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装型高扎古远远地架起长枪,一面飞行一面射了一枪。这一距离于舰队战中只能算是标准战斗距离,于MS战中却可算得上是远距离,普通MS装备的光束步枪多为中距离战用,在此距离下虽也不致于完全无用,但威力和速度却大为降低,几乎毫无威胁。然而,这一枪威力十足,且速度奇快,蕾娜斯碍于肩背伤痛,实在来不及做出动作,所驾驶的高扎古右肩盾因而中弹脱落。
蕾娜斯惊魂稍定,暗自分析:“这种距离还能射出如此威力,看来是狙击用的大出力光束枪。别说我受了伤,就算我没有受伤,也未必能躲开刚才那次攻击。敌机究竟是有意瞄偏,以作威胁,还是胡乱一击,运气好?不管怎样,我现在的状态,实在不能冒险再把后背露出来了。”当即拉住操纵杆,停下机体,复又转过机身,使用光束枪迎击。
高扎古是特装型高扎古的原型,性能却远逊于它,单是所配用的光束枪,便已有天壤之别。中远距离下,高扎古的射击既无准度,又无威力,威胁大大降低。特装型高扎古初时还降了降速,后来就全速前进,只在危机时稍稍偏离轨道,其他时候皆直线飞行。
蕾娜斯原就知道此距离的射击毫无威胁,换了平时也不屑于采取这般畏缩的守势,可如今受枪伤影响,每动一下都会触及伤口,引来刺骨之痛,若不如此“以静制动”,即使能与近身战上以技术弥补性能差距,也未必有速胜把握,更不可能耐得住疼痛鏖战下去。
特装型高扎古到了近距离,忽然停止前进,垂直飞身,跃到了高扎古斜上方。
高扎古架起光束枪,宛若一台固定炮台,定在原地连连射击。这一距离正是高扎古光束枪的有效射击范围,也是蕾娜斯自信区域。身体虽不能剧烈运动,但按按射击按钮、瞄准一类的事还是力所能及的。她的射术本就过人,加之经验丰富,几枪下来就逼得敌机疲于奔命,难有工夫还击。
然而,特装型高扎古远较高扎古机动灵活,季利根上尉也非等闲之辈。蕾娜斯一来以高扎古的参数预判特装型高扎古的行动,二来无法全力以赴。几次攻击之后,特装型高扎古突然发力,她吃了一惊,要改变攻击节奏,却已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机拔出光束剑杀来。
特装型高扎古左腕握剑,俯身飞下。剑光一闪,砍下高扎古持枪的右臂。
蕾娜斯沉着应对,已将武器切换至热能斧,可正要下手变换时,蓦地传来一阵疼痛,半抬起的左臂不听使唤地浮在半空,无论如何也不重回操纵杆。
这时,通讯器传来一个急切地声音:“杰西卡,是杰西卡·勃朗宁吗?”
蕾娜斯一听,错愕轻呼:“季利根上尉?”可转念一想,又觉吉恩共和国军士兵驾驶吉恩共和国军机体再正常不过,而且这季利根上尉驾驶的正是特装型高扎古,说不定这架机体便是他的专用机。
只听季利根上尉接着说道:“你究竟是杰西卡·勃朗宁,还是哈曼·卡恩?告诉我!”初时略有黯然之音,而后突然扬高音调,不仅黯然不在,还增添了几分命令口吻。
蕾娜斯心有不睦,只恨伤口疼痛,不得已按捺心气,傲然轻笑道:“杰西卡如何?哈曼又如何?对你重要吗?对我又重要吗?无论我是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我之间永远不会有交集。”
季利根上尉高吼一声:“不!”像是情绪爆发,全然没了控制。
特装型高扎古端起左臂,左腕握着的光束剑荧荧闪光,往前一挑,高扎古的头部登时爆碎。
主屏幕立时出现雪花,一秒后备用摄像机自动开启,重现外部景物,却见特装型高扎古还是举着剑,只是这次正对着的是驾驶舱。蕾娜斯唯恐季利根上尉下手,抛下自尊,忍着身心痛楚,装着抽泣,求饶道:“你……你……不要!呜呜呜……”
通讯器传出的喘息声略微缓和,蕾娜斯稍稍松了口气,只听季利根上尉又道:“你不是哈曼·卡恩。告诉我,你不是!”同样充满命令口气,叫人听得不爽。
蕾娜斯咬牙一笑,说道:“对,我不是哈曼·卡恩。”确实真的不是哈曼,这么说不算说谎。
通讯器良久不传出声音。
这时,几枚飞弹忽然在两边爆炸,不知是什么像雾一般的物体弥漫出来,使得特装型高扎古的光束剑略有能量不济之像。
蕾娜斯猜想这些飞弹应该是圣女贞德号发出的光束干扰幕,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于是,吃痛地用右手强按下左手。高扎古的左腕取出热能斧,一挥而下,砍落特装型高扎古持剑的左腕,接着转身全速脱离。
季利根上尉愤恨之心又起,使机体架起狙击用大型光束枪。瞄准镜的十字准确锁定了高扎古,这次没有手下留情。可是,光束刚一射出,就在半程湮没无闻,显然是因光束干扰幕的缘故。他怒斥一声:“可恶。”准备驾机追去。
这时,通讯器响起一个严肃的语调:“季利根上尉,为什么贸然出击?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归航。”正是直属上司,古尔托普号的赫奇舰长。
季利根上尉本想违令,却见前方袭来不少导弹,顿时回过神智,心知无法再追,只得恨恨作罢,回了句:“遵命。”驾机往泰格巴姆飞回。
泰格巴姆空港指挥室中,一名中年军官放下话筒,转身朝向阴暗。阴暗之处走出一人,拿起军官放下的话筒,等到坐在一旁的操作员点头示意,便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国防部长摩纳汗·巴哈罗夫,殖民卫星内所有共和国军士兵与市民请听我说。本殖民地遭遇恐怖袭击,所幸已经控制,但未免敌人反击,请士兵各就各位,市民进入逃生舱。重复一遍……”
话语通过广播传遍殖民卫星,连略儒拉号的舰桥都接入了电波。
娜娜伊坐回舰长座,听了轻笑一声:“狡猾的摩纳汗,居然把我们当做了恐怖分子。没关系,我们就做一回恐怖分子。”随即朗声下令:“全舰出击,MS准备,联邦军就在外面,都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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