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古三月端坐在书案前,正在写作战计划。
她抓耳挠腮,写得颇为痛苦,因为很多字她都不会写。
其实这些原本应该由军师代写,但现在她身边并没有军师,傅重九被留在了巫族,她暂时找不到值得信赖的人当军师。
军师一职,可不比别的,一定要慎重又慎重。否则的话,一旦军情泄露出去,等同于让全军覆没。
就在她又抓头,又咬笔杆子,心里焦躁不安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三三,是我。”玄止的声音。
“进来吧。”
玄止推门进来,看到古三月脸上手上都是墨汁,而她面前的竹简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字,他没忍住大笑出声。
古三月瞪了他眼:“你别笑,我是武将,又不是文臣,能写出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玄止忍着笑:“是很不容易。”然后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
古三月偏头看着他:“玄止,要不你来做我的军师吧。”
玄止贴在她唇上,声音撩人道:“想请我做你的军师,嗯?”
古三月点头,然后勾住他脖子,主动吻了起来。
当两人都吻得呼吸急促时,玄止松开她,抵住她额头蹭了蹭:“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想请我做军师,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玄止一把将她抱起,去了屏风后的床上。
古三月笑着主动将他压了下去,并为他脱衣衫,而玄狐狸则平躺着,一副任其采撷的表情。
“玄止,过几天我就要带兵北伐,你什么时候回大齐?”
玄止哪里愿意在这种时候跟她讨论打仗的事,他直接一个翻身,将古三月反压了下去。
“哎,我问你话呢,你什么时候回大齐?”
玄止没理她。
古三月又问:“我大概六日后就出发,你什么时候……”
玄止不想听她叨叨,直接俯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将她未说完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当玄狐狸吃饱喝足后,古三月伏在他身上,咧着嘴笑道:“现在愿意做我的军师了吗?”
“容我再想想。”
“那你不用想了,我一会儿就去把傅重九调回来。”古三月一翻身坐了起来,“我带的军营都有个规矩,军师要跟主将睡在同一个营帐。”
说完后,她便穿起衣裳下地,正要离开,玄止长臂一勾,将她拉入怀中。
玄止拥着她,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邪肆地笑道:“看来刚才是我伺候的不够好,让将军不太满意。”
古三月急忙摇头:“不,你伺候得很好。”
“可我觉得还不够好,还想伺候得更完美一些。”
半个时辰后,古三月偏头看着浑身大汗淋漓的玄止,严肃地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能让你做我的军师。”
玄止眼睛一眯:“哦?难道三三是想……”
古三月急忙打断他:“要真带着你去打仗,我估计一上战场就被砍死了。你这种男人,只适合养在家里,做正事的时候,就不能带出去,不然一定会拖我的后腿。”
话里话外都在说玄止是个小白脸,只适合男女调情,做不了正经事。于玄止而言,这得是多大的侮辱。
但凡是个有点骨气的男人,听了这种话都要被气疯,更何况还是傲娇的玄狐狸。
只见他脸色沉如冰,眼中带着一丝寒意,显然生气了。
古三月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说:“就这样定了,你别来给我做军师,还是老老实实……”
“古三月!”玄止咬着牙再次把她压下,“看来你是觉得我不够男人,那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爷们的厉害之处。”
“玄止,你给我起来。”古三月又掐又打,然而玄止却不为所动,带着怒意攻城掠池,疯狂的占有,最后被折腾得实在没力气了,古三月只能无奈地叹气,“你说我要是把你带去军营,你每天晚上无节制的要,我白天还怎么打仗。”
“我去了,哪里还需要你上战场。”
古三月看着他:“那我干嘛?”
玄止邪笑着亲亲她:“陪我睡觉。”
古三月默了默,怒吼道:“陪你大爷啊!老子是将军,又不是军妓。”
“那我既替你出谋划策,又替你上战场杀敌,我把你的事情都做了,你没事做,可不就得陪我睡觉。”
古三月再次默了默,挥手道:“行了,不跟你讨论这个事了。我就问你,什么时候回大齐?”
玄止挑眉:“你是想撵我走吗?”
“我就是撵你走,别再跟我装可怜,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我前脚回大齐,你后脚就带着大军北伐,想甩掉我是不?”
古三月嘿嘿一笑:“被你一眼看出来了,这多尴尬啊。”
玄止捏了捏她的鼻子,佯怒道:“连你爷们都敢戏耍,我看你是欠调教。”
言毕,他松开古三月,快速穿上衣衫,然后走到书案前,把古三月写得不堪入目的作战计划丢到一边,重新拿出一卷新的竹简。
古三月梳着头发朝他走来,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写。
而玄止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拿起毛笔,神态认真地写了起来。
古三月一会儿看看他的脸,一会儿看看他捉着毛笔的手。看着看着,她猛然间发现玄止认真的样子特别性感,令她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两人刚才欢爱时的画面,突然间呼吸急促,心脏加速跳动。
她悄悄移开目光,不敢再看玄止,此时她忽然间理解了玄止。他每时每刻想跟她做那种事,并不是因为他多放纵滥情,而是真的爱她。
因为玄止除了对她,并未对别的女人有过半点欲念。
想到这,古三月心里有点酸酸的,她总是后知后觉的才体会到玄止对她的爱。
“玄止。”她一把从背后将玄止抱住,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贴着他脖子蹭了蹭,“玄止,我爱你。”
“我也爱你三三。”
古三月在他脖子上亲了亲,又咬了咬,甜腻腻地笑道:“我发现你认真做事的样子,真好看,特别有男人味。”
玄止写完一卷后,搁下笔,转身将她抱在腿上,勾唇邪笑:“那我平时不好看吗?”
“平时也好看,但你刚才认真写字的模样,让我心跳很快。”
玄止嘴角斜扯,声音蛊惑道:“我打仗的样子更好看,你想不想看?”
“想。”古三月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北伐。”
古三月猛然清醒过来,直摇头:“你跟我去北伐,大齐那边怎么办,我让楚宫云偷了玉玺栽赃嫁祸给上官易,可要是没人从中搅和,只怕没那么容易扳倒上官家。”
“你认为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你爷们亲自出马。”玄止不屑地哼了声,“区区一个上官家,你爷们动根手指就能让他们灭门。”
古三月恍然醒悟,玄止是谁啊,他可是人人敬仰的大齐国师,想要弄倒谁,确实是动动手指的事。
“那早知道,我就不让楚宫云去费那个功夫了。”
玄止耸肩:“让他跑个腿,累他两下就当是替你的丫头出气了。”
“你,你也知道楚宫云跟常喜的事。”
“你爷们又不瞎,他们整天在后山亲热,我能看不见。”
古三月:“……”
玄止却笑道:“楚宫云此生注定漂泊。”
古三月知道玄止能算,但轻易不给人算命,顶多说下明天是下雨还是出太阳。
于是她赶紧趁热打铁,急忙问道:“玄止,你是不是能看出楚宫云的命运。”
“怎么,你是想让我替那小子算一卦?”
“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头吗?”
玄止浅笑道:“什么叫回头?”
古三月一怔,嗫嚅了下唇,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玄止摇头淡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楚宫云游戏花丛,纵情山水,在外人看来很不正经,可他自己很开心。”
“可……可喜儿放下不他,愿意等他一辈子。”
玄止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们不能强行干涉,也干涉不了。或许多年后,楚宫云会后悔现在的决定,但是……”
“但是什么?”古三月问他。
玄止摇了摇头,却不再多说。
“玄止,楚宫云后面会怎样?”
玄止推开她:“我还要写两卷,你要无聊,就出去跟他们玩。”
古三月使劲各种招数,始终没从玄止口中套出话来,她气鼓鼓地甩袖离开。
大齐那边,有玄止在,她不用过多担心。南曲这边,容千钰刚登基,她还不能立马离开,得等朝中稳定下来后,她才可以离开。
从书房出来后,她正准备去找常喜,就见常喜提着一个罐子从厨房出来。
“你提的什么?”
常喜福身行礼,脸上一红,细声道:“楚宫云喝了酒,醉倒在醉风轩,我去给他送醒酒汤。”
“……”古三月冷着脸不说话。
常喜手微微颤抖,结巴道:“大,大……大小姐,我,我这就放回厨房去,下次再也不敢了。”
“去吧。”古三月转身朝后院走去。
她叹了口气,看来玄止说得对,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她没必要干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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