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新衣服还不知道上哪疯,不到半夜不回来的。”权岸冷冷地道,解开安全带径自推开车门。
原来他们真的住在一起。
安夏痛恨自己这样分析权岸每句话里的蛛丝蚂迹,分析回来的全是刺伤自己。
她跟着下车,磨磨蹭蹭地走在权岸的身后,权岸走进电梯,见安夏跟了进来,眼中掠过一抹意外,但没说什么,直接按下楼层。
“随便坐。”
走进家里,权岸换上拖鞋。
“你去休息吧。”见权岸没赶自己,安夏继续道,“厨房在哪,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
权岸指了个方向,然后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安夏看着这个偌大的大厅,光一个大厅就比他们四年前住的地方大出几倍,据说这里已经是权岸的私人房产。
现代化的装璜,简洁明了,一干二净,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出一点灰尘,一如权岸的作风。
权岸还保持着以前的一些习惯,人却已经陌生了,环境也陌生了。
安夏走向厨房,煮上开水,然后倒进杯子里慢慢等它冷却,她捧着杯子走出去,推开卧室的门,刚要张嘴说话就见权岸倒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果然是很累。
安夏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四周环视一眼,不知道以她现在妹妹的身份该不该庆幸这里并没有女人入侵的痕迹……
将杯子搁在一旁,安夏走到床前,权岸是合衣躺下的,身上还穿着衬衫长裤,连领带都没有解,安夏弯下腰,轻轻地解开他的领带。
权岸躺着,似乎感觉到不适,眉头蹙了起来,然后再没松开。
是有多愁才会让眉宇一直这么蹙着,不累么?
安夏轻轻抽走他的领带,指尖按向他的眉心,稍稍用力地想抚平那皱起的褶,权岸的长睫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看向她,那眼中一片深邃,映着她略为不安的脸庞。
“你还没走?”
权岸问,声音疲累。
“嗯。”安夏站直身体,“我等lilian回来再走。”
至少有个人得留着照顾他,他累得人都晃了,放他一个人在家,哪怕是睡着,她也不放心。
“随你。”
权岸淡淡地道,没有厌恶,也没有赶她,只是往里躺了躺,淡漠地道,“她要疯到很晚才回来,我招待不了你。你自己躺一会。”
说完,权岸便闭上眼睛,没有一点与她交谈下去的意思。
“……”
安夏站在那里张着嘴呆住了,躺一会?一张床上吗?他是累糊涂了?她低头看着他让出来的一片地方,忽然就想到四年前那些个躺在一张床上的****夜夜。
这个诱惑对一个独自等了四年的人来说太大了。
安夏的心如擂鼓,看着那张床,终是受不了诱惑,僭越地坐到床上,床很软,很舒服,她慢慢抬起脚上去,像一个小偷,动作每一下都轻极了,生怕惊动主人。
她靠坐在床头,权岸就躺在她的身边,他很快便陷入睡眠,呼吸均匀,皮肤白皙,睫毛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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