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重酒心疼的不是流通点,他是心疼自己——冤,奇耻大冤啊!
小馆里灯火昏黄,外头万籁俱静。
卫天行看了看外面狩猎者的荒野战车,沉下声来对温重酒道,
“老温,若论天赋,你是比我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什么时候把你那身烂账放一放,你卡在这多少年了?”
温重酒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二十年了吧。”
卫天行笑了笑,把玩着酒杯,“听老哥一句劝...”
温重酒挥手打断,
“人活于世,名利二字,我温重酒,平生爱的就只有酒,离了酒,我活不成。”
卫天行皱眉,
“五阶六阶,天差地别,别被五阶的坎儿熬干了身子,你就不想多活两年?”
温重酒怂拉着眼皮,暖玉般的英俊脸庞上面居然出现了一丝颓废的表情,
“温家不只有我,毋须担忧。”
星星姐瞪了卫天行一眼,“你怎么不说把你这话痨和老好人的毛病改改?”
卫天行大怒,
“星星,你说我话痨我也就认了,你说我老好人等于是在骂我!”
星星姐毛脸上挤出一个略显狰狞的微笑,
“老子就是在骂你!”
“胖爷我剑意临身钢铁一样的汉子,胸口有杆公平秤路见不平一声吼,你敢说我是老好人?瞎了你的狒狒眼。”
“噗嗤。”
卫天行无奈,
“宝贝女儿,这毛脸大汉在骂你爹,你还笑的出来?”
卫青雨道,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星星姐?”
“...”
“她都能自称老子了,胖爷我说一句还不行了,真是。”
“滴答。”
不知是谁把显示屏给打开了,苦树堂长达四十分钟的广告依旧在滚动式播出。
林愁瞄了两眼,
“这广告不要钱的?”
星星姐一抬眼皮,
“不要钱?怎么可能,这种广告基地市现在是按分钟收费,一般人做不起。”
“哦对了,就那个姓左的丫头,愣是把一瓶精装限量版哒葆精华素卖到了等体积一阶源晶的价格,简直毫无人性。”
一标准体积源晶,可就是十万流通点。
林愁大惊,“这么贵也有人买?”
“何止是有人买!那是抢的打破头!这个左宸实在太会做生意了,基地市里那些豪门贵妇就差打块板儿把她供起来了。”
林愁心里一阵腻歪,那什么哒葆精华液怎么来的他还不知道么,就那些破烂能卖到这种价格?那些人都瞎了眼猪油蒙了心了?
他自己也仅仅只有几道菜超出了这个价格。
但是,做菜可是需要原材料成本的,盆栽的买卖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本万利。
“喂,喂,林子,叫你半天了,琢磨什么呢?再来点下酒菜!”
“哦,好。”
...
天色刚刚有些放亮,院子里就热闹起来,狩猎者们开始争抢球案,盆栽的粉色小车滴滴滴的开进来,停在门口。
林愁看了看时间,嚯,自打开了城门这货一分钟都没耽误就跑过来了吧?
“愁~哥~哥~!给伦家来五十五坛三彩蛇酒,十三坛五彩蛇王酒。”
林愁眨巴眨巴眼,矜持微笑,“好,马上来。”
盆栽摸出一个计算器,噼里啪啦的边算边说,
“三千乘以五十五加上十三乘以一百万,唔,再乘以零点八,再乘以零点九九,唔...是一千零四十二万六千六百八十,嘻嘻,愁哥哥,不给伦家抹个零吗?”
林愁点头,
“可以,四舍五入一千零四十三万整,刷卡还是现金?”
盆栽嘴噘的老高,
“林愁!你看本姑奶奶像是傻子吗?你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开个玩意而已,当什么真,调皮。”
林愁咬着牙,表情显得非常挣扎,
“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收你一千零四十二万六千六百六。”
盆栽宛如得胜的将军,“这还差不多。”
众人目瞪口呆,俺们数学不太好,这是便宜了多少来着?
林愁道,“要包装箱吗?大箱八十,小箱四十。”
盆栽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得,
“不要!!我有车装!”
“哦,不要就不要,喊什么喊。”
“嘁。”
忙了半天,林愁把酒坛全部堆在门口。
盆栽一坛一坛的认真数着,突然尖叫一声,“林愁!你居然想诳本姑奶奶!”
林愁瞪眼,
“姓盆的你说话注意点,本帅做生意童叟无欺有口皆碑还时常接济门外路过的乞丐和快要饿死的小强,巷子里人称诚实守信林大善人,我诓你什么了?”
盆栽愤愤的指着那堆酒坛,
“这里只有五十五坛三彩蛇酒和十三坛五彩蛇酒,其他的呢?”
林愁脸色淡淡,“什么其他的?”
盆栽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
“喝三坛送一坛喝五坛送两坛不是你亲口说的?你应该给我七十七坛三彩和十八坛五彩!你当本姑奶奶是傻子不识数吗?”
林愁嗤笑,
“你听,这个声音是......”
“别给姑奶奶转移话题,听什么听,剩下的酒赶紧拿来!”
林愁摇头叹息道,
“我听到有一个语文老师的棺材板子在咆哮。”
盆栽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林愁说道,
“喝三坛送一坛,喝五坛送两坛,这位童鞋,请注意,是‘喝’!你喝了我才送,你没喝我送什么送?”
众人想了想,
“对啊,林老板原话就是这么说的,没毛病。”
“嗯嗯。”
盆栽一歪头,
哈?!!
“啊啊啊,姓林的,你玩阴的!!姑奶奶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张牙舞爪的冲上来,被林愁一把按住脸随手丢掉,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屁孩,一边玩去。”
盆栽一屁股坐在地上,
“呜呜呜,王八蛋林愁,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你还我血汗钱,我不买了还不行吗!!”
一只四狗子和吴恪从旁路过,吴恪掰着手指头满脸认真的算道,
“没赔吧,你不是还有个九九折吗,一坛五彩蛇王酒可就能挣一万呢。”
此时,某人数学老师的棺材板子也开始咆哮。
盆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姑奶奶来回的油费不算钱嘛,辛辛苦苦赢了球不算钱嘛,在基地市里跑来跑去的揽生意不算钱嘛,你知道这些订单我跑了多久嘛?姑奶奶就是想赚一点点中介费而已,林愁你不是人呜呜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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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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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