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道,“林老板,您说说,咱兄弟们这个赌约咋样?”
林愁露出个脑袋,满脸写着的都是茫然,
“啊?什么...不错不错!”
那五大三粗的觉醒者又说,
“成了,林老板既然都说了不错了,那是不是得整一顿配得上兄弟们赌约的大餐啊?”
“对对对,这个靠谱,点菜什么的那都太low了,要赢就得赢一套满汉全席什么的。”
林愁几乎破口大骂,还满汉全席,你怎么不说要吃龙肝凤胆?
真要是用各种异兽来上一桌满汉全席,得了,那林愁年都不用过了,直接能折腾到第二年这个时候。
——这还是在卧槽系统不捣乱的情况下。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什么,嘿嘿笑着。
林愁忽然认真的说道,
“这样吧,马上就要过年,大家也就别提什么输赢了,这半年来承蒙大家照顾生意,林家小馆才有今天,我准备弄个小小的答谢宴,至于时间...就在年节跟前吧,到时候能来的都来,就当卖我个面子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楞了。
这通常来讲,饭馆酒馆弄个一日答谢酒水餐点全免热闹热闹提提人气再正常不过。
但是林家小馆不一样啊,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可全都是药膳,动辄要用到几阶几级的异兽魔植各种稀有食材,那是什么成本他们这些狩猎者最清楚不过了。
你让八方楼搞个答谢宴免费吃喝试试,说句有点夸张的话,姓薛的第二天就得满大街要饭!
况且林愁就是把菜单上所有菜全搬上来,顶多也就换一句林老板仗义落不下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是要是少了那么几道众所周知的菜,未免就会有些人认为他太过小气。
总之就一句话,不划算啊。
白穹首张合着嘴犹豫了好一阵,才说,
“林子,你可要想好啊...有这个心思大家伙儿知道就已经很高兴了,但是真没这个必要,这答谢宴的消息一传出去...弄不好你可就要血本无归,大过年的谁还不奔着个兜里多揣俩大子儿,要我说,这事就算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
“这可不成,不说别的,就是弄上几道战斧牛排,那大几百万的成本可就出去了,不成不成。”
“嘿,平时收个异兽什么的您还给兄弟们多加不少钱,这些菜用什么做出来的明眼人可都看着呢,至少咱可没在林老板这吃过什么边角料。”
这话说的怨念就有点深了,明显意有所指。
又有人笑道,
“咋没有,三阶擂牛熬的牛杂汤你可没少喝吧——林老板可是真舍得啊,他娘的二百一碗还是多少来着?反正我每次早上来都要喝几碗,死赚死赚的。”
“对喽!林老板你又不是那八方楼,进去一整个端出来半条腿,里里外外搜刮一圈还得卖一高价,您就是办了这个答谢宴,我老武也没脸来。”
话题转着转着,又到了基地市里大大小小的膳师身上。
有的说那个有多黑多黑,有的说那个有多损多损,什么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碟,种种行为不一而足,骂声一片。
嗯,气氛相当欢快和谐。
林愁也没料到,平日里黑的连他自己都脸红,但在狩猎者嘴里几乎成了在世青天大老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典型。
这群狩猎者,到底是被坑成什么样了啊?!
见林愁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姓武的觉醒者一脸得意,
“林老板怕还蒙在鼓里呢,来兄弟们,哎对了,那个谁,阿坤啊,你给林老板说说前年你去找外城区隐厨那个老家伙的事。”
郑坤苦涩的说,
“林老板,我是老武带过来才知道这有这么一地儿,要是早知道......咱说点实在话,普通人都以为成了进化者多牛逼多潇洒,其实都是狗屁,不说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一个半月猎来的异兽都得给基地市交税...异兽肉天天能见,自己烤一烤炖一炖的确也能吸收到一些本源。”
“但那有多浪费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基地市至今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膳师,有的人即使厨艺再好也只能当一辈子厨师做不出一道有特殊效果的菜肴。他八方楼薛家为什么那么牛?不就是手里握着九道...哦,现在是八道了,哈哈,不就是那八道效果逆天的药膳么,八方楼咱这种小狩猎者是不敢想,外城区有个老头,自称隐厨,能做一道大大减少二阶觉醒者进阶难度的菜,原料什么的...任谁都没一点头绪,前年我去的时候,第一次见面拜帖直接就是一张金卡,呵,一百万流通点,隐厨连面都没露。”
“我足足去了三次,又拿了三张金卡,直到陆陆续续交足了五百万隐厨才开口,嗯,说的是这道菜要用的食材,三阶魔植精华一两,单峰飞驼驼峰一只,黑金土蜂蜂王浆一罐,沙蚯尾三只,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直到六个月后我才渐渐凑齐,为了这些东西,我有三次差点死在荒野上,有四五次都是拿着自己的胳膊腿儿爬回基地市的,最后吃到那道不知是什么的菜我几乎是和着眼泪咽下去的,成了三阶觉醒者之后,我就发誓不再打任何一道药膳的主意,我命没那么大。”
林愁听的直皱眉头,
“不对吧,进阶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应该都比我清楚的多啊,本源在体内积累到一个极限就会形成类似于壁垒壁障的‘门’,打破这道门就可以进阶,需要的助力只有一种,让体内所有的本源包括堆积成这道障碍门的已经沉寂的本源活跃起来,持续不断的轰击,直到把它轰碎,自然就可以破阶,盐焗鸡就有些许这种功效...他要的这些材料,好像没有一种是与此相关的吧?”
郑坤看看老武,再看看白穹首和郑淮,苦笑无言。
郑淮低落道,
“阿坤算起来还是我远亲,当时抓沙蚯的时候我还去打过下手,这种事怎么说呢,明知道是坑也得咬着牙往下跳,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郑坤说,
“对进化者有用的异兽肉或是魔植极多,要落到药膳上,十中取一,但每个人的情况又有所不同,要是想有一道根据自身情况打造的药膳,简直难如登天,要么就去九膳宫排上几年的位置,要么就只能去找那些专门为人定制菜肴的私人膳师,任其宰割。”
林愁眨眨眼,“那这么说,老薛还算是公道的?”
所有人都在笑,
“唔,好歹薛家宰人是明着宰,多少还有点底线,那些私人膳师,真的就是毫无顾忌了。”
“要说薛家也还是可以的,就是动辄排个几年甚至十年的号真让人等不起。”
“基地市里那么多大人物不都在排队插队反复折腾,咱这些,耗着吧。”
“说来说去,还是林老板....”
“对对对,虽然没听说林老板给谁定做过药膳,可这每一道药膳的效用,那可都是实打实的能看到实力增强的。”
“不光效果,那个味道...啥时候老子发财,嘿嘿嘿...”
“别废话了,过年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把这战斧牛排先拿下一次,五成耐力,三成力量,啧啧。”
林愁补充道,
“是大概四千斤的力量,普通二阶觉醒者的三成力量。”
“反正都差不多,就那么个意思。”
林愁严肃的摇头,
“说起来要把一些菜肴的说明改一改了,这个战斧牛排就是,要是五六阶的家伙吃了管我要五六阶的三成力量,剩下的几万斤我上哪给他们找补去...”
众人大笑,
“说的也对。”
白穹首还惦记着答谢宴的事,
“等会等会,先说正事儿,林子,这个答谢宴,你真的要弄?到底准备怎么弄?”
林愁说,
“是这样,我在后山不是弄了个鱼塘吗?那里面特别喂养着一些脆肉鲩和其他鱼,我准备弄一个全鱼宴,顺便也就当给自己宣传一下了,主要就是个味道...恩,要是味道还过得去的话,大家伙儿可得帮我多说两句好话。”
“这个脆肉鲩前段时间听林老板说过。”
“真有那么神?鱼肉么,还能是脆的?”
“不过那是普通的菜吧...”
“这样的话...”
“哦~”
众人一听就拿捏着腔调,意味深长。
“早就该狠狠坑那些土大款了。”
“林老板想法很积极嘛,这事儿,你放心,到时候我把一家老小亲朋好友全都带来,嘿,我家那碎嘴的娘们...保证不出三天,附近十条巷子都知道你林家小馆的鱼。”
“林老板,你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咱这些粗人也不懂,咱就知道好吃孬吃。”
“林老板的东西,好像还真就没有难吃的...个顶个的物美价廉啊。”
“咋没有,能吓得司空公子扭头就跑的面片子汤嘛!”
“...”
林愁真想一巴掌呼死说话这人,面片汤的事儿在这小山上都快成保留笑话了,
“那面片汤...呃别什巴尔马克究竟怎么得罪你们了!国菜知不知道!灵魂菜肴知不知道!”
无论林愁怎么解释,那玩意在其他人眼里还是一碗面片汤,并且还是没放盐的面片汤。
竖子不相与谋,林愁如此想到。
忽然,毛球从门外飘飘荡荡的“飞”了进来。
毛茸茸的身躯周围无数根细到近乎透明的菌丝或支撑在地面,或搭在墙上、进化者的身上,看上去好像是在飞一样。
凡是被“搭”了肩膀的进化者身体顿时僵硬,一动不敢动,冷汗唰唰的往下淌。
这可是血腥蒺藜啊,几乎可以称之为进化者们所知道的最凶悍最无解的神秘魔化植物了,它一个不开心,估计也就只能指望着林老板能及时将自己救下了。
“叽咕叽咕!”
毛球落在林愁肩膀上,几条菌丝扯着林愁的耳朵向门外发力。
“咋了?”
“叽咕叽咕!”
一阵阵莫名的意念在林愁脑海中掠过,似乎是小孩牙牙学语的童音。
林愁只好向门外走去,一出门就看见右侧山脚下两株猪笼草倒伏在地,身边的几株猪笼草挥舞着藤蔓,正在肢解它们。
另一端,毛牛撅着圆润的牛皮鼓吭哧吭哧的扛着十多米长的一截猪笼草“嫩芽”正往它的牛窝旁拖拽。
林愁脸上写满了疑惑,这什么情况,怎么又死了两棵......
斥退几株忙着分割同伴的猪笼草,林愁转来转去看了几圈。
死去的猪笼草血液依旧鲜红,植株表面没有任何斑点腐烂之类的异常情况,就连发达的根系也没有任何损伤。
咋回事?
站着站着突然嗝屁了?
植物人...植物草...呸呸...
百思不得其解,林愁挠挠头。
四周无数张大嘴分泌的消化液已经开始下雨,林愁赶紧撤退,任由它们分尸死去的猪笼草。
甚至为了多占有一部分猪笼草的尸体,周围的那些猪笼草们“大打出手”,藤蔓疯狂挥舞互相攻击,落叶无数。
这可乐坏了毛球,这货把猪笼草近地的枝叶全给吃的差不多了,再高的地方它就够不着了,落下如此多的叶片,想必毛牛的窝又能扩大几个平方了。
围绕着小馆种植的一圈儿猪笼草篱笆,现在也就剩下了数十棵,但密度丝毫不见稀疏,反而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一株株猪笼草动辄几百米高下,粗有十几二十米,比之前看起来更加凶悍,尤其是在那些大嘴异化出蓝色的边缘后,更显得诡异恐怖。
“优胜劣汰,自我选择?”
林愁喃喃自语,因为死去的两株猪笼草的“嘴”,边缘依旧是火红色。
“不会红嘴的都要死吧?”
数了数,剩余的蓝嘴猪笼草有37株,而红嘴的仅有13株,蓝嘴的要比红嘴的更加高大健壮,占有的土地面积也更大。
回去之后有人问,
“林老板,怎么了?”
“哦,没事,篱笆死了两株。”
众人互相对视,“妈耶,那可都是绿油油的源晶票子啊。”
这一圈猪笼草篱笆可是羡煞了无数人,愿意用几百上千万流通点买一株猪笼草看家护院帮助狩猎的大有人在。
不过林愁的意思也很明白,它们听我的话不代表就会听你们的话,谁还敢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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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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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