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凉爽舒适的小馆,牛澜山等人没有多做停留,立刻返回了基地市。
余下众人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和凝重,沉默不语。
荒野上有很多难以理解、非同寻常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可最起码还是在基本法则的范围之内。
像是之前那种情况,就已经完全超出了众人心理接受范围之外,连谈论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李黑狗说,
“老大,咱们要不要上报基地市?”
“不行!”
山爷和白穹首意见出奇的一致。
要证据没证据,甚至连记忆都是错位的,无论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难道就要把这些当成童话故事一样讲给发生委或者科研院的老教授们听吗?
白穹首道,
“有些事情说了反而适得其反,除非亲眼所见或者有确凿的证据,不然,还是省省吧,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
李黑狗叹了口气,
“那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吧?”
白穹首瞥了一眼外面,
“呵!”
山爷像是拨浪鼓一样摇着大脑袋被一群狩猎者围在当中,
“嘿,老子问你们,你们去雾魇区了吗...切,胆小鬼,老子跟你们说,雾魇区老子和白兔子他们一起去过了,什么...你看老子的脑袋,像是说谎的样子嘛?刘柱子还是老子拖出来的...雾魇也没什么嘛,哦,对了,有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老子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
蕨木依靠孢子可以将自己的足迹散播到任何地方。
在成熟的蕨叶下,这些细小的花粉状孢子数目巨大,轻轻一抖就能落在地上许多。
这些孢子或许有些成熟有些并未成熟,林愁是看不出来的,只管像种菜一样将它们有模有样的埋在地里,浇上水。
然后再额外多加一些混合的源晶溶剂,希望这样可以帮助小家伙变成可爱的蕨菜幼苗,山爷咬过一口的那根蕨菜也被林愁栽了上去。
有总好过没有,能不能长出来,听天由命吧。
“愁哥,愁哥俺来了,你弄啥嘞?”
“恩?”
林愁抬头,
“徽子,好久没来了,今天不上班么?”
夏终徽露出发自内心的...傻笑,
“俺放假了,发工资放假了。”
林愁顺口问道,
“第一次发工资?有多少?”
夏终徽说,
“好几十个好几十,很多很多,比发生委的补助还多好几十个好几十。”
“...”
林愁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
“夏妈妈和小妹呢?”
“俺娘和俺妹去逛街听曲儿了,俺听不来那个玩意,愁哥这有肉吃,嘿嘿。”
“愁哥,俺给你带了好东西,俺娘说了,做人要知...恩图报,俺给你带了好东西。”
“哦?”
林愁接过夏大傻递来的兽皮小包打开。
“噗,咳咳咳...”
用力过猛,呛眼的灰尘顿时从里面喷了出来。
烟尘随风飘散,林愁才看清小皮包里装着的是一坨灰白的粉末,那里面埋着几颗青绿色的玻璃珠。
“这是什么东西...”
夏终徽挠头,
“师傅说这个东西是人死后的鬼魂...不会被磨灭的执念之类的,俺不懂。”
“...”
那倒还真是挺有用的哈。
“好好好,我收下了。”
夏终徽认真道,
“愁哥,这个东西带在身上很舒服的,还能涨力气,流汗越多就越舒服。”
听到夏大傻这么说,林愁抖掉小包里的灰尘,摸出两粒珠子捏在手里。
“真的假的?”
闭目,气沉丹田,用心感受。
“...”
好吧,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坐下和夏大傻闲聊的工夫,山爷已经完成了他今天的第八次演讲,旗开得胜。
“唔,徽子也来了?一会山爷我请客,随便吃!”
“咦,这小东西是什么?”
“山大叔,嘿,这是俺带来的。”
夏大傻用他的方式又说了一遍珠子的用途,也不知道山爷听懂了没。
山爷挠了半天头,
“涨力气?出汗越多越舒服?那你吃过没?”
“...”
山爷道,
“出什么汗,有口水不用,是不是傻?”
说着扔了一粒到嘴里含着,
“唔...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身上麻酥酥的怪舒服的,徽子,这玩意不错,哪儿来的?”
送给林愁的礼物没了一颗,夏终徽有点不高兴,又不好指责这个请他吃过饭的好心大叔。
闷闷不乐的答道,
“烧出来的呗。”
“烧什么还能烧出这东西,奇怪,老子怎么没见过。”
夏终徽嘟囔道,
“秦山炉子里多的是,嘁...”
山爷呃住了,全身僵硬眼神惊恐,
“秦...山...什么炉,炉子子??”
不待大傻回答,山爷呕的一声,吐了,吐得撕心裂肺。
“我次你mmp,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呕...”
丢下一句狠话,山爷就往后山奔去,
“水,水呢!水桶去哪了!”
林愁手一抖,
“徽子,这玩意,是你...烧出来的?”
“嗯,有的时候炉子里就会有这种东西,各种颜色的都有,但是只有这种颜色的俺才能用。”
“难道是进化者本源力量的结晶?”
夏终徽却说,
“不,不是,好几次俺都在烧完了普通人的炉灰里找到珠子了。”
“...”
“嘿嘿,愁哥,你看俺,他们说俺现在是三阶了,嘿嘿,可厉害了。”
“难道是这个珠子的原因?”
“俺也不知道。”
夏大傻一掀衣服,脖颈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一大排细线串起的珠子,
“俺觉得有用,天天都带在身上的,俺回去再好好找找,多给你带来点。”
林愁咬咬牙。
什么叫傻人有傻福?
这就是!
林愁心道老子各种药膳各种异兽吃了不计其数,到头来还不如点炉灰渣滓有用?
夏大傻都已经发家致富奔小康了,本帅却还停留一阶吃土。
这可真是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孤冷寂寥的很。
叹了口气,还是说点心情愉快的,
“那个,徽子还没吃饭吧,想吃啥?”
夏终徽歪着脑袋说道,
“俺想吃肉,牛肉...还想吃鱼,大鱼!”
“好样的徽子,就知道你有眼光!”
林愁对夏终徽的眼光那叫一个满意。
识货,大大的识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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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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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