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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我可能方向错了

与周瑜一道走出法院时,我的情绪很低落。法官虽然一审没作出裁定,要等到一周后才把审判结果公布,但从最后旁审席里的诸人神态已然可以判断都一致站在肖东的那边。可以说,书城目前是被逼到了角落里,只等受审了。

反倒是周瑜来对我道:“怎么了,这样就认输了?不是还有一个礼拜才二审吗?”

我不能在这问题上对他有欺瞒:“就刚才的情形,一审其实已经有定论了。法官提出二审只不过是走个程序,一周后基本上便是直接宣布审判结果。”

他挑了挑眉,“那如果我在一周之内有新的证据呢?”

“普通的新证只会过个堂,除非是有直接证据能够翻案。”

可如果有这证据早就有了,何至于到今天还只掌握有限的旁证,没有一个是最直接有利于翻盘的,也之所以容易被对方一击而中。

忽觉脸上有道灼烈的目光射来,我转过眸,看见肖东也从法院里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钱慧娟与其丈夫陈大兴,脸上堆满了笑容。而何向杰要落后几步,他兀自沉埋着头。

眼看他们就要走来,周瑜拉了我的手转身便要走,但听身后传来肖东的沉唤:“贾如,借一步说话。”身边的人几乎是立即低令过来:“不去。”而且抓握着我的手还紧了紧,试图要大开迈步,但被我拽住了。

回转头我问肖东:“肖律师,有什么事吗?”

这时钱慧娟疾走两步,扬手便指着我骂:“你这个唯利是图的贱女人,是不是人家老板给钱给多了,你什么黑心事都敢做啊,就不怕……”

“钱慧娟!”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呵斥,一个出自周瑜,一个出自肖东。

余光中周瑜的面上露出怒意,而那边肖东侧转了头眼神阴沉地对钱慧娟道:“钱女士,我已经申令过不止一次了,不要肆意辱骂谁,一切由法律说话。”

钱慧娟的眼神缩了缩,不敢再来骂我。

何向杰走了上来,他对肖东道:“肖律师,我先回去了。”在肖东颔首点头后,何向杰便快步走过来,越过我身边时他的目光向我飘了一眼,并没像刚才钱慧娟那样敌意深浓。

等何向杰走远后我对周瑜低声道:“让我和他谈两句。”

“谈什么?”他面露不快,“求他吗?我宁可输也不需要你去求人。”

我定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觉得可能吗?我是一个会向人低头的人?”

他看着我半响,终于笑了,“你不是。”顿了顿,又道:“你连我都不肯低头,更何况是别人。行,就给你五分钟,我去车上等你,五分钟到你不过来,我就来逮人。”

周瑜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朝着车子径直而去,而钱慧娟夫妇在刚才吃瘪之后也已经灰溜溜地走了,于是诺大的法院外边,就剩我和肖东两人隔了三两米的距离对站着。

肖东先打破了沉默:“今天若从普通视角来看这场官司,四年没进过法庭的你表现还算可圈可点,旁证抓得也很准。不过跟你对战的人是我,不知是你低估了我还是错估了自己,竟以为你所立出的那些旁证能够打败我?”

面对肖东,哪怕输人也不能输阵,所以我昂起头对他道:“你又怎知旁证不是主证呢?是主是次权看设定,往往有时候你以为的主要证据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根本无关紧要。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布的一盘棋,那又另当别论了。”

肖东眯起了眼,眸光沉厉:“你在暗指什么?想说这件事是我安排的?”

“我没这么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是与不是,没人比你更清楚,我至多只能是妄自揣测罢了。只不过肖东,手段这东西在你还用得少吗?”

那双原本沉定的眼,骤然间浮现盛怒,他朝我迈近两步,“我会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目的?”我也扬了声,“你对周瑜的敌意从过去到现在,可曾有少过一分?即便当下不再是因为我,但你与他的宿怨一直都在,所以刚刚在法庭上你字字针对的都是他。”

空间突然就静默了下来,肖东看着我,眼中的怒火竟然在一点点消散,最后平息下来,他淡了声道:“法庭上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但若没有这些直指他的证据,我就算想针对也无招。贾如,你所有的法律意识判断力都是我教你的,在法庭上,你想赢过我只能说几率为零。劝你也别在这一周走极端了,哪怕是棠晋亲自上场,也不可能在当前证据确凿下力挽狂澜。”

肖东又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回走法院。

我目送着他坚挺的背影走在上法院大门的台阶上,心里情绪如潮。

刚刚我是故意激怒肖东的,想从他的言语中获悉讯息,但这个人对情绪的掌控力令我不止是刮目,而且佩服。哪怕他在盛怒时也没透露出有用的讯息,而且他在短时间内就调整了心态,有句话他可能说对了,哪怕换棠晋上场,也未见得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力挽狂澜。

我走至路边周瑜的车旁,心不在焉地拉开车门坐进后就听见周瑜在旁道:“你倒是时间算得准,刚刚好五分钟,是怕我真的跑过去逮人呢?”

没心思搭理他的话,脑中在过滤着刚才审案过程。但周瑜哪是肯轻易安静的人,他见我不言不语便追问了:“那肖东和你说什么了?怎么一副心神不属的?”

我转眸看向他,迟疑了半响后道:“周瑜,我可能方向错了。”

“什么方向错了?”

“之前我在健身馆撞见何向杰与肖东有交集时,曾一度判定肖东因为对你有怨恨而设下这个局,势要拉你下马。在法庭上他对你针锋相对,我更坚定此想法。可刚才我从肖东的态度来看,可能自己所下的判断错了。”

周瑜闻言冷笑:“那小子又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五分钟的时间谈话就能让你排除对他的怀疑?贾如,我看你是潜意识里不想把他当成坏人吧。”

我没作声,因为这时候我的思绪很乱,也无法肯定究竟是从肖东的态度还是自己潜意识里的自觉判断。总之,我对这个布局人的设想有了偏差。

看着状似即使错判了方向也对案子无所助益,但如果重新换一个点,换一个洗牌设局人,那么所有寻找的证据就不会如此局限。将会有一个新的立证点,或可能打开新的局面,而不是当下这犹如死水般的困局。

周瑜怕是将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也沉着脸开车没再来追问。

途中我接到了棠晋的电话,前两天棠晋回京都去了,故而这天庭审他没有来。他开口不是问的输赢,而是问对方所立论的点以及提出的证据有什么,等我陈述完后他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沉重了道:“贾如,这场仗看似还给你一个礼拜时间,实际上已经下了判定,这一周内如果你没有能够翻盘的直接证据,怕是二审就走宣判这道程序了。”

这我早想到了,心中略有忐忑地问:“如果二审换你上,你可有几分把握?”

但不等棠晋回答,旁边还在驾车的人却不满地插话进来:“谁要换律师了?贾如,你是吃了肖东的败仗想甩手不管了是吗?哪怕是输,我也不准你这时候掉链子怯场。”

他的嗓门不小,又就在我旁边,自然通过手机传到了棠晋耳朵里去。棠晋闻声闷笑出声:“看来Zhou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你怎么就对自己没信心了呢?我之前给你提过在法庭上最重要的是气场,首先你哪怕手中所握证据不足以与对方辩证,但你的气场一定要足,要让对方感觉你手上握着很多牌,在牌面没有彻底揭开时都是未知数,而不是让对方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底牌,那自然是被他节节压制了。”

说永远比做容易,我能谨记棠晋的提点,但真的到了那场合我发现气场这东西不是能装出来的,是需要本身手中握了足以能震慑对方的牌。

而虚有的气场只会是不堪一击的。

“诶,人家都挂电话了,你还一直举着手机作什么?”

周瑜的提醒打断了我空放的思绪,放下了手机才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停下了。看了看窗外,是在商业区的露天停车场,他要回书城?

但下车后他便道:“走,找个地方吃饭去。”

恍然间才想起庭审结束已是中午,到这时都快一点多了也还没吃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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