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
林羡鱼拍了拍脸，准备起身离开温泉。
弥漫的雾气中，吉利安擦了擦眼睛，他好像在林羡鱼背上看到了什么。
而靠的更近的米克雅则看清楚后了那是什么，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下，确认了自己没看错，林羡鱼的后背好像有文字在微微泛光。
“那个~”慕斯就是个直肠子，有话就说，“林羡鱼阁下，你背后好像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在发光。”
本来都要走出温泉的林羡鱼身子一顿，扭过头来看着慕斯的表情有些恐怖，慕斯下意识的后退了小半步。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太对，林羡鱼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走出门后询问侍者有没有普通纸张或者羊皮纸。
众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林羡鱼情绪不太对劲，除掉懒得动弹的艾罗利，其他人都悄咪咪的跟了出去。
当侍者拿着羊皮纸回到林羡鱼身边时，林羡鱼扭头看着用好奇的眼神推推搡搡看着他的一众，没好气的哼了哼：
“好奇就过来看，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然后这群人就嗖的跑了过来，尤其以好奇心重的半身人吉利安跑的最快。
林羡鱼操控坐在椅子上，让吉利安将羊皮纸贴在自己背后，过了一会儿后，他自己反手将羊皮纸撕了下来，他闻到了羊皮纸上带着一点烧焦的味道，往上一看，发现羊皮纸上出现了非常熟悉的画面。
围过来的众人看了一眼，发现有很多文字记不住，然后就散开了。
而林羡鱼则愣愣的拿着那羊皮纸，上面刻着他似曾相似的内容：
【林羡鱼：LV.1】
【力量：I31】
【耐久：I157】
【技巧：I45】
【敏捷：I365】
【魔力：I103】
魔法：
【诸神无用论】：旧神也好，新神也罢，当你回到这里，你就能发现，神代从来都不是美好的象征，众生从未拥有过一名庇护者，他们总是被迫向一个又一个的神屈膝。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这世界不会允许黑暗成为众生的救世主，但黑暗也应该有自己的盟友，诸神至上的时代将迎来终结，世界将在平衡中重新恢复平静。
技能：
【迭代】：远方的星辰闪烁着微光，有一位女孩一直在时间河中等你回来，命运线的收束对于他人来说是以一种必然，但对于迭代者来说，却是一种选择，实际的未来理应不是既定，历史应当充满必然，但也应该充满可能性。你将拥有唯一一次的扰乱世界的机会，【颠倒世界】开启。
【上通天界，下达深渊】：你曾说过神与魔皆在一念之间，现在告诉我，谁算是神，谁又是魔。【天国失坠】开启。
【符文栏】：寄宿着不知名龙种以及不知名人类亚种血统的力量。
望着这似曾相识的刻印，林羡鱼只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为了缸中之脑。
缸中之脑实验的基础是人所体验到的一切最终都要在大脑中转化为神经信号。
假设一个疯子科学家、机器或其他任何意识将一个大脑从人体取出，放入一个装有营养液的缸里维持着它的生理活性，超级计算机通过神经末梢向大脑传递和原来一样的各种神经电信号，并对于大脑发出的信号给予和平时一样的信号反馈，则大脑所体验到的世界其实是计算机制造的一种虚拟现实，则此大脑能否意识到自己生活在虚拟现实之中
答案是做不到的。
因为林羡鱼就知道，源星上就有一个相似的技术，这个技术叫做虚拟游戏技术，也是林羡鱼用来收割玩家们的韭菜所必须的过渡技术之一。
事实上，如果林羡鱼愿意，完全能够将玩家们的感官放到最大，如果能将玩家们的意识困在虚拟游戏之中，他们甚至都感觉不到和现实的区别。
这也是为什么每个虚拟游戏在上线之后都必须要备案的原因。
因为早年的虚拟游戏确实出现了相关的世故，只不过最后源星势力反应的比较及时，迅速将这事情压了下去。
也难怪林羡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缸中之脑。
毕竟他并没有将【永恒梦境：地错】制造出来，他同样也没有兑换过其中恩赐系统的力量，硬要扯上关系，只能说他和白洛洛的意识体曾经在【梦境：地错】中以玩家的身份接受了恩赐。
如果说自己不是缸中之脑，那为什么这【梦境：地错】中以玩家身份获得的恩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怀疑他可能被【梦境：地错】中的深渊力量给迷惑了。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梦境：地错】已经被深渊的力量侵染了，甚至于林羡鱼他在来到这个时间线之前，不就还在临江城上和众人一起抵御深渊力量吗？
难怪嘛~
林羡鱼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虽然这世界上确实存在干扰时间河的力量，但如果真的随便出现个人就能将自己送到7800万年后，那岂不是是个人都能掀开命运女神的裙角随意玩弄命运了？
好家伙，可算是给我找到了把柄。
虽然不敢保证，但林羡鱼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自己现在所处的其实很可能是个游戏。
对于存在梦界这个神奇之地的源星来说，虚拟游戏的真实度可以无上限的提高，对于那些资深的梦界领主来说，更是能够让人在中醉生梦死一辈子。
所以说自己现在看到的这很可能是一个游戏？
林羡鱼扭头看向了周围，慕斯·赛特用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做自己，背后的小薄翼扑腾扑腾的。
米克雅·未克似乎是在水温较高的区域泡久了，白皙的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残留的痕迹，似乎是因为在温泉里呆久了，脸上带着红润，看起来竟然有些妖艳。
而艾罗利这时才慢悠悠的走出来，脸上带着热汗，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亮眼发愣的看着前方没什么动静。
吉利安就更有意思了，他望着林羡鱼欲言又止，嘴巴张张合合，但是因为之前林羡鱼脸色不好看，好奇心甚重的半身人到最后都没有张口。
这样的世界真的是虚拟游戏？
林羡鱼摇了摇头，不，冷静一点林羡鱼，不要这么容易被迷惑，【永恒梦境：火影】中的NPC们不也拥有自己的智慧嘛~只要梦境中包含的信息足够的多，就算是梦境也会骗人的。
最典型的就是梦魇的杀人术，通过无比真实的梦境直接引导梦中人死亡，而让他们现实中也出现脑死亡的情况
然而，他说是这么说，但当他看到这些和真人无疑的爱尔之乡遇上的几人时，他还是免不得陷入错乱。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是虚拟游戏还是真实的世界？
这将决定了他接下来该如何在这个世界自处。
如果真的如同他所猜测的，此方世界是虚拟的，那么无论是他从叶秋池那里拿到的信息，亦或是这长达两天的飞行后“恰巧”就遇上了“爱尔之乡”的理由就很玩味了。
极有可能是此方梦境之主对他的感官进行欺骗所带来的结果。
但，如果是真实的——
林羡鱼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会深陷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难道真的如同别人说的，是因为他是事逼吗？
—夜幕将至—
林羡鱼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神树羽织被他挂在床边的衣架上，随着逐光的熄灭，被旅店后厨喂饱的乌鸦也眯着眼睛在鸦包里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台，照在了屋内。
这里是普莉特拉为他安排的房屋，虽然很干净，但并有经常有人居住的痕迹，估计是为应对特殊情况才弄出来的居所。
林羡鱼就知道，妖精族的两人就和自己住在同一层，半身人住在自己楼下的不知道那个房间，而人类牧师罗丽则去了神殿那边居住，据说是为了近距离瞻仰神留下的痕迹。
在床上半天都睡不着的他，干脆推开了窗飞到了屋顶上。
似乎是因为之前林羡鱼释放的龙卷风将天空中的乌云驱散了的原因，那天上的两轮圆月看起来分外的美丽。
一红一蓝双月高悬，带着些许魔性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
冷风呼啸，雪花纷飞，林羡鱼无所谓的躺在屋顶上，将屋顶的雪花卷到了地下：“出来吧，我耳朵还挺好的。”
远方的屋顶上传来了一阵踩雪声，普莉特拉踏雪而来，出现在林羡鱼面前：“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普莉特拉卷起披风，将周边的雪扫落到屋下，这才往上一坐：“我想你在外界游荡的时候应该没少见过这干净的夜色吧，不应该像我一样，在爱尔之乡待久了，看见这双月齐现的皎洁月光就难以入眠。”
“只是有点心事罢了~”林羡鱼叹了一声，也没想着说自己的心事是啥。
毕竟如果这里真的只是梦界的某处，那他的矫揉造作岂不是要被某些幕后黑手看的一清二楚？他林羡鱼也是要脸的好吧！
“说起来，你们爱尔基摩人就这么喜欢呆在雪原？”毕竟比起其他更靠近伊古德拉希尔的植被茂盛之地，或者一些天然存在的草原、林地，爱尔基摩人所在的雪原是在是太不友好了。
这里的资源比想象中的还要匮乏，雪原中的动物、魔物其实并不算多，至少比起林羡鱼在草原上见到的那规模较大的魔物群来说，雪原天生就限制了爱尔基摩人的数量。
“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待在雪原呢？”普莉特拉晒然，她也是曾经离开过雪原的人好吧，只是最后还是回到了故乡罢了。
她望着那巍峨神殿的方向，轻声说道：“其实刚回到雪原的时候，我总是会在心里想，爱尔基摩人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喜欢雪原。
我们骄傲的屹立在雪原的大地上，和魔物斗，和天斗，甚至和自己战斗，久而久之，我们自己都忘记了，我们曾经也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威尔姆殿下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刻庇护了我们，将我们带到了这片雪原中，祂的眷族，我们最忠诚的朋友—巨人们—帮着我们在雪原上建立起了爱尔之乡，这里远离纷争，大族们之间的争斗几乎不会波及到这片土地，这也算是万幸了。”
哦？在设定里，爱尔之乡的存在其实并不是爱尔基摩人自身的选择，而是泰坦威尔姆为了庇佑他们、让他们远离危险而建立起的理想乡？
这倒是挺合理的。
毕竟按照正史，7800万年前的爱尔基摩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他们虽然已经建造了爱尔之门，但受限于族群数量以及生活环境，比起那些长期占据资源优渥之地的大族们相差甚远。
这一切想要的得到改变，还得等到4500万年后“全球变暖”现象，那时全球冰山融化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海平面飞速上升，一直困于雪原中的爱尔基摩人不得不在自然变化之下选择了离开他们赖以为生的雪原，南下进入大陆中央和各族开始交锋。
那时，他们凭借着强健的体魄、在雪原中艰苦磨炼出的意识、高超的战斗技巧和对元素的些许掌控，成为了那一时期大陆竞争中的黑马，在一片厮杀之中夺下了一片生存之地，并在短短五百年内繁衍壮大了起来。
普莉特拉身体往后一仰，倒在屋顶上，抬起手伸向月亮的方向，表情有些抑郁：“爱尔基摩人其实并不是那么的与世无争，在更早的时候，我们比起现在这种理性的状态，其实更偏向于野兽，只是威尔姆殿下不忍见我们被兽性所折磨，就将我们留在了祂身边，希望用祂的慈悲起来感化我们。
事实证明祂成功了，我们褪去了魔性，拥有了人性，我们学会了用大脑思考问题，更学会如何有效的利用自己的资源，我们真正的成为了人。”
“你的语气和你话里的意思可不大一致啊~”林羡鱼沉默了一下，然后就感觉有些不对，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所说的魔性是什么意思？”
普莉特拉一愣：“忘了你不是我们爱尔基摩人，可能不大清楚我们的过去。”
她起身，指着这延绵的神殿说道：“就如同你所见，现在的爱尔之乡看起来充满了秩序之感，我们的族人生活安定，脸上洋溢着笑容，这可以说是爱尔之乡建立这么多年来最让我们骄傲的事情。
但在以前，爱尔基摩人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在更久以前，我们还没有拥有书籍更不会记载历史的年代，爱尔基摩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手持武器驰骋草原，击杀一切活着的生物，为此我们几乎遭到了大多数族群的恐惧，因为那时我们的同胞无比享受着鲜血环绕的快乐，所以哪怕族群受创，也会无休止的将屠杀给进行下去。
威尔姆殿下对于那时的我们的行径分外不满，将我们的性格称之为‘与天外邪魔’无异的‘魔性’，这才选择了将爱尔基摩人带在身边，通过日复一日的祂的神性洗礼转变成更具知性的存在。”
“那怕是在以前，你们都不叫爱尔基摩人，而是叫爱尔基魔人哦~”林羡鱼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发现普莉特拉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嘴巴一抽，不会这么巧被自己猜中了吧！
普莉特拉眼见林羡鱼的表情有些玩味，只能无奈一笑：“你猜的没错，其实在更遥远的时期，我们爱尔基摩人是没有专门的对应种族的称呼的，那时候，大多数恐惧着我们的种族，都将我们称之为爱尔基魔人。
直到后来我们拥有了知性，我们才在威尔姆殿下的指导下，摒弃了那陈腐而带有嘲讽意味的爱尔基魔人的说法，变成了如今的爱尔基摩人。”
林羡鱼摇了摇头，不，这其中的本质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最早的时候，你们被别人赋予了爱尔基魔人的蔑称，但如今，你们依旧是被威尔姆赋予了爱尔基摩人的称号，这有什么区别呢？打从一开始，给你们种族下定位的从来都不是你们自身，而是他族或者神。
他恍惚间，似乎有些理解了【诸神无用论】中“他们总是被迫的向一个又一个神屈膝”的说法。
不过这又与我何干？
我只想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回到自己的小家，见到那个天天向自己撒娇的小可爱。
“夜深了，今天就暂时聊到这里吧，我先回去睡了。”
林羡鱼说完，也没等普莉特拉反应过来，就自己飞回了房间。
而普莉特拉则静静的在屋顶上看着这皎洁的月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一切的思绪都化作了一句轻叹：“今晚的月色真美~”
—次日—
林羡鱼在一阵欢呼之中被吵醒，他勉为其难的掀开了封印着自己的被子，推开了窗看向外边。
只见爱尔基摩人嘴里喊着“通晓语言”都没办法直接翻译的奇怪语气词，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林羡鱼沿着他们奔跑的方向，发现他们正朝着神殿群的方向奔袭。
他瞳孔微缩，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巍峨百米的巨人在神殿群中矗立，祂是这么的高大，在那神殿群中，哪怕是那巨大的神殿，都无法阻拦他人看见祂，因为当祂站起来的时候，祂甚至比神殿群还高了一个头。
林羡鱼第一个反应就是进击的巨人里超大型巨人在探头。
啊，这泰坦的头真的好大好圆。
等等——
林羡鱼汗毛倒竖，不对啊，之前自己不是见到那威尔姆被普莉特拉的先祖给杀死了吗？那现在在那里的是谁？
林羡鱼迟疑的看着那些人群喊着“威尔姆殿下”朝着神殿的方向跑去，仔细感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出现什么骚乱，然后摇了摇头，再次躺到床上去。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至于为什么泰坦威尔姆到现在还活着，林羡鱼也懒得管了，也许又是背后梦境的缔造者造成的小差错呢？可能是因为之前建模泰坦花费太多功夫了，后面干脆懒得建了直接套着原本的模板补充血肉也说不定？
反正就林羡鱼刚刚远远看到的祂的模样，确实和之前他在负剑门看到的巨人的模样类似。
都是头顶有角、身着重铠带着大刀。
爱尔基摩人都没有发现祂的异常，自己又怎么可能发现？
也许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个死亡的泰坦并不是威尔姆呢？也许那个二米高的白发男子也不是普莉特拉的先祖呢？
这种事情谁知道，反正谁爱管谁管。
林羡鱼陷入了怠惰的状态，打算盖上被子接着睡觉。
爱尔之乡冬天的冷风让他无比的享受被窝的温暖，虽然已经半只脚踏入半神的他并不畏惧这点寒风，但寒冷中的温暖所带来的舒适感确实让人沉醉其中。
就在他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时，他猛然睁开了眼，一股莫名的心悸让他下意识跳下床，第一时间就准备破墙而出。
他发现那个泰坦正在用莫名的表情看着自己，似乎在打量着某个稀罕的东西一般。
那股极具穿透性的视线，即使穿过几公里甚至还有房间的墙壁阻拦着，他都能清晰的察觉得到。
似乎是发现了林羡鱼的不安，神树羽织刷的一下，自动飞到了林羡鱼的身上。
他警惕的看着那泰坦所在的方向，然后他就听见了威尔姆厚重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外乡人，请不用太过紧张，吾仅仅只是许久未见到像汝这般强大而纯粹的人类，而有些惊讶罢了。”
我信你个鬼，谁知道你不是哪个GM顶着NPC的面板登录上线来戏弄自己的。
他望着泰坦的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威尔姆憨憨笑道：“放心，汝实力虽不错，但想要杀死汝，实在是太简单了，吾没有选择动手，已经说明吾是抱着善意同汝对话的。”
林羡鱼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跳出窗外站在屋顶上和泰坦遥遥对视：“所以尊敬的泰坦，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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