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是不是就会窜出来的记忆,沈梦苼呆住了。
“梦苼/秋曦,别拒绝……”
相同的语气,渐渐重合的容颜。沈梦苼不知道自己究竟看见了谁,是那个君临天下的王者,还是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颤抖的唇,缓缓道:“不……不要……”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惊动了谁,又是谁真正的亏欠了谁。沈梦苼逃也似的就直直的跑过了马路,霎时间,鸣笛声四起,带着哀鸣。
“梦苼,小心……别乱跑。”慕楚想要追上去,但是,纵横交错,车水马龙,这么直直的被沈梦苼一惊,已经乱做了一团。
看着沈梦苼仓皇而逃的背影,慕楚的心理有说不出来的异样,一时之间,他的心里好像被谁重重的敲了一锤,痛的他心脏似乎都要碎裂开来。
沈梦苼眼角,不住的溢出了泪水,过往的风声,吹得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真的他的耳膜像是打鼓似地吵闹。
明亮的车灯,鸣笛声尖锐的响起,刺眼的光线,急促的刹车声,沈梦苼恍惚之间似乎是看见了那车内坐着的人儿,那张波澜不禁的脸,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容。
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好像要碎了一般,又热又疼,直到身体最后的神经都忍受不住完全的沉睡了下去。
这一夜,在这座车水马龙的都市里面,这尖锐的鸣笛,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天空璀璨的星光,注定要被这里的灯红酒绿湮灭的黯然失色。
而在另一个地方,安静得如同人间仙境的地方。
湛蓝的海水一下一下冲击着海岸,海天相接的地方,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冒出了头,金灿灿的光线满满的就要开始照耀大地。
海风咸咸的,嗅到鼻子里面有着好闻的风的气息。
洁白的薄纱窗帘被吹起,散落了一地凌乱。海边的别墅里面,高挑的身影,站在窗口,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海与天相接的远方。
他穿着一身洁白柔软的睡衣,手中轻摇着玫瑰红的液体,腰间的带子只是随随便便的系着,因为房间里面铺着的是厚厚的地毯,所以,他赤着脚。
站在窗前,似乎若有所思。房间里安静的,似乎都能听见风过路的声音,还潮涌动的声响是那样的清晰,幸好是有着别样的韵律的,才能走出如此好听的调子。
这样的站着,一直持续到,这房间里面有了其他的动静。
夜语醒过来的时候,他只是觉得疼,全身都疼,而且酸痛,眼角干涩无比,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来。他强忍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掀开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眼睛初次触到这样明亮的光线,一阵刺痛,便有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干涩的眼角得到了湿润。等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夜语才猛然一惊,连忙坐起身来。
这一剧烈的动作,身体上的不适,就让他呻吟了出来。伴随着疼痛,一点一点的,夜语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只是记得他来这里找他哥哥房间,最后,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一杯水。然后,就不知不觉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这一清醒过来,夜语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淤青,还有红肿,不仅使手臂上,连……连脖子上……
“你醒了。”声音缓缓响起。
夜语一惊,才看到窗前站立着的人。因为他背靠着窗户,此时此地,外面的太阳已经出了地平线,依稀有些光线散落下来。
也便于夜语能够看清楚他的容颜,这一看清楚……夜语得出了结论,这不是好人啊!因为,眼前的人,一双狭长的凤眸正含着戏谑的笑容盯着自己,而且,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身上的睡衣也是松散无比,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来。夜语缩了缩身子,用被子把自己围了起来,看到此情此景,他心里面在哀嚎。
早知道,他就不打发走那些跟着他的人,明明都到了哥哥的房间,怎么还是走错了呢?夜语丝毫不知道自己此时单纯的想法勾起了眼前的人多大的兴趣。
当然,这兴趣不仅仅只是指心灵上的,更是指身体上的。
“你叫什么名字?昨晚上都来不及问你,你就晕过去了。”一点一点的靠近床,他突然想看看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之后的表情。
夜语看着靠近的人,缓缓道:“夜语,夜色的夜,语言的语。”
而单纯的回答,单纯到都没问自己的名字,但是,他还是礼貌的介绍道:“我叫唐棣,唐伯虎的唐,朱棣的棣。”
“噢。”夜语应声。
他身子缩在被子里面,如果不是有被子遮挡着的话,唐棣一定能看见那被子下面颤抖的不行的身躯。
走得这样近,唐棣也才看清楚眼前人的容颜,昨晚,一切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竟然敢设计他,犯下如此荒谬之事,想到这里,唐棣眼里面的寒光就噌噌噌的往上冒。
夜语隐隐约约嗅到了寒意,他的脸色白白的,因为昨晚上一晚上的折腾,脖子上面的痕迹清晰的引人遐想。作为男孩子,唐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夜语身体极为不好,从小在一个极微小的地方长大,那个地方有一个习俗,有点迷信的说法,便是,要是男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的话,就要当成女孩子养,那样才好养活。
也就为此,二十七年的人生,都是一副女孩子的样子,散乱的长发,细长娟秀的眉毛,柔软的眸光,饱满的唇。
“你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唐棣伸手,捏住夜语渐渐的下巴。
滑腻的肌肤,就好像是上好的白玉,透着诱人的光泽,这一触碰,唐棣才发现了夜语身上的颤抖。
尽管掩饰得再好,但是,唐棣终究是唐棣,抽走了隔在他们之间的被子,颤抖着的腿,上面深深浅浅的痕迹,还有颤抖的脊背,散乱的黑发,遮遮掩掩的披在夜语的背上。
倔强的不肯松开被角,夜语咬着唇,看着唐棣,手臂颤抖的不行。
看到眼前柔弱的人儿,唐棣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夜语看着他,不说话,想要伸手去挡住自己的身躯,只是,唯一的遮挡之物也被抽走了。
“来,让我抱抱你。”唐棣从来不知道,他会对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夜语垂下眼眸,那好看的密密翘翘的睫毛沾着些泪花。
“别害怕。”唐棣将夜语拥进了怀里面,这幅洁净的身躯,微微的颤抖,明明如此的害怕,却还是倔强的忍耐着。
夜语将头埋进他的胸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身上的痛楚告诉了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小就在海洋的另一面长大,他当然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难以启齿说出来。他默默的流泪,不是因为自己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是他自己觉得对不起他的哥哥。
明明他哥哥千叮呤万嘱咐让他别让身边的人离开,可是,他还是任性了,变着法儿的把身边的人支使开,自己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身体夜语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被按在了唐棣的怀里面。
“你……我……我……”说了几次,夜语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唐棣笑出声来:“想说什么?我们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我就是个弯的,喜欢男人,起初真的没看出来,你这样的容颜,我如果说都不动心的话,我觉得我一定是有病。”
毫无违和的话语,明明透着几分粗俗,可是,从唐棣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我只是觉得太巧合了。”唐棣挑了挑眉,眉眼间的寒光一闪而过。
夜语还是将那细微的表情捕捉到了,心细如尘,没错,说的就是他。
“别告诉别人。”夜语说道,他的嗓子有些干涩,说话时还是有些轻微的疼痛。
唐棣一边帮夜语穿上衣服,一边说道:“接下来怎么办呢?我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唐棣的话意味深长,摸了摸夜语的长发,他还是第一次摸到这样柔软的发丝,不由自主的又多摸了几下。
夜语看了看唐棣,一字一句的说到:“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带你回家。”
明明只是几秒钟的话语,可是,唐棣却觉得好象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对上夜语的眸光,那里面温柔,无丝毫的戒备,也没有丝毫的怨恨,干净的不带一丝的尘垢。
“我的房子就在这里,你跟我走吧。”夜语说的很坚定。
唐棣的手,有些抖动,但是,他还是继续摸了摸夜语的发丝,良久,才答道:“好啊!既然你要对我负责,我求之不得。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
“嗯,我去年有存些钱,我会弹琴,可以教别人弹琴,而且我成绩特别好,放心吧,我今年的奖学金马上就要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