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秋拍了下戒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开了口,“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故事听一半,众人急得抓耳挠腮,可惜先生就是不肯讲,他们拿他也没办法。
等陆时秋走了,不少人开始问囡囡,“接下的故事,你知道吗?”
囡囡摇头,“这是新故事,我也没听过。”
大伙只能作罢。
公孙竹站起来,慢条斯理道,“我打算去试试这学习法,你们要去吗?”
其他人立刻应承,“要去。”
只是有人提出问题,“咱们找谁教啊?咱们又出不去。”
这十一人面面相觑,还真是,这育婴坊里只住了先生一家和他们这些学生。
囡囡替他们出主意,“我知道后面的育婴坊来了十来个孩子。你们不如去那边找人。”
说起来,这十一人住在第一进。照理说应该是最近的。
但是陆时秋担心人来人往,吵到这些学生读书。就让陆时夏在后面开了一道门。孩子都从那边走。
这十一个公子哥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当到这话,这十一人立刻往后面找人。
陆时秋一开始以为育婴坊收的应该都是些孤儿。但实际上并不是。
就比如陆时夏收的这十四个孩子里,就有一个是男孩,其中十个是女婴。
其中有四个是父母双亡,七个是单亲家庭,要么是“父亲死,母亲改嫁”,要么是“母亲死,继母不喜”。
年龄最小的是六岁,最大的是八岁。
刚来的时候,他们浑身脏污,好像从难民营里走出来似的,那身体消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刮倒,差点让木氏和陈氏两个妇人泪奔。
两人给他们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给他们头发上抹上除虱子的药粉,剪掉长得过份长的手指甲和脚指甲。把囡囡和宏四小时穿过的衣服翻出来,让他们换上,扎上两个小窝窝。
让他们吃了一顿饱饭,几天下来,脸上笑容也多了。瞧着像个正常孩子。
这些孩子从小就尝遍别人的冷眼,好不容易有人疼爱他们,给他们一个家,生怕再被丢弃,一个个非常乖巧,抢着帮大人干活。
洗衣服,做饭这种活不成,他们就帮着烧火,看小婴儿,逗小婴儿玩。
院子里欢笑声一片。
公孙竹找上门来的时候,倒把正在欢闹的人唬了一跳。
倒是木氏率先放下手里的鞋,主动开口问,“你们这是?”
公孙竹很多时候都是很有礼貌的,三言两语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木氏一听他们想用她相公的记忆法,哪有不同意的,立刻叫来最大的两个女孩,“这两个是八岁。你看成吗?”
虽然不是十岁,但是八岁已经最接近了。好歹这两个孩子能沟通。
于是公孙竹让陈为跟他一块教,一人一个。
两个小姑娘从屋里搬出几个条凳,让他们坐下。
而后两人坐到公孙竹和陈为面前,听他们上课。
公孙竹平时爱装读书人,说话喜欢咬文嚼字,对面那姑娘不识字,听得稀里糊涂。倒是陈为通篇大白话,对方听得很清楚,效果非常好。
这可把公孙竹郁闷得不行。想他也是一代风流才子(自封的),居然比不上陈为这个不通文墨的浑小子,真真气煞他也。
好在公孙竹要面子,没有骂对面的姑娘,而是让对方提问,哪些地方没懂。
小姑娘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可公孙竹这张脸实在很能唬人,过了刚开始那点陌生劲儿,她试着开口了。
公孙竹好脾气回答她不会的问题,让小姑娘继续提问。
问的过程中,还真把公孙竹问懵过,“这问题咋回答来着?他得回去看看。”
于是把不会的问题记下来,他回学堂找其他学生帮忙解答。
公孙竹算是十一人里最好的,他都不会,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严仲文怂恿他找陆时秋,“先生就是答疑解惑的,他肯定愿意教我们。”
公孙竹不怎么乐意。
别瞧陆时秋瞧着挺斯文,脸上笑眯眯,好像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身为先生的他能把学生关在院子里,□□看着。足以看出他的心狠着呢。
公孙竹不是蠢人,所以他不会主动凑上去让对方削。
于是他们开始问囡囡。
之所以不问宏四,因为对方连个秀才都没考中。还不如他这个秀才。不问也罢。
这时他自动把囡囡是个姑娘这事给忘了。
说实话,这姑娘真的很生猛,跟她相处,真的很难把她当姑娘看待。
嘴巴毒,人也开朗,除了五官是女儿家,她有哪点像姑娘?
囡囡作为勤学的小学霸,自然不会拒绝好问的同窗,很爽快就回答他各种问题。
公孙竹记下答案,又跑到后面讲给小丫头听。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等那小丫头弄懂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真他娘不容易啊。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他趁热打铁背课文。
事实证明,当弄懂文章的意思,再背诵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陆时秋布置的作业,他轻轻松松就完成了。
其他十人见他背会,立刻也去找人。
可惜后面只有四个小丫头,剩下的一个六岁,一个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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