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的脸色一沉,阴霾掠进眼底。
“我要拿书。”安歌固执地说道,她倔强起来一向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看医书就一定要看个透,看个懂。
安歌拍拍大树,一阵花瓣又飘落下来,她刚要往上爬,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
她转过头,权墨的眼神近乎是严厉地看着她,黑眸深得不可测。
“……”
安歌被他的眼神慑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权墨却攥着她的手腕,黑眸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字问道,“要我怎么做你才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事!”
“……”
安歌沉默地看着他。
“那我再证明一次!”权墨低声道,将她一把攥进自己怀里,然后转过身将她轻而易举地背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安歌不明白地问道,挣扎着想下来,却被权墨牢牢地禁锢着,他双手用力地控制了她的挣扎……
“再给你证明一次,我没事。”
说着,权墨就背着他在大树下绕起圈跑着,安歌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被晃得差点掉下去,权墨却稳稳地向前跑,以大树为圆心、半径大约五米的圆圈跑起来……
一圈又一圈。
梨花白的花瓣纷纷落下,落在两个人身上。
安歌趴在他的背影,他还能继续跑,安歌被绕晕了,眼前晃得厉害,她的血压本来就是在低血压的边缘……
这么一晃,她眼前天旋地转。
“权墨,我头晕……”安歌趴在他背上,声音软绵无力地求饶。
权墨连忙停住脚步,眸光一深,要放下她,安歌却因为刚才被饶得太晕,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怎么样,还晕么?”权墨放不了她下来,只能站在树下问道,磁性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紧张。
“……”
安歌靠在他的背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望着漫天的赤红霞光,这个世界总算正常了,不再颠倒。
“好了,不晕了。”安歌说道,头靠着他的肩膀。
权墨拧紧了眉,有些自厌自己的这种行为,但嘴上还是道,“看到没有,你还不如我,你说我们两个谁的身体更好?”
“……”
安歌沉默了。
“记住,我身体健康的很,再照顾你一百年都没问题。”权墨说道,嗓音磁性、性感,这话在树下纷落的花瓣雨中听起来格外浪漫、动人。
安歌的脸上却没什么感动,她靠着他的肩膀,双手依恋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苦涩地笑了笑,“权墨,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说她固执,其实他才是真正固执的那一个。
“什么意思?”权墨背着她问。
“权墨,你知道么?”安歌把侧脸枕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眼中有着黯淡,“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拿我有办法了,我不是很弱?”
权墨说道,没再背着她转圈,而是背着她在树下慢慢走着。
“……”
安歌任由他背着,静静地趴在他背上,视线里,天际红如烈火,花瓣如白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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