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小七赶到了白狐湾,古三月提早就站在渔村口等他。他翻身下马,古三月很自然地走过去替他牵马,并领着他往族长家走去。
小七紧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道:“我在鲨鱼村打听了一下,到万宗岛,坐船得一天,而且还要看好日子才能出行。”
“这些都好说,先去族长家歇息一晚,明日跟他商量下,看能不能在他家租一条船。”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了院中,族长夫人正在洗衣服。
古三月笑着打招呼:“大婶好,这是我朋友小七。”
“大婶好。”小七急忙上前行礼。
族长夫人很和蔼,白狐湾人口不多,总共就十来户,不像别的地方,身为一族之长,家中又是丫鬟又是长工。然而这里的族长跟村民都是一样的,一起出海打渔,自给自足,生活安宁祥和,邻里间也没多大的矛盾。
古三月将马栓好,便过去帮族长夫人洗衣服,她搓着衣角,然后问道:“大婶,你们平时都怎么去万宗岛?”
“万宗岛隔这太远了,我们都不去,买卖东西就去附近的集市,坐船只要半个时辰就能到。”
“族长大叔去过万宗岛吗?”古三月又问。
正问话呢,族长跟玄止一起拖着网回来了,网里面兜着很多鱼虾蟹蚌等。
“三夜是要去万宗岛吗?”族长将网放在地上,在盆里面洗了下手,便笑着朝古三月走来,“你要去万宗岛的话,恐怕还得再等几日。”
古三月站起身,在衣摆上擦了擦手:“为何还要等几日?”
玄止回道:“明日午时后,会发生一场大的海啸,接下来四日内,都会断断续续发生海啸,所以,这几日你都不能出海。”
在预知天灾人祸方面,古三月还是很相信玄止的,于是她没再多问,继续帮大婶洗衣服。
晚饭时,一桌子全是海鲜,有新捞的螃蟹、鱼虾、蛤蜊,扇贝等,还有前几日晒的小黄鱼干。
吃过饭,族长跟大婶去隔壁家串门,屋里就剩他们三个,古三月看了眼小七,吩咐道:“去把碗洗了。”
小七正在剔螃蟹,抬头看着古三月,又看了眼玄止,再看向古三月:“你怎么不叫他去洗碗,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说完后,他埋着头,继续啃螃蟹,还舔了舔手指。
古三月一把夺走他手中的螃蟹,丢在桌上:“去把碗洗了再吃。”
最终小七气哼哼地站起身,将桌上的碗收了,端去院中水池里洗。
“要出去走走吗?”她看着在喝茶的玄止。
玄止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诧异,他没想到古三月会主动邀请他,心里有点欢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把那点欢愉悄悄藏着。
“行,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去走走。”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袍,折扇一甩,哗啦一声展开,摇着扇子施施然地往外走去。
他总是这样,无论多大的事,无论是开心还是难受,永远都一副悠然淡定,从容不迫的模样。
古三月走在他身侧,两人一起闲闲地晃去了海边。
夕阳照在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海水退去,露出大片海滩,上面有各种海螺,贝壳等。
她偏头看着玄止:“你要不要试试,把鞋脱了,到沙滩上走走。”
玄止看了眼面前湿软的沙滩,又看了看古三月,笑道:“好。”
他把鞋袜脱掉,放在一边干沙上,然后卷起裤腿,把衣袍撩起,一步一步朝着前面的沙滩走去。
相比起来,古三月就豪放多了,她直接把衣袍撩起来塞到了裤腰里面,然后把裤边卷到了大腿上面,露出一双又长又细的腿,脱了鞋袜后,猛地往前跑去。
玄止只觉一股清风扑面,便见人影从眼前晃过。
而古三月大概是跑急了,又或者是退潮后的沙滩比较软,再或者是她不小心踩到了贝壳,海螺啥的。反正以上原因,也许都有,因此才使得一向沉稳大气的某女,突然狼狈地往前摔去。
眼看着她面朝地,就要摔倒时,玄狐狸突然似一阵风般刮过,长臂一揽,将她环在怀里,并很有情调的转了个圈。
“……”古三月心咚咚咚的跳动着。
玄止俯身靠近,语气暧昧道:“想让我抱你就明说。”
古三月脸上一红,跟天边挂着的火烧云似的,她咳了咳,伸手抵在玄止胸前,想把他推开。而就在此时,突然眼前罩下来一片暗影,她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阵温热,软软的,像棉花糖黏在了上面。
她虎躯一震,浑身酥酥麻麻,整个人好像被卸去了力道一样,又好像是喝醉了酒,眼神都有些朦胧模糊。
这种感觉特别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她并不抗拒,反而有些隐隐的欢喜。
玄止大手将她稳稳地托住,搂着她的腰,抱着她旋身一转,足尖轻点海面,直接飞去了大海中的一处礁石上。
古三月背部接触到冰凉的石礁时,才清醒了过来,眼看着玄止欺身压下来,她身体一转,按住礁石便站了起来。
玄止急忙稳住身形,没让自己狼狈地跌下去。
他直起身,看着站在对面的古三月,拇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笑得妖娆邪肆:“还是以前的味道。”
古三月一张脸像是在日光下暴晒了一般,她红着脸,冷静地开口:“我觉得你在情事上面,理当控制些。”
“我已经很控制了,控制了二十七年,从青春年少一直控制到现在,理论知识学习了很多,就差实践这一步了。”
“……”古三月。
默了默,她压抑住情绪,强装淡定地劝慰他:“男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对男欢女爱之事有些憧憬,有些期盼,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俗话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意思很多事不要过了头,你尚未成亲,在这种事上还是要克制些,不然洞房那天不举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那位姑娘,都是一种侮辱。”
玄止一张桃花脸,似泼了墨般,黑得透透的。
他咬牙道:“经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成亲前该好好练习一番床笫之事。毕竟,过去我只学习了书面知识,未曾真正的上过战场,既然三三这么谅解人的跟我指出来,那你肯定愿意陪我一起练习。”
古三月一听,顿觉不妙,正要闪身离去,已经被玄止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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