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话,慢慢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趁玄止没防备时,突然扑了过去,双腿一跨骑在他身上,将他按住。
“哼!”古三月抬高下巴,得意地哼了声,“拼内功不行,那我就用拳头,我就不信一次都赢不了你。”
她说话的同时,扭了几下。
玄止身体一颤,整个人都蒙了,心跳猛地加速,“咚咚咚”地剧烈跳动着,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样。他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又纷纷扰扰的涌进来一些不该有的杂念。
他喉结上下滚动,眸中温度逐渐攀升,看向古三月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
古三月压根就没有想别的,她只想把玄止打倒,于是握紧拳头,快速出击,一拳打在了玄止脸上。
这一拳打得又快又狠,直接把恍恍惚惚的玄止打回了现实中,脸上的痛,让他回了神。
他很快恢复如常,眼中一片清明,舔了舔唇,笑得邪肆又撩人:“看来三三喜欢在上面。”
古三月直接无视他的话,又一次出拳朝他打了过去,而这次玄止有了准备,怎么可能轻易让她打。
在古三月的拳头快要逼近面门时,玄止一把握住,并用力一拉,古三月直接趴在了他胸膛上,并且很不凑巧的亲住了他的嘴。
玄狐狸本来是想调戏古三月,看她又羞又恼,又无可奈何的吃瘪样。结果……他发现事情弄巧成拙,当古三月趴在他胸膛上亲他时,他整个人再次愣住了。
古三月确实又气又恼,但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玄止啃过两次了,不能再被动的让他啃,气势上得赢回一次,这么一想,她张嘴便咬了下去,直接将玄止柔软的薄唇咬出了血。
腥甜的血入口,她立马恢复理智,从玄止身上翻了起来,抹了抹嘴唇,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玄止眼神炽热地看着古三月,幽深的眸中星河闪耀,他舔了下唇,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唾沫。
屋内的阵法消失,景物摆设恢复到原样,但古三月却傻愣愣的坐在地上,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让她有些惶恐。
她悄悄摸了下胸口,感受到胸腔间剧烈的跳动,整个人一颤。
与玄止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歹也有几个月。在这些时日里,玄止时不时的撩拨几下,并跟她开一些暧昧的玩笑,她明知道玄止是在打趣消遣她,并不是真的对她有情,但有时候仍是不可自控。
就像他在屋内设下的阵法,黄昏夕阳是假的,美景也是假的,她很清楚一切都是虚假的,但仍旧不由自主的沉陷进去。
甩了甩头,她将这种奇怪又陌生的感觉强行压了下去,她跟玄止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她还顶着闲王未婚妻的头衔,就算没有婚约的束缚,跟玄止之间也是天差地远。
玄止太复杂了,邪恶又奸诈,这种人不是她能够驾驭的,更何况她性格要强,没半点女子习性,倘若真的要嫁人生子,也该找一个脾性温顺,忠厚老实的人,这样生活才不累。
古三月起身推门出去时,玄止并未阻拦,她急匆匆的下了楼,直到出了客栈,才长舒一口气。背对着墙壁,她抚着胸口大喘气,刚才在屋内,气氛太压抑了,让她都快喘不过气。
她稳了稳心神,调整好情绪后,这才朝城内的方向走去。
喧嚣的长街上,烈阳当头,她昂首挺胸地走在炎光中,身姿挺拔如艳阳下的玉树。
眼看着城门的方向越来越近,她神经绷得紧紧的,像是一条拉到最大程度的弦。
走入到城门口,得由守城侍卫检查之后,才能入城。
“进去吧。”灰衣侍卫手一挥,例行公事的说道。
古三月进入到城内后,双脚不由自主的便朝古家府邸走去,然而走到一半,她急忙停住,双拳紧握站在三岔路口。
她微仰着头,极力克制住情绪,深吸几口气,然后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早晚有一天,她会亲自带兵踏入这片土地,收回她应有的东西。
她今天进城,并不是要贸然地去水牢内救胡杨,暂不说青天白日劫狱有多蠢,就算是夜晚,她现在仅凭一人之力想从北燕的水牢内救走胡杨,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而她之所以执着地要进城,是想提前打探清楚胡杨的情况,就算不能立马救他,但起码心里有个底,多耽误一刻,她心里都不安。
走入到一家酒楼内后,她找了张临窗的位置坐下,手中醉霜剑“哒”一声搁到了桌面上。
店小二很有眼力,提着茶壶,立马颠颠地跑了过来,白布往肩上一搭,讨好又恭敬地开口:“公子想吃点什么,本店最近新出的菜品有……”
古三月手一抬,打断他的话:“来两斤酱牛肉,一壶花雕,五碗臊子面。”
店小二脸上不禁露出了点鄙夷之色,古三月手一伸,一两银子摊在掌心。
“除了饭前,剩余的都是你的。”她声音淡漠,毫无温度。
店小二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从刚才的鄙夷立马变成了惊喜,紧接着又是一脸讨好:“小的谢谢公子。”
古三月勾唇冷笑:“替我去给莫云帆传个话,就说阳关大漠臊子面,有人在这儿等他。”
“好勒,公子您等着,小的这就去。”
江湖云爷莫云帆,是晓云阁的阁主,四年前在阳关大漠时,他遭受仇家追杀,古三月救过他一次。
一个为朝廷做事,一个隐于江湖,两人生活没太多交集,算不上是朋友,但因为莫云帆欠她恩情,所以承诺过,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去找他。
然而她当时身为将军,即便遇到了困难,手下一群人,哪里用得着去找莫云帆。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要想知道胡杨的情况,只得找莫云帆帮忙。
当她吃完第三碗面的时候,门外响起温润的笑声:“不知是哪位公子要找我?”
古三月偏头看去,只见青衣玄袍的玉面公子正笑盈盈地从门外走来。
她沉声应道:“是我找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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