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沉默注视着那扇犹如镜花水月的大门。
然后又看着自己虎口位置浮现的那只门把手。
他回想起来,当初被这只门把手印刻在虎口的时候,他可是陷入到了某个隐约关乎到宇宙之主的异闻事件之中。
所以说,这扇门大概率和如何离开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更有可能是一体两面的宇宙之主,在这座荒兽坟墓内留下的后门。
此时再将注意力返回到那些花纹上面。
和记忆深处那扇大千之门做一比对,还真的有几分相似,甚至是重合之处。
咔嚓!
自虎口处脱离而出的门把手被连接到了这扇门上。
下一刻,他努力尝试将门打开。
他很想知道,宇宙之主为什么会在这里留下一扇门,这扇门真正打开之后,后面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无论是直接推门,还是转动门把手,却都无法移动分毫,就像是这扇门其实就是个假货,是一被画在墙上的一般。
忽然间,一道光芒自门上射出,击中在突然出现的斧头上面,巨大的力量推动着他向后飞退出很远一段距离,几乎都要脱离了这片没有分离切割力量存在的区域。
如果不是刚才一直小心戒备没有松懈,如果不是打野刀可以斧随心动毫无滞涩,刚刚这一下就绝对能击穿他的胸口要害,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当场殒命,至少一个重伤是跑不了的。
他抬手拭去口鼻间溢出的鲜血,心中已经积郁了许久的暴躁情绪在这一刻被轰然引爆……
然后不管不顾便是一斧重重劈落,正中那扇若隐若现大门的中央。
轰!
双刃战斧印在了那扇大门之上,荡起道道水波一样的涟漪,朝着四周传递蔓延开来。
整扇门就像是湖中倒映的影像,随着波纹涟漪上下摇摆,起伏不定。
轰!
第二斧重重砸在那扇随波而动的大门上面。
将它的动荡起伏变得更加剧烈。
然后是第三斧、第四斧……顶点小说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陷入疯狂的樵夫,一斧斧重重劈斩在那扇波动摇晃的门上,直至达到它所能承受的极限。
在不知道第多少斧头斩落后,那扇门破碎了。
就像是水中倒映的景象被打破,无声无息间便荡漾化开成一份份碎片。
只不过水中的映像在波动消失后还会变回原状,而这扇门却是直接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就在它破碎消散的那一刻,顾判似乎听到了一声幽幽叹息,在这片黑暗空间内缓缓流淌,待到仔细寻找叹息声的位置时,却又一无所获,仿佛那道声音是从墓外传来,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门不见了,门后也并没有路。
只有一道犹如星系般缓缓转动的漩涡。
自漩涡内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作用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莫名就安静下来,同时也在吸引着他不停靠近过去。
双刃战斧忽然变得滚烫,让他在最后一刻猛然警醒,艰难向后离开一段距离,沉默看着那道仅有数尺大小,却似乎可望而不可及的漩涡,就像是小时候仰望无尽的星空,不由自主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与渺小。
这道漩涡不仅在整体缓缓旋转,在它的内部,还充满了极其复杂的各种运动与变化。
组成漩涡的每一粒星沙都在运动,而每一粒星沙周围,似乎都出现了诡异的扭曲,尤其是星沙与星沙之间的扰动,也呈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关联。
他微微皱眉,心中本不应该出现,却还是浮现出了某个复杂的方程式。
方程左边表示的是时空弯曲的情况,右边表达物质及其运动。
用一句比较诗意优雅的话来说就是,物质告诉时空怎么弯曲,时空告诉物质怎么运动。
它的核心思想的就是任何有质量的物体都会引起时空弯曲,然后物体在这个弯曲的时空里继续做他们的“惯性运动”。
但是,让他极度感到不解的地方在于,这样一块数尺见方的“星系模型”,放在这座荒兽坟墓之中,被无尽时空乱流和时空断层环绕在中心位置,还能让宇宙之主专门做一扇大千之门盖在上面,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究竟又有什么用处?
当他将注意力投注到其中一粒星沙上面时,面对着那一颗比真正沙粒还要小上不知道多少的东西,竟然莫名升起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苍凉厚重感觉。
难道说这里面的每一颗星沙,其实就是一方真正的界域?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微观的尽头,竟然就是宏观的起始?
如果他刚才没有被打野刀唤醒,真的投入到了这座“星系模型”之中,是不是瞬间就会坠入其间,要么被蕴含在内的复杂力量撕碎消失,要么就会坠入到某一粒星沙之上,终生不得逃脱?
将注意力再次回到整个“星系模型”上面,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这玩意,好像一朵菊花啊。
不是那种菊科菊属的多年生宿根草本植物,而是魄门亦为五脏使,水谷不得久藏的那个菊花。
很多人都懂的那个菊花。
他越看越觉得相像,忽然就生出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想法。
根据太阴元君的说法,这座荒兽坟墓又有着天地肠衣的别名,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有肠,就应该就出口才对。
不然岂不是应了那句骂人的老话?
而以天地乾坤大道这样极端高大上的存在,又岂能给人留下一个没那什么的骂名?
更何况以他这些年来的研究结果也可以明证,乾坤大道注重万物化生,注重生死轮回,就算是在可能破坏其规则的洪荒战族、傀儡师、混沌虫族、以及那位白色意志生命体都被其铁血镇压,不留一丝情面……
那么,牠自己又怎么可能做成一头这样只进不出的貔貅?
所以说,当初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落入到天地肠衣内的业罗初圣,最后其实是被拉出去的?
还有宇宙之主,疑似精神分裂的这位,亦或是被当成个屁,给轻轻的放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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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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