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里出来,肖青几乎是千恩万谢着把两人送出了老远,再三表示如果林愁想要什么直接和她说就可以,不出半月绝对能弄到。
林愁默默感慨,果然每个女人都有与生俱来的砍价天赋啊,这种天赋甚至可以与成长环境完全无关。
翘起大拇指,
“厉害了,我的冷中将——话说那金子不会出问题吧?”
砍价不说,还上演了一次空手套白狼,林愁心虚的很。
冷涵挑了挑唇角,
“点石成金是永久的。”
“那我就放心了...”
呸,什么放心了,这是不对的!
话说冷涵要是真有那个心情,随便几指头出去就能让黄金在明光变得比路边的石头还要无人问津。
在码头市场逛了小半天,收获满满。
其实也不算什么收获来着,好的东西一样没碰到。
最稀奇的玩意也就是一条十八米长的二阶咸水鳄了,可惜对林愁一点用没有。
倒是趁着机会两个人守着市场边儿的小摊位恶狠狠的每个人吃了整整一大桶的烤生蚝,鲜的很。
吃的很开心——天色将暗,冷涵顺路返回基地市,而林愁要出东门牵四狗子回店里。
别说什么依依不舍谁先回头谁就输了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
林愁挪着鸭子步等了三分多钟也没听见哪个娇滴滴的声音吼一嗓子“欧皓辰,你宣谁”...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出了正东门一看,哪儿还有什么四狗子,一个家伙正蹲在原本应该是四狗子蹲的位置上骂娘呢。
“娘希匹咧...”
“老子的车呢?狗曰的连老子的车都敢偷,老子可是上了牌照的!”
“缺了大德了妈的,就停了一个白天就没了?老子不就想省点进城费么...”
“老子招谁惹谁了...”
emmmmm,早上把四狗子拴这儿的时候,好像确实是有辆车来着?又吃?!
溜了溜了...
一路像西北跑了几公里,确定四处无人后,林愁咬牙切齿的咆哮,
“铲来!铲来!!”
就地一坐,薅了根草在嘴里嘬着。
草根甜滋滋的,林大老板的心态却像是脱了缰的野狗——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足足半个小时,北方的高空之上传来了巨大的宛如八十年没发动过的、没了烟囱的老式柴油机般的轰鸣声。
“突突突...”
“突突突...”
喑哑刺耳的轰鸣声中还伴随着某种诡异的伴奏,
“嗷呜汪~”
“嗷啊嗷呜汪~”
“嗷嗷嗷嗷!”
一片阴影从天边以每秒钟八米的速度缓慢的向林愁的方向蠕动,入目时间四狗子十米高数十米长的庞大身躯,它被挂在一串巨粗的铁链上,脖子抻得老长嘴里咬着半截儿卡车,一张狗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眼珠子不停的转来转去。
四狗子忽然看见了林愁,“咔嚓咔嚓”两口把半截卡车咽下肚子,哈哧哈哧的吐舌头,尾巴甩得跟电风扇似的,带起阵阵狂风,于是声音更响了。
拎着四狗子锁链正上方是方便铲,可怜的方便铲一边飞一边抖,与周围的空气似乎形成了某种共振以至于制造出无比刺耳的巨大声浪——为了赶路,它已经放弃了直来直去的行进方式,像个螺旋桨一样呼呼呼的转悠着,那种诡异的突突声就是这么来的。
方便铲中心处坠着的那一截巨粗的合金锁链,在方便铲和四狗子惊人吨位的共同努力下已经拧成了麻花形,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狗子还真的就没脱缰,就是转的有点晕。
这架势、这诡异的一幕起码得用连续三个瞠目结舌才能形容的出来。
林愁吞了吞口水,没吞下去,喷了,
“雾草...”
(方便铲:铲生已经如此艰难,何必要互相拆穿——话说能不能来点实在的先把老子屁股下面挂的那条狗子弄下去,死沉死沉。)
平稳落地,四狗子忽然一个起跳把方便铲叼在嘴里,扭扭屁股坐在地上,板板正正。
——阁下可曾见过别人家的狗,就叼着狗绳自个溜自个儿的那种,挺乖的。
林愁扶额。
“嗷呜?”
四狗子歪歪脑袋,嗨呀,果然老老实实的被拴着就不会挨揍哈~
一张嘴,低头伸出舌头对着林愁就是一顿猛舔——给本哈一个目标,老子能舔到你骨折!m.
方便铲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早已不堪重负的合金锁链崩飞成一地金属残渣。
林愁深深的吸了口气,
“冷静...呼...这是狗...这是狗...呼...吸...”
四狗子一看,诶哟我草,老板今儿这么平易近人么,赶紧多唆啦一口!
“吧嗒吧嗒...”
就这一口,出事了。
“轰轰轰~”
几个三道墙正北门上无所事事的守备军听见北方突然传来隆隆的震动声,擎着望远镜一瞅,当即就是一懵,
“草草草草...异兽,有高阶异兽过来了,戒备!!”
“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
“咦?怎么有点...这正常吗?”
那狼形异兽庞大的身影在灌木和草丛之间飞来飞去,不时发出一串凄惨至极的嚎叫,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一分钟后,声息全无。
几个新兵齐齐一哆嗦,
“妈,妈的,什么鬼?死了?”
“...”
老兵守完了兽潮该养伤养伤该浪的浪,只剩下他们这群新兵蛋子跟这儿胡混,每天也就斗地主能算个活儿,出了事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再然后,异兽的身影忽然又出现了,在灌木丛间风驰电掣的奔跑着,仅仅几分钟时间便跨越了整个城区的距离,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西方远处。
一个新兵舔舔嘴唇,
“咋,咋办,报告怎么打?”
“要不,就说兽潮没死的异兽爬起来跑回祖山了...”
“呃,这能行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琢磨了半天也没把报告的事整出个一二三,只好请出在城下小酒馆调戏老板娘的队长。
醉醺醺的大队长一脸被打扰的你妈卖批,道,
“什么报告?”
“就是刚刚跑过去一头异兽,巨大,四五十米长,十多米高...”
“什么异兽?”
“狼一样,灰白花的,还...”
“什么报告?”
“就...”
“什么异兽?”
“...”
“小的懂了,还是大队长牛逼,您喝着~”
说归说,人却没挪步,看看老大怎么把妹也是很有嚼头的。
大队长回头色眯眯的对着花枝招展的老板娘,
“牛夫人啊,咱们刚才聊到哪儿来着?”
“讨厌啦~”
“刚刚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一转眼就叫人家牛夫人了?呸,死鬼,以后别想人家陪你看月亮了!哼~”
大队长丢出几张绿油油的源晶票子,一本正经,
“拿着租条小船,看什么月亮!老子带你去天堂坳看海——记得穿泳衣嘿嘿嘿!”
“呐,人家这就去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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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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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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