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想到昨晚在庙外的那一幕,牙齿咬唇,没有追问,只道,“好,那你告诉他,我在家里等他。”
“好的,一姐。”
孤鹰挂掉电话,走到项御天面前,“少主,一姐让我转告你,她在家里等你。”
“蠢货!”
项御天跪在那里,狠狠地瞪了孤鹰一眼。
说谎都说得那么拙劣,江唯一怎么可能信他是买礼物,八成是认为他杀人放火去了。
“啊?”
孤鹰一脸茫然,他又做错什么了?
忽然,木屋的门被推开一点,穿着吊带睡衣的年轻女孩从里边看一眼项御天,脸庞又热起来,红通通的。
不敢多看,女孩飞快地关上门,然后回到内屋。
内屋卧室中,一个身影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是项荣锦,一身西装笔挺,一只手上拿着一串檀香味浓烈的佛珠,目光冷冽地望向窗外。
“项先生,少主还跪在外面,没有走。”
女孩小心翼翼地报告道。
闻言,项荣锦一把将手中的佛珠砸到地上,脸色沉到极点,呼吸变重,眼中有着怒意。
女孩见状吓得“卟嗵”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项荣锦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脚踢开碍路的女孩,往外走去,一掌推开木屋的门,怒气冲冲地瞪着跪在外面的项御天。
“项御天!我把你培养到今天,不是让你像个孬种一样跪在地上!”项荣锦怒声吼道,浑身火气不打一处来。
如君王震怒。
孤鹰和几个手下见状立刻通通跪到项御天的身后,朝项荣锦下跪,个个埋下头。
项先生动怒,非同小可。
项御天跪坐在地上,背仍挺得笔直,抬起眸看向项荣锦,一双眸子漆黑,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坚定,“请义父放我十年!”
“……”
项荣锦低头看着他,在他眼中有着当年走出黑市时一样的目光。
邪佞、嗜血、阴沉沉的目光是很疯狂的,那种目光就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没人碰得了他。
和当年一样的目光。
项荣锦到现在才明白,项御天十几岁那年从黑市走出时那眼神不是杀红了眼,而是在告诉他,他项御天想做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那是透着嚣张的!
所以,项御天成了他唯一的义子。
而现在,项御天又用同样的眼神请求他放过十年!
不是,项御天不是在请求,这眼神分明是非要不可。
“你认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项荣锦冲着他怒斥道,“项御天我告诉你,我在江湖上拼杀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喝奶的孩子!你跟我犟没有任何好处!行,你在这里跪,我现在就让人把江唯一那个小女人给剁了!”
说着,项荣锦便往外走去。
项御天仍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句话求饶的话都没有,更不要说妥协。
项荣锦走出去几步,见他没有动静,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停下脚步回头瞪向项御天。
项御天仍是跪在那里,脸上甚至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妖冶的脸上一片漠然,只有一双眼睛漆黑,那种眼神能让人不寒不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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