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
听到响动,孤鹰回过头来,就见项御天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笑得诡异,顿时不寒而栗,不自禁地走上前去问道,“项少,您怎么了?”
“什么时候死的?”项御天问,声音没有升降语调,有丝沙哑。
“哦,还没死,我让人把一姐先放到后面的屋子里,入夜好处理,她……”
孤鹰还没说完,就看着项御天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开车!去医院!”
项御天一把将白布揭开,把奄奄一息的江唯一从担架抱了起来,大声吼道,目光近乎狰狞,“快去!”
几个手下何曾见过项少这个样子,都傻眼了,愣了愣才忙往外跑,“是,我们马上去备车。”
项御天将江唯一横抱在怀里往外大步走去。
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浑身湿漉漉的,水渍和鲜血混在一起染满胸襟,一张美丽的脸上只剩下惨白和血的鲜红两种颜色,血腥味浓得刺鼻。
那样子,和死了没有两样。
看着她的血一点一点持续掉下,项御天不由得加快脚步。
“项少。”孤鹰震惊过后急忙追上来,连忙道,“项少,我来抱吧,刚刚给一姐灌了太多水,以至于她……她……”
剩下的话他难以启齿。
项少的洁癖一向很重,这么脏他怎么受得了。
“滚!”
项御天狠狠地瞪他一眼。
“……”孤鹰震愕地站在原地。
项御天疾步前行,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咬着牙强势地开口,“江唯一,你就是真进了地狱,我都会把你给拉出来!”
别想死。
别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去,欠他这么多年思念总要全部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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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晚下。
s市第一医院强行渗进几十个着装一致的人,将急救室的走廊围得水泄不通,禁止任何人靠近。
偌大的排场导致一些病患家属在外面骂骂咧咧,甚至出动到警/察。
项御天坐在走廊蓝色的椅子上,背微弯,手上的血迹在慢慢干涸,外面的声音扰得他心烦意乱。
“孤鹰,去摆平。”
“是,项少。”孤鹰连忙走了出去。
外面的声音逐渐小下来。
十指相插,食指尖抵着额头,项御天定定地看着医院走廊的地面,余光中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赤红一片。
像燃烧的火焰。
活过来。
江唯一,活过来,别死,你不能死……她不能在他找了十年后离开他……他受不了。
忽地,门被从内推开,项御天立刻站起来,背挺得笔直,直直地瞪着那个穿除菌服的护士,一时间竟问不出那一句她怎么样了。
这一刻,他变得很恐惧,他恐惧听到的答案不是他要的。
十几年了,他在枪林弹雨中都没这么怕过。
护士被他的目光吓到,下意识地开口,“我……我只是去拿血袋。”
“血袋到现在还没准备好?”
项御天气极败坏地怒吼,转眸瞪向自己的手下,“去把s市和江唯一匹配血型的血袋都给我运过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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