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不回城,高将军的任务只是守城,若只顾败袁术,只恐有失,我等性命全依赖此城,所以才说高将军稳重,不顾一时之争,守得住寂寞啊。”老者道:“城主的确会选人。”
“原来如此!”众义士明白过来,道:“难怪高将军的陷阵营从无败绩,却只守城,这是城主顾惜城池,顾惜我等的性命也……”
百姓议论纷纷。
而兵士们也早已经上了城墙开始防御了。
高顺也骑着马从府上来了,经过巷道的时候,百姓们纷纷让道,纷纷道:“高将军……”
“高将军辛苦了!”
高顺也微有些讶异,拱手还礼道:“有顺在,必死守城,不负主公,不负城中老幼!”
说罢也不耽搁,火速上城墙去了。
百姓们也听到暂闭的紧急的鼎鸣声,便回家中避战火去了。
巷子里很快一空,城墙上到处都是带火的箭,偶尔会有带火的箭射进城中,很快被官兵浇灭。
袁术是不甘心的,一心的要徐州城,并且要杨弘。
而高顺却是淡定的很,保守城池为主,便是袁术在底下叫骂,他甚至都懒得回复。
越是如此,袁术越是死磕。
袁术一来,高顺就击退,一走,高顺就收城,从不下城池交战。
这徐州城对袁术来说,是块难啃的骨头!
而此时的萧关,对曹仁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曹洪道:“久攻不克,那臧霸用兵甚是勇猛,两方各有胜败,若不攻关,只恐不能援应主公,当如何是好?!”
曹仁此时也苦着脸呢,毕竟一直无功,不能攻上萧关,他对曹操也没个交代。为此,难免心急如焚。
“这臧霸是野路子出身,用兵打仗频出奇谋诡计,又擅歪缠,又能猛勇,耗了这么长时间,双方皆有胜有败,然而我们若不能过关,便算是无功而败,”曹仁道:“之前只是听闻他与吕布不和,为何守个萧关,却能守的这么严密,用尽死力?!”
“萧关之后,是琅琊泰山一带,是他的地盘,他自然会严防死守!”曹洪道:“还是要继续攻关吗?!”
曹仁道:“这是自然!”
他坐不住,起了身,徘徊一圈,道:“得有奇谋,才可上关啊……”
有亲兵来送信,道:“主公有信来。”
两人都忙起了身,接了信过来,拆开相互看了,曹洪道,“拔军起营,与主公合兵!”
曹仁道:“看来吕布并不好对付,主公折兵损将不少,连郭嘉都折进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要的回来……”
曹洪红了眼眶道:“这吕布欺人太甚,主公此时也不知有多难受!”
“得要拔营起寨才可去回援合兵一处。”曹仁道:“却又惧那臧霸知晓,起兵来追住掩杀,奈何?!”
曹洪踱步,道:“不若弃营,丢下些许辎重以迷惑萧关上兵马,轻骑简从,趁夜火速离开!”
曹仁道:“好!事不宜迟,当速速!今晚就离开,带不走的,便都丢下!”
曹洪暗骂一声便宜了那臧霸,咬牙道:“好,末将这就暗中吩咐下去!”
是夜,无星,夏夜的风很躁热,然而五万曹兵轻骑简从,马衔口,摘铃,包了马蹄,分出几队,趁着夜色,弃了营火速往彭城而奔去。
清晨,露水重重,却又很快被烈阳蒸发,臧霸与诸将上关观察敌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日早上曹营并未升起炊烟,也未闻见造饭的味道,连马也未去河中饮水……”孙观道:“宣高,我等还是速下城池去查探一下敌营方好!”
尹礼道:“会不会有诈?!”
臧霸道:“斥侯可探了究竟?!”
“已经派去了,”孙观郑重的道:“还未回复!”
臧霸耐不住,有一股强烈的直觉,道:“我亲自去查看!”
孙观拉住他道:“元帅,观知元帅欲去与女公子合兵,然而,不可以此冒险,万一有诈,萧关不守,琅琊多少县与城,都会成为灾难!”
“我知轻重!”臧霸郑重的道:“若非有把握,我也不敢猜测,吕布已败曹操数次,曹操元气大伤,此时的他怕是顾不上这里,所以很有可能,曹营里已经无人了!”
众将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孙观这才松了手,道:“有没有人,一探便知!”
当下他们也急了,带着兵马下了关,直接进了曹营,果然,只剩下些辎重,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臧霸咬牙道:“果然走了!”
“怕我军追击,竟然悄无声息,定是昨夜走的,速走还追得上!”尹礼等人知道臧霸早一心想去彭城与吕娴合兵。
当下便都默契的道:“元帅且领主力全力去追杀曹军,再去彭城与吕布汇合,吾等守关,定不有失!”
臧霸拱手道:“若此,那霸便去了!”
众人也拱手道:“此去一路小心,破曹定胜局!”
臧霸颔首,当下便速回关上点齐主力兵马,领兵一万,速速的去追击曹军了。
孙观命关上兵士将曹营辎重收拾了一下领回关上,看着浓尘滚滚,很快消失不见的臧霸军,便笑了笑,道:“宣高在此守了这许久,也挺不容易,以后,他的心只恐全在徐州了……”
“只恐是一心扑在温侯府吧……”尹礼笑道。
“不对,确切的说,那位女公子的魅力着实太大了,她若在此,只恐曹仁已然吃了大亏!”孙观笑道:“此女竟能捉获郭嘉,多次破曹操,可见才能卓越,担得起她所立的虚名……”
尹礼也深以为然,此时,他们才真正的认识到了吕娴的可怕,“听闻曹操赏万金于军中要取她的首级……”
孙观大笑,道:“可惜有吕布相护,谁又能真的杀得了他的女儿呢?!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心肝脾肺肾,是他唯一的骨血啊,除非能先杀了吕布吧,哈哈哈……”
萧关身后是泰山一带,右边便是琅琊诸城池州县,曹仁一退,暂时且安了。
然而几人依旧不敢懈怠,唯恐曹仁会折返,其中有诈。
消息很快回到了吕娴手中。
“曹仁来了,臧霸紧追其后,”吕娴道:“文远还需准备随时接应,届时一前一后,掩住曹仁大军厮杀一番,挫挫他们的锐气!”
张辽大喜,正好战着呢,忙道:“是!”
陈宫笑道:“曹仁一来,只恐曹操紧盯下邳城不放矣!”
“无妨!”吕娴笑道:“这件事还需要公台作个戏,”
陈宫意会,不必言明已然明白,道:“女公子是想与主公秘密先回下邳?!”
“不错!”吕娴道:“所以公台需要营造一种我们父女还在彭城的假象,迷惑曹操。”
陈宫笑道:“此不难,宫自有办法!”
吕娴道:“郭嘉不可能没有后手,我与我父需速去下邳准备方好。下邳城尚有百姓众,其实娴最怕的便是守城不易。弃城易,守城难,下邳是两水交汇之处,届时还劳公台操心曹军动向,以防他们破河灌城!累百姓受苦!”
陈宫拱手道:“是!宫与文远自在此等宣高前来汇合,待其大军来,便死盯住曹操的主力,只是下邳城守艰难,还请女公子与主公务必小心!”
吕娴点首应了,道:“若无死围,又有外援,便不怕了。今晚,我与我父便乔装先走,这彭城全交由你与文远。”
陈宫应下。
当晚,吕娴便收到了高顺的书信,笑道:“袁术这个人,真是一言难尽!”
陈宫也是哭笑不得,道:“杨弘被捕了?!”
这捕法,完全就是混乱中获得的,这袁军也是毫无章法了,与曹操真是不能比。
战场混乱,郭嘉押后才有失被捉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可是袁术奔逃中丢了杨弘,也是特别无语的一件事。
陈宫道:“若是孙策与刘表出兵,寿春必危,如此徐州之围自解,就看孙策与刘表会不会出兵了……”
不过高顺的能力在那,就是不出兵,也只是拉长了时间线,徐州也不会出事的。
只是看着袁术这样,吕布心烦的很,等退了曹操,再打他一顿,才能解气呢。
吕布恶心袁术恶心的不得了。
自己在这,他袭后方算什么?!
吕娴道:“有许汜与王楷的说动,我料他们二人会心动,出不出兵不可料定,然而,袁术只顾死磕徐州城,十分短视而不自知,他远非我父对手,他甚至连曹操都打不了。无论是我父,还是曹操,袁术都会败。所以孙策与刘表打不打,就看他是不是真的引起积怨,不留后路了……”
陈宫想想袁术的处境,也觉得现在的袁术完全就是被眼前之利糊住了眼睛。
以前的吕布也是这样的,想一想,又觉庆幸的很。还好,有女公子!
吕布见他看过来,便道:“娴儿,真的要穿成这样出城吗?!”
“当然,不可花俏,越低调越好!”吕娴道:“且忍耐隐藏一时,到了下邳就好了。”
吕布舒了一口气,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实在不太习惯。
不过他的身高,赤兔马以及方天画戟真的太具有辨识性了,所以才需要趁着夜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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