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得知齐景炀被废黜的时候,齐景钦就知道这皇位迟早就会使自己的,当时自己去淙王府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想要再给齐景炀一个机会,他们本来就是兄弟,从前不沾染朝堂政治的时候,他们就是好兄弟。
好像一切就是在明贤皇后去世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开始做出兄弟阋墙的事情,本来说好了,天朝皇室就他们两个皇子,齐景炀是太子殿下,齐景钦便就做好皇子的位置,做一个能够辅佐皇帝的好王爷,永远不要让前朝的纠葛再次发生。
但是啊……但是啊……这一切都出人意料。
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好像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就这样谁也没有遵守原来的承诺,就这样开始了你争我抢的争斗。
齐景钦不再是那个说要辅佐齐景炀登基、一起共创盛世的二皇子;齐景炀也不是那个,说好要永远会相信齐景钦的太子了。
他们现在刀剑相向,站在与对方的对立面上,二人相互对视着,在这之间躺了无数的尸体。
齐景钦痛心疾首,说道:“到现在,你都还执迷不悟吗?”
齐景钦原以为,既然自己已经登基,木已成舟的事实,只要齐景炀不再犯上作乱倒反天罡,自己便就不会再为难齐景炀,他们总归还是兄弟,在父皇去世之后,齐景炀在这世间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齐景钦本以为他会忏悔自己从前的罪行,但是现在看来,齐景炀说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这也就是说,齐景炀就根本没有忏悔的意思,他依旧是执迷不悟,永远都觉得现在的下场是齐景钦一手造成的,以为只要没有齐景钦,这一切都会是他的。
齐景炀永远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这才是让齐景钦最痛心的事情,看来,他们之间的情谊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齐景炀低头冷冷的笑了笑,随后看着齐景钦的眼睛,说道:“什么执迷不悟,你不觉得可笑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我的!你反倒用施舍的语气对我说话?齐景钦,你才是真的执迷不悟!”
齐景钦看着齐景炀,这是他登基之后,他们第一次这么说话,也是自从明贤皇后去世之后,他们为数不多的对峙,他皱着眉头看着齐景炀。
自己身后都是皇室贵胄和一些威望高明的臣子,都是一些老弱者,完全不能和齐景炀的精兵良将抵抗,再者,他乃天朝之根本,绝对不能是再和齐景炀硬来了,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到梁寂来了,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现在收手,朕还可以给你机会!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连朕都救不了你了!”齐景钦抬手指着齐景炀说道。
梁焕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齐景钦依旧还是想要给齐景炀机会的,就像他这样的人,给再多的机会又有什么用呢?
梁焕卿和齐景炀是有解不开的世仇,她是一心想要齐景炀的命,就算不是因为现在知道齐景炀其心各异,为了自己那个死去的孩子,和未曾来到世上却永远无法降世的孩子们,就连申屠尘的死,梁焕卿自觉得心中有愧,但是也将申屠尘的死怪罪在齐景炀头上。
如若不是赵佩瑜要下毒,毒害了自己的话,申屠尘也不会因为她而换血救她,申屠尘的双腿也不会失去知觉,恐怕双腿失去知觉,也是申屠尘会从梵宗楼上跳下来的原因吧。
这世上有太多因果相关的事情了,梁焕卿心中想的透彻明白,但是奈何总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情绪的突破口,而齐景炀就恰好是梁焕卿所有罪责的情绪突破点。
梁焕卿为何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身边的人相继死去,自己拥有的那些快乐,都一一的离开自己,有关于陆高鸿,陆绘灵,以至于赵佩瑜对自己做的那些恶行,其出发点皆是因为齐景炀。【】
要让梁焕卿当做这些事和齐景炀无关吗?
怎么可能啊!
面对齐景钦的劝服,齐景炀只是觉得可笑,他像是疯了一样扬天长笑一会儿,随后对齐景钦说道:“你问问你自己,这可能吗?”
他指着后面的那些人,说道:“你,你们,他们都看见了,我是乱臣贼子,是以下犯上!你觉得我束手就擒之后,下场是什么?我只不过是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啊!”
“齐景炀!”太后娘娘夏容馨被这样的局面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她实在是担心再次动起手来,梁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若是再次动起手来的话,齐景炀会伤害到齐景钦。
夏容馨从御林军身后走出来,身旁的齐望舒一脸担忧的样子:“母后……”
夏容馨依旧是大无畏的走出去,指着齐景炀说道:“你……你怎么对得起先帝,啊!先帝费尽心思要保住你,你如今怎么对得起他为你付出的那些心思!”
夏容馨俨然是作为长辈的身份怒斥齐景炀:“这身后的宗族长辈,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如今是做什么?”
齐景炀闻声看着夏容馨,对于夏容馨,齐景炀更多的就是恨意了,当初要不是因为她,自己的母后怎么会郁郁而终,就是死了都没有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呢?!
这一直都是齐景炀心中的痛,一生的痛。
“你还好意思讲?”齐景炀对着夏容馨愤愤然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母后怎么可能会死!你!你和齐景钦,都是夺走我一切的罪魁祸首!”
看到夏容馨之后,齐景炀的情绪更加达到了最高点,他已经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了,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们想要拖延时间,等到梁寂过来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个时候他们说的任何话都不能算数。
齐景炀抬起手来,那些黑衣人就弯弓搭箭对着他们,齐景炀说道:“我只要齐景钦的命,你们若是想要活命,都给我滚远一点!”
梁焕卿心中暗自佩服,齐景炀如此自不量力,就算是他现在杀了齐景钦,那又怎么样,他这算犯上作乱,是违法的,到时候梁寂的精兵良将,赵则训的铁骑,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
听着齐景炀这么说着,御林军们都纷纷靠上前,他们身穿盔甲,就算没有盾牌,也能多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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