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你不用说了。”陈鹏冲摆了摆手,淡笑道:“你之前都说了,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你都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说着话,陈鹏冲截然长叹一声道:“今天我能有幸见到观音手已经很满足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你能施展出观音手,针灸方面我不如你,即便是勉强留下针王牌匾,我也受之有愧。”
宁远张了张嘴,有心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要是再说,他就是看不起陈鹏冲了,他有他自己的傲骨,陈鹏冲也有属于他的傲骨,针王不需要施舍。
陈圣学依旧有些放不开,陈鹏程转过头,意味深长的道:“圣学,记住这一天,能力不够,就不要奢望渴求自己护不住的东西,针王牌匾今天摘下来,我希望你能有朝一日靠自己的本事争回来,即便是争不会来,这也是一个鞭策。”
“爷爷,我懂了。”陈圣学点了点头,脸上的不舍之色完全消失,露出一丝坦然之色道:“这个牌匾我亲自去摘。”
谢国强等人在边上看着,都是一言不发,他们理解陈鹏冲,别说这事放在了陈鹏冲头上,就是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牌匾而丢了自己的气节。
陈鹏冲说的不错,宁远在针灸方面胜了,那就是新的针王,即便是陈鹏冲勉强留着牌匾,他也已经不是针王了,名不副实的东西,留着也只是一种煎熬。
看着陈圣学出去摘牌匾。陈鹏冲则笑呵呵的拉着宁远问道:“小宁啊。你会观音手。不知道阎王针和转阴阳你会不会?”
“阎王针勉强能施展,转阴阳我却连一点皮毛也摸不到。”宁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转阴阳据说可以起死回生,里面的门道太深了。”
“呵呵,能施展出观音手和阎王针你已经很了不得了。”陈鹏冲呵呵笑道:“我从小学习针灸,对于转阴阳和阎王针观音手一直都只是有所耳闻,却从来没见过,今天能见到观音手,不枉此生了。”
“让陈老见笑了。”宁远谦逊道:“当时在医院。我也是在气头上,因此才多有冒犯,还希望陈老不要介意。”
“我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陈鹏冲笑呵呵的道:“我倒是庆幸当时圣学在医院刁难你,要不然我也见识不到传说中的针法观音手,希望以后也能有机会见到阎王针。”
“会有机会的。”宁远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得出,陈鹏冲是那种真正的好针之人,并没有因为丢了针王牌匾而心怀芥蒂,反而心胸坦**。
宁远和陈鹏冲说了几句,谢国强才走过来拍了拍宁远的肩膀道:“你小子。果真是深藏不漏,怪不得一直胸有成竹。”
程普生也走上前道:“宁远。我向你道歉,能施展出观音手的人,心性必然不会差了,若是心机太深,绝对不可能在施针的时候心无旁骛。”
“程老不必如此,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诸位前辈讨教和学习呢。”宁远连忙道,这些中医人都是直性子,知错能改,性情中人,宁远很是尊敬他们。
“好了,大家就不要矫情了,今天前来能见识到观音手,我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范康明笑呵呵的插言道。
“不错,确实是不虚此行。”林佑铭点了点头,看着宁远问道:“宁远,不知道令师是?”
“家师不过是一位游方道士,年前已经仙逝了。”宁远淡淡的道。
“可惜了,一位民间高人,奈何无缘得见。”林佑铭叹了口气,其他几人也都唏嘘不已,能教出宁远这样的弟子,想必医术绝对不凡,奈何却不在人世了。
宁远和陈鹏冲几人在里间闲聊了一阵,都迈步向外面走去,此时医馆的门口,陈圣学已经招来了梯子,正在拆卸门口的针王牌匾。
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都在指指点点,有些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诊所的医生护士以及患者都纷纷猜测。
陈圣学拆下牌匾,几个人合力抬着放在了医馆门口,陈鹏冲走上前朗声道:“各位,今天有人前来我针王医馆挑战,我陈鹏冲技不如人,这针王牌匾受之有愧,因此让人拆下,若是各位还信得过我陈鹏冲,针王医馆会继续为大家服务,若是信不过,我陈鹏冲也无话可说。”
陈鹏冲话音落下,两个人就抬着牌匾来到了宁远面前,宁远苦笑一声,当面接了牌匾,向着众人鞠了一躬,然后向陈鹏冲和谢国强等人道:“陈老,谢老,今天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就不多留,改天再亲自登门拜访。”
说罢宁远夹着牌匾直接出了医馆,来到马路边上拦了一辆车直接扬长而去,看着离去的宁远,陈圣学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握,好半天才松开。
陈鹏冲也有些双眼迷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向谢国强几人道:“谢老,中医后继有人了。”
“是啊,此子不骄不躁,年纪轻轻技艺精湛,假以时日绝对能成为杏林界的领军人,中医复兴有望。”林佑铭等人都点了点头。
宁远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身边偌大的针王牌匾,很是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赢了,却赢得一点也不高兴。
之前他提出挑战陈鹏冲,主要是看不惯陈圣学,然而见到陈鹏冲本人,他就已经后悔了,当中打了一位老前辈的脸,这感觉并不舒爽。
回到四合院,姚鑫年正在和一位老人下棋,殷金龙在边上看着,宁远拿着偌大的牌匾回来,三人都纷纷站起了身。
和姚鑫年下棋的是斗家的家主斗阚,姚鑫年看着宁远拿着牌匾,不解的道:“小师弟,不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玩意?”
宁远把牌匾在边上放下,苦笑道:“赢来的。”
三人都围上前看向牌匾,斗阚眼睛一眯,紧紧的盯着牌匾上面的两个字,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是陈家的针王牌匾?”
“不错。”宁远点了点头道:“前两天和陈老的孙子陈鹏冲置气,提出挑战针王,今天去了针王医馆。”
宁远说的是风轻云淡,简单明了,斗阚却是眼睛圆睁,哆哆嗦嗦的道:“你和陈鹏冲比拼针法,赢了这块牌匾?”
“是啊。”宁远依旧是苦笑连连:“陈老堪称大家,我是真有点后悔了。”
“啧啧!”斗阚砸吧砸吧嘴巴,唏嘘道:“陈鹏冲是杏林界的泰山北斗,针灸方面的绝对权威,竟然把针王牌匾输给了你,这”
殷金龙也在边上惊讶的看着宁远,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虽然是杀手,却并不是隐居避世,自然也知道陈鹏冲是什么人,宁远竟然靠针灸赢了陈鹏冲,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姚鑫年则是眼睛一眯,好半天才问道:“小师弟,你学成了观音手?”
姚鑫年和宁远师出同门,自然知道针灸的五种绝技,他也知道陈鹏冲会透心凉和烧山火,宁远能赢了陈鹏冲,至少说明他学会了观音手。
“观音手和阎王针都已经初入门径了。”宁远点了点头。
“哈。”姚鑫年大笑一声道:“小师弟,你真是了不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当年师傅最骄傲的就是一身医术,秘法反而是其次,没想到你不仅秘法了得,把师傅的一身医术也学了七七八八。”
姚鑫年这话绝对不夸张,当年清平道人孤身一人独战江湖,除了秘法修为惊人之外,更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医术精湛。
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清平道人修为再高,武技再深,终究是孤身一人,当年全国动乱,高手层出不穷,又有各种热武器,清平道人之所以能号令群雄,除了他的武技和秘法修为,最大的依仗就是医术精湛,让不少高手都欠了他的人情。
江湖中打打杀杀自然是免不了的,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一位好的医生关键时候就是一道保命符,很多人不愿意和清平道人为敌的原因就是不想得罪清平道人,想着关键时候求清平道人救命。
宁远二十岁就已经是暗劲修为,秘法更是灵识化形,绝对算是一代高手,眼下医术竟然也如此了得。
九玄门人丁稀少,也没有自己的产业,想要在江湖立足,除了武力还需要其他方面的依仗,宁远胜了针王陈鹏冲,将来在杏林界成就绝对不会低,这就是他们九玄门的依仗和底蕴。
而且有了杏林名医这个护身符,一般人也绝对不会去刁难宁远,最起码在明面上,宁远又多了一层身份护身。
得知宁远胜了陈鹏冲,姚鑫年心中的兴奋比得知宁远进阶灵识化形还要高兴,秘法难,然而夺命医术更难。
殷金龙同样是心中感触万千,他之前跟着宁远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眼下算是彻底毫无芥蒂了,宁远医术精湛,他跟着宁远就等于多了半条命,以后遇到危险,只要不当场身死,以宁远的医术抱住他的命最起码没问题。
斗阚的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宁远原本就是九玄门掌门,身份斐然,眼下又多了一个针王的名头,这事传扬出去九玄门的地位将会越发的稳固,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只要不是傻子,没人会去随意的得罪一个可以和陈鹏冲比拟的医道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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