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
这小子看着老实巴交居然是个滑头?!
陈为怒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语气里带了几分威逼的意思在里面。
严仲文却不吃他这一套,惊讶看着他,“难不成你脑子也磕坏了?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陈为被他气得不轻,这人是跟他装傻呢。他手点了点严仲文的面门,“你确定要跟我们这些人对着干?”
他在严仲文身上打量一圈,“我看你穿成这样,家里肯定没人当官吧?”
严仲文身上穿的是青色长袍。面料也算上等。
只是朝廷为了张显读书人的尊贵,只允许仕族出身的人家才可以在袖口绣些图纹。
严仲文身上袖口只有滚边,没有图纹。
严仲文忍着气,“是又如何?你家中再富,也没资格指使我做饭。”说完,他拿烧火棍撵陈为,“你给我起开,我要做饭了。”
陈为被他气得跳脚,“好哇,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
严仲文不理他,扭头继续往灶膛添柴。
半刻钟后,大米粥煮好了,闻着非常香。严仲文早饭没吃,这会只是一碗白粥也叫他分外满足。
而旁边闻到大米香的陈为彻底没脾气了。
他摸着咕咕叫的肚皮,终于受不住,溜出房间,腆着脸,让严仲文教自己。
严仲文见他服软,也没拿乔,开始教他怎么刷锅,怎么淘米。
只是有一样,打火石,他一只手真不行,手包成那样,动都动不了。
严仲文在陈为可怜巴巴央求下,还是心软了。
打完火,严仲文把位置让给陈为。陈为没坐下,看了眼锅里,“只吃大米粥是不是吃不饱啊?我觉得还是吃干饭比较好。你觉得呢?”
严仲文点了点头。
陈为见他还不动,想来他是不会替自己跑腿了,只能任命,起身去找嵇无用。
强忍着怯意,问他做干饭要放多少水。
嵇无用声音有点冷,但还是告诉他了,得到答案,陈为把锅里的水舀出来一大半。
只是他做的是十个人的饭,担心像严仲文一样把饭烧糊了,所以他在嵇无用面前卖惨请对方过来看水。
嵇无用踩在凳子上,看了一眼,“没问题。”
说完,他又出去练箭了。
陈为喜笑颜开,开始烧火。
烧完大米,陈为又央求严仲文帮忙盛饭。
陈为挨个给其他兄弟端饭,大部分人都是能吃饭的。除了狄虎和公孙竹。
狄虎是头磕到了,脑袋上包了纱布,嵇无用跟他说了,让他必须躺在床上歇息。
公孙竹是摔倒的时候,两只手折了一下,现在根本不方便。
陈为伤的也是右手,左手只能勉强扒饭,喂人那是根本不行。
陈为看向严仲文,“严兄弟,不如你帮帮忙吧?大家都是同窗应该要互相帮助。”
严仲文点头,“帮忙可以。但是我不能白帮。”
陈为一愣,“你有什么要求?”
“你们发誓以后不许欺负我。也不许报复我家人。”
陈为一愣。公孙竹当即点头,“行,我答应你。”
严仲文这才开始帮他喂饭。
陈为嘴里嚼着饭,突然想起来,“你怎么也这么倒霉来这里啊?”
严仲文也没瞒着他们,“我姑奶请陆先生到我家挑个弟子。陆先生选中了我。”
“还挑弟子?”陈为都要逗笑了,“他是状元不假,但是跟那些国子监的先生相比,还是差不少。”
严仲文好奇道,“国子监出过不少状元吗?”
这话给他们问懵了。倒是公孙竹算是这群人里比较好学的。毕竟他平时就爱在这些兄弟面前装读书人。
公孙竹想了想,“以前出过不少状元。近些年好像没出过。”
严仲文笑了,“那还是陆先生更好些。毕竟以前的状元不是现在的皇帝选的。”
这话也没说错。近些年都没出过状元,说明天皇女皇对国子监的教学水平已经不满意了。
陈为和公孙竹拧着思索,愣是没能找出理由来反驳。
倒是陈为突然问起一事,“我听我爹娘说陆先生跟人说,他收弟子,如果对方考中举人,他就要收十万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严仲文点头,“是真的。”
公孙竹和陈为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些不可思议,“这是穷疯了吧?当时我听爹娘说起这事,还以为爹娘是诳我的。谁成想还真是。”
公孙竹打量严仲文一眼,“怪不得他至今只收了你一人当弟子呢。看来这世上像你一样有钱又傻的人还是极少数。”
严仲文怒目而视,冷着脸提醒对方,“可新任状元是他教出来的。”
公孙竹愣了好一会儿,嘴硬反驳,“那只是巧了。”
严仲文勾了勾唇角,气笑了,“他还有两个弟子都中了二甲。这也是巧了?”
公孙竹哑口无言。
陈为见公孙竹被他气到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不痛快,这小子居然敢欺负他兄弟。
他打量严仲文一眼,抱着胳膊笑了,“哎哟,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他学习啦?”
严仲文也没否认,“那当然。”
他阿爷可是跟他说了。只要他考中进士,他爹他继母他两个弟弟全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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