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翼生叹了一口气,平时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怎么和秦落烟一起之后,老是有很多事情他听不明白?
秦落烟淡淡一笑,伸出手指点在翼生的眉心处,“你想啊,那皇帝如此能力当初却还能铲除你父亲,肯定是背后有人啊,能干涉到各国皇室更迭的,也只有那几个隐世家族而已,现在那皇帝被困,蛮国皇室俨然就要走向灭亡了,那皇帝代表的可不只是皇室,而且还是那隐世家族的势力,这种时候,他背后的隐世家族还能当做看不见,将自己的势力拱手让给被人吗?肯定不会,所以我想那隐世家族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只要他们一来,我就有办法和他们达成协议,如果有神秘世家的人的帮助,那我们逃出去不就更方便了吗?”
她的一席话,终于让身处云里雾里的许厚和翼生勉强听了个明白,不过翼生还是忍不住问:“那姐姐,你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人会来吗?”
秦落烟略微想了想,道:“我想三个家族的人都会来,不过会帮助蛮国皇室的,应该只有一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湘南凌家,因为他们的势力离这里最近,那凌浩能在蛮国这么肆无忌惮,应该就是有皇室在背后撑腰的关系。”
“姐姐,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翼生对秦落烟竖起了大拇指,惹得她一阵呵呵轻笑。
“其实只要把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也不难猜出来的,等将来翼生长大了,一定比我更会分析局势。”秦落烟鼓励的道。
翼生点点头,“嗯,我会好好学的。只是姐姐,那凌浩的死和姐姐你有很大关系,那凌家就算来了,也未必会和你形成同盟啊……”
“这有什么关系?”秦落烟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另外两家的人也会来,既然凌家想守住这蛮国皇室的势力,那另外两家肯定会搞破坏的,我和另外那两家达成同盟,不也是一样的吗?”
许厚和翼生一听,终于是彻底折服了。
“姑娘真是女中诸葛。”连许厚都忍不住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秦落烟只是眉眼带着笑,神态温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分析而洋洋自得。
几人说话之间,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马车前方有人似乎吼道永合宫到了。
不一会儿,佐铖就亲自走到了马车前,对马车内的人道:“翼生小皇孙,下来去渐渐你的皇帝叔叔吧。”
许厚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才将翼生和秦落烟扶了下来,三人站在马车前,才看见了现场的情况。
只见一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那永合宫端的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一个将士的脸上都带着即将赢得最后胜利的喜悦。
永合宫的宫门已经被撞碎,里面也是里三层外三层严阵以待的军士,不过和门外的将士们相比,门内的军士们都是满脸愁容,有几个年纪较轻的,眼眶中还隐隐有泪光。
佐铖的手搭在腰间的长刀上,大步走到宫门口,翼生在许厚的保护下跟在他的身后,秦落烟则是小心翼翼的走在最后。
“皇上,出来吧,您的侄儿来拜见您了。”佐铖说的话虽然客气,可是语气里却是一副藐视的态度。
宫门内,人群之中,有人扶着一个瘦弱的男子往前站了一站,那人约莫三十多岁,五官和翼生竟然有三分的相似,他身穿黄色龙袍,干瘪的眼神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看见翼生的时候,眼中有着明显的情绪激动。
“你、你真是我皇兄的儿子?”蛮国皇帝开口,虽然气息有些弱,可还算有几分威严。
翼生点了点头,看蛮国皇帝的眼神也很奇怪,按理说,是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应该是仇恨他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因为要留血脉才强暴了自己的母亲,做出那等禽兽之事来,他又觉得有些埋怨自己的父亲,所以面对蛮国皇帝,他竟然没有过多的情绪。
没有恨,没有爱,只是看一个陌生人可怜的挣扎的感觉。
蛮国皇帝叹了一口气,没有辱骂翼生,只是无奈的道:“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下了血脉,只可惜……罢了,如果天要亡我蛮国,那我也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这种懦弱的话,本不该出自一个君主的口中,毕竟,在亡国的时候放弃反抗,比亡国本身还要可耻。
翼生越发对眼前这个皇帝有些不耻,“哪里有天?人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不就是因为自己种下的果?你没有那个做皇帝的实力,为何还要去抢那皇帝的位置,你抢到了,守得住吗?”
那蛮国皇帝明显被翼生说出口的话冲击了一下,他差异的看着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完全没有料到会从一个少年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
自古以来,皇室的更迭都免不了血雨腥风,很多人还在纠结于是否那过程太过残忍,可是听这少年这么说来,那残酷的血雨腥风未尝不是皇室挑选继承人的一种手段,一个能扛起一个国家的人,如果连那种血雨腥风都承受不起,那如何去守护一个国家?
所以,一代君王,无论他以怎样的方式登上皇位,只要他坐在了那个位置,那就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古往今来,有多少亡国的皇帝就是因为上位的过程太过容易了,像是温室里培育的花朵,没有经历过坎坷,不懂得珍惜那个位置,更守不住那个位置。
所以,在当初他凭借外力得到蛮国江山的时候,就为自己后来的灭亡种下了种子吗?因为他本身实力的不够强大,所以他要么是受制于人,要么,就是被像佐铖这样的人推翻江山?
翼生的话,不只是让蛮国皇帝震惊,就连周围听见他这么说的大臣们也彻底震惊了,谁能想到一个少年,对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竟然比他们这些在朝堂上当了一辈子官的人看得还要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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