿时明白,如果这就是新人类的标准的话,那么作为MS驾驶员,新人类绝对比普通人更有优势。而那个所谓的佛勒纳冈实际上就是培养士兵的地方。
奥斯卡默不作声,听着马哈拉加继续说道:“基西利亚大人虽然没有指明是你和哈曼之中的哪一个,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担当起姐姐的职责。”
马哈拉加话语一出,便令奥斯卡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父亲的意思,奥斯卡已经猜测出了几分。
“是要我代替哈曼吗?”奥斯卡直接问道。
马哈拉加显然没有想到奥斯卡会如此反应,顿时愣了愣,但他很快便点了点头,已视回应了。
奥斯卡不服地说道:“但是,基西利亚所说的那个人,如果是哈曼哪?”
马哈拉加抬起头,双目凝视着奥斯卡,他似乎觉得今天的奥斯卡有些奇怪。
奥斯卡问道:“父亲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会预言的少女’的传闻吗?”
“这?”马哈拉加迟疑了一阵子,他确实听说过这么一个传闻,但却觉得与自己没太多关系,而没有注意。
奥斯卡说道:“她就是哈曼!”
马哈拉加一阵惊讶,这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基西利亚会对他的女儿如此感兴趣。
奥斯卡问道:“难道明知道基西利亚大人需要的是哈曼,还要我去吗?”
马哈拉加犹如被正义女神的审判之箭一箭射入心脏,无法言语。但是,更令马哈拉加为之一惊的却是奥斯卡的表现。这对双胞胎,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个性却完全不同。奥斯卡虽然性格内向,却做事周到、思虑周全,极有历史中那些伟人的作风。哈曼虽然开朗活泼,却天真稚嫩,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马哈拉加之所以会选择单独与奥斯卡交谈,并令奥斯卡承担责任,便是看重了奥斯卡较哈曼成熟稳重的特点,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听话沉默的奥斯卡,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只是,无论是奥斯卡和哈曼,马哈拉加都不希望她们中的任何人被送到那个研究所,可是事与愿违,基西利亚的势力不是他这么一个中层贵族所能抵抗的,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否则,别说是奥斯卡或是哈曼,就连他自己,以及长女海娜和幼女塞拉那都会受到牵连。
于是,马哈拉加干脆狠下心肠,用着重重的语气说道:“没错!如果基西利亚大人需要的是哈曼,我也希望你可以成为哈曼!”
马哈拉加此言一出,顿时令奥斯卡沉默不语。泪水已经到达了泪腺边缘,此时只需要奥斯卡一眨眼,只怕眼泪就要流下。
在奥斯卡眼中,自己与哈曼相比,所获得的父爱总是少一些的,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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