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刚给客人上了菜,就见鲍二急匆匆从山下走了上来,
“林老板,林老板,生意兴隆...今儿这人怎么忽然这么多了,对了您要的东西到了。”
林愁大喜,
“带来了多少?”
鲍二挠了挠头,
“我在农户手里收都是按车走货,一共给我备下了六车,多少我没仔细看,我怕您这用不完只开了一辆卡车过来,要是您还要,回头我再送来就是。”
“经我这么一收,基地市近四个月怕是再没有蚕豆可用了,呵呵。”
不得不说,鲍二下手够狠,也够果断。
林愁走近一看,好家伙,鲍二开来的卡车足有二十几米长,四米宽的车斗外沿还上了加高板,里面满满当当的蚕豆堆积如山,怕是有百多吨都不止。
“直接开到后山的山涧那里,唔,至于其他的,你先放着,要的时候再联系你。”
林愁并不知道溪流里到底有多少鱼,自然也不清楚每天需要多少饲料。
鲍二兴奋的答应着,
“走走走,沿着篱笆开到后山卸货,快着点!”
后山山涧的地形已经大变样,鲍二差点认不出来,
“林老板你这是...”
“哦,后来我又改了下结构,溪流在汛期的时候表面常常会有各种浮木之类的飘下来,水坝将整个河面的拦住,怕是很快就会被冲垮,所有我就把上面的部分去掉了。”
鲍二点点头,
“嗨,还是林老板考虑的周全,我就想不到这么仔细。”
林愁苦笑,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检查了一下蚕豆,个个饱满成熟质地细密坚硬,属于上好的蚕豆,大小也在林愁要求的范围之内,显然是精细筛选过的结果。
“辛苦你了。”
鲍二笑得眉不见眼,
“谢我?是我和那些农户们要谢谢您才对,城南那些农庄您知道吧?海拔稍微高的那些丘陵上,除了种些茶树,也就这些蚕豆耐寒能长的壮实些,可基地市这蚕豆的销量么...贵倒是贵,可也卖不出去多少,要不是您一下子要这么多,那些农户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这笔大进账。”
林愁点点头,
“也好...农户那边,不要压价,该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鲍二道,
“您就放心吧,我鲍二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么?”
林愁眨巴眨巴眼睛,对鲍二说道,
“这东西越贵,卖给我的价格越高,才能显得出我要养的鱼的金贵,对我越有利,明白吗?”
鲍二一愣,忽然懂了,
“您是说...打土豪?”
...
鲍二卸货走后,林愁站在岸边看了看,系统果然没有骗他,那溪流水虽然稍浅,但其中大大小小的鱼却密集的很,摩肩接踵,一见岸边有人来看也不害怕,反而有几条结实的大草鱼跃出水面,似在示威。
“哈,还真聪明,知道本帅要投食给你们了么?”
将数百公斤蚕豆从大堆中铲进一个岸边小水塘中搅拌浸泡,倒入一坛十斤装清泉山,用塑料薄膜将水塘封盖,防止酒气被蒸发掉。
一日夜的浸泡后再次打开,这些蚕豆被水完全泡发,变得又圆又胖饱满鼓胀,透着一丝淡淡的酒香。
这些蚕豆就是林愁要用来喂鱼的“饲料”,准确的说,是用来喂那些草鱼的专属饲料。www.
草鱼又称鲩鱼,生性活泼游动迅速,因其成长迅速易于饲养且食谱范围广荤素不忌,是为淡水养殖的四大家鱼之一。
林愁溪流中这些草鱼个头大颜色重,明光人喜欢将之称之为油鲩。
其肉质细嫩肌间少刺且脂肪相对于其他种类的草鱼更加丰富,味道相当鲜美,随便拎上来一条扔到锅里一煮,就能成就一锅奶白的浓汤。
说起来草鱼这种鱼是非常令人嫉妒的生物,一生不是在进食就是在准备去进食的路上,但无论怎么吃,它的体型都是标准的纺锤形,非常的苗条。
并且,最受任何厨师期待的一点就是,在养殖过程中通过改变草鱼的食谱范围,可以明显的改变其肉质以及香气,可塑性非常强。
在大灾变前,就常常用别的省份煲汤的那个省,就将之付诸实现做到了极致。
通过简单的食谱控制,他们用草鱼培育出了一种肉质极其特别的鱼类,当地人将之称之为“脆肉鲩”。
脆肉鲩因肉质结实、清爽、鲜甜、脆口而得名,与一般意义上的肉质细嫩的淡水鱼完全不同,如果用常规做法来料理脆肉鲩,则煮不烂、嚼不动、筷子戳不进。
而这种追求极致的食材饲养却异常简单,其主要饲料就是经过浸泡的蚕豆。
蚕豆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极高,又因其味道中透着一股浓重的油香,格外受到草鱼的喜欢。
长期以蚕豆作为主食的成年草鱼,其肉质在三个月内就会发生明显改变,其肉质中的基质蛋白、肌原纤维蛋白和胶原蛋白含量会越来越高,这也是其肉“脆”的最根本原因。
而脆肉鲩肉味鲜香也同样能够经得起推敲,鱼肉的“鲜”来源于其肉质中的鲜味氨基酸,合格的脆肉鲩肉质中的鲜味氨基酸能达到氨基酸总含量的百分之四十,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经过浸泡的蚕豆恰好能够被成年草鱼吞下,更便于消化。
林愁在其中加入高度白酒的原因则是希望其肉质中能够带上一丝酒香,这就像某道厨神名菜一般,需要提前半月采购一批合适的鱼,每日里并不喂食,只向其腹中灌入高度白酒,半月之后活下来的鱼方能作为食材。
而林愁则希望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实现这一目的,使其肉质中的酒香更加深沉绵长,至于能不能实现,那还需要时间来作为考验。
几百公斤蚕豆经过浸泡重量差不多要翻个倍,只加了一坛清泉山显得微不足道,几乎就闻不出什么味道。
其原因是林愁也不清楚这些家伙是不是天生的酒囊饭袋,如果它们能够接受酒味,那再渐渐加重白酒的分量也不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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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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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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