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道:“烧火吧。我们预计是在这里半个月时间,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食物和盐都是大问题。要考虑清楚才行。”
那就烧火,这山谷里别的没有,就是木头多。虽然,几个苗族的小伙子说这里的木头都不爱燃烧,不过这没关系,多烧一会儿还是可以很旺的。
叶一开始用苗寨的土语吩咐三个小伙子和我们一起去劈柴。将周围构筑了三个对等的三角形的篝火堆。又在每一堆火里都倒上了一些盐,因为盐香是有驱赶脏东西的效果。
这些都做好后,叶一分别在三堆篝火里拽出三根燃烧后有木炭黑头的柴,沿着对等的三角边开始画线,将三堆篝火用黑色木炭线连在一起,形成图案。
等都画好之后,叶一分别在每一堆篝火的四周都吐了不少口水。别小看这口水,实际上,在民间方术中,口水是不差于灵符驱鬼的效果。只不过很多人都不清楚人口水的威力罢了。
“这东西能坚持多久?”我这样问。因为,我的护身符又开始热起来了。显然,那些东西又接近了我们。只是隐匿在浓雾与夜色当中,我们根本找不到它们的藏身之所。由于这里行进了一天,始终没有见到活着的生物,当这些事情做好之后,叶一我们三人坐在一起,也没了睡意,胖子随便吃了点东西,三个人就开始针对这里的情况进行了一下讨论。
如果说降妖除魔叶一和胖子是强项,那么面对这样诡异的事情,我们仨都是白丁,而唯一一个懂得森林生存法则的隋响,对我们三个人似乎开始有了惧怕的成分。不愿意再和我们交谈,但估计他心里没底,又不敢离开我们太远,就跟着三个苗寨的小伙子在一起,小口,小口的喝着苗寨出产的米酒,借此驱赶心底的那股子恐惧。
“现在怎么办?”这是我今天第几次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希望只是监视我们,未来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我现在担心的是这里没有一个活口的事情。”叶一担忧的说道。
胖子附和的点点头,说:“是啊,没有活口,就意味着有潜在的危险,否则不可能这么大的森林连蚊虫鼠蚁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据说,外国的死亡谷内是鸟类和蚊虫的天堂,大型生物的死亡地。但是,参照它们,这里简直就是所有生物的死亡地狱。”胖子灌了一口水,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们撤吧。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问题一定很大。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
叶一摇头说道:“如果这次放弃,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勇气再走进来。”叶一说的声音也同样低沉,配上他沙哑的嗓音,给人一种寂寥的错觉。但是,却让你一下子就能听出他声音里带有的一种不甘和苍凉。这种感觉,是一个人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之后,一种破后的明悟。
而我,不但听得出叶一的这种苍凉,也同样可以听得出胖子赵磊声音里也同样蕴含这样的意味。难道,介入这个圈子中的人在未来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他们不惧怕死亡的威胁,他们可以坦然面对最恐惧的事物。但是,这样的人也同样是最珍惜生命的人,他们接触死亡,还要接触死亡后的那些灵异,看破生死后又有着很多很多心中坚守的一份产物。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件事情,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如同信仰一样。
我的信仰是什么呢?在心里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给叶一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考虑眼前吧。”
叶一说:“没错,现在这里太诡异。我们需要周全的安排。”
胖子道:“说出你的想法,可行就做。”
叶一道:“快走!明天加快速度,在这里转圈毫无头绪的寻找太危险,我们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什么大东西会出现,准备不足是我们最大的短板。”
我插口道:“那些考古队能同意吗?”
叶冷笑一声:“不同意就分开!”
胖子道:“没错,这时候不是讲究人道主义的时候,他们不愿意就散伙。”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他们俩说的又太对了!虽然,我们都知道考古队的人常年与古墓,尸骨打交道,肯定不信这些玩意儿。我刚才的努力就可以看出来,可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危:“我再去劝劝吧。”
“随你。”叶一说道。
“继续吃瘪吧。”胖子打击我道。
我苦笑一下,只能默认一样的点点头。说什么,我也要再去试一试。
这里的夜幕十分黑暗,除了火光可以照耀的地方,天空、周围都没有一丝的光亮,最恐怖的是,这里连树叶的那种沙沙声都没有,寂静的如同在禁闭的暗室当中。只有燃烧木柴时,发出的劈啪声,让我们还知道自己处在的是一个森林的空间里,而不是暗室封闭的地方。
呼吸太多的香气后,鼻子已经适应了这种味道。并没有叶一所给出的致幻的效果的,这对我们来说是一间大好事。但是,叶一还是提醒周围人一定要小心谨慎。
当夜,我们三个决定轮流守夜,加上我,是因为我的护身符有很好的预防作用。而叶一和胖子赵磊都是有本事的。三个人分担好时间,胖子说他先守着上半夜,省的下半夜轮到他爬不起来。
我跟叶一抢了一下守夜的时间,我大致是从午夜11点到早上三点。因为这段时间所谓阴气最重的时候,而我的护身符可以敏感的感觉到危险。这才是我要求这个危险时段的主要因素。他们两个则需要保存最好的状态。
因为一整天的舟车劳顿,我很快便进入了深度的梦想,在梦里,我看到无数人冲向一座祭坛,那些人穿着几乎**的衣服,腰间扎着草皮或者兽皮,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虔诚的信仰,似乎要进行一次伟大的祭奠。几个少女被推到了祭坛上,我看不清祭坛上到底有什么,但是我看得清楚那几个少女脸色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虔诚,当一把明晃晃的骨刀刺入少女的心房,鲜血流出,少女的脸上居然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正在我头皮发麻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醒醒,醒醒,杨光!”
我瞬间惊醒,猛地坐起来:“什么事?”
是胖子赵磊:“起来了,12点了,你守吧。胖哥坚持不住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对不住了,太累,睡过头了。”
胖子道:“去吧,记得添柴。”
我站起来,他就一头扎到我睡过的地方,鼾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我不由笑笑,真对不住这赵磊了,这么胖的人,少睡觉简直是一种折磨。
摸了一把头上刚才因为梦境流出的冷汗,我钻出帐篷,伸了一个懒腰。
看到苗寨的一个小伙子坐在火堆边上,正在往里面添柴。因为这里的树木十分特殊,而且,居然没有一颗死树,这本身对一片森林来说就不正常。所以,为了明天可以有干柴来引火,必须要烘干一部分木柴,作为备用。这件事情上,几个苗寨的小伙子都非常精明。
看到我过去,苗寨的兄弟对我点点头,因为语言上不是十分方便交流,我坐在火堆边上,在驱散夜晚黑暗的时候,也在理顺刚才的梦境。如果是平时,我不会介意这梦是怎样的一种梦。但此时不同,在这个连蚊子都没有的森林里,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不去考虑了。下意识的,我把这个梦,当作是一种警告或者是……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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