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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自从成了婚之后,婚后的生活一点也不像是苏尚卿在婚前幻想的那样锦瑟和睦相敬如宾,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苏尚卿自己的痴心妄想,和齐景钦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出乎苏尚卿的意料之中。

苏尚卿本以为自己救了齐景钦,给了齐景钦新的生命,给了他一个家,在那日午后齐景钦拉着自己的手,眼中饱含深情,婚后给自己梳妆打扮的时候,是那样的处处体贴,身上衣装都是他亲手描写的花纹。

临水村的人都知道苏记豆腐坊苏尚卿的夫君是苏上京,就是那个她从临水河边捡回来的一个男子,捡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水,可那时候是傍晚,家家都在自己院子里做饭,谁也没有见过他刚来的样子。

后来听郎中说起这个苏上京,原来他是失忆了,对于自己从前的经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除此之外,苏上京是十分聪明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村子里的人都请他给自己家写帖子,虽说他们全家祖祖辈辈都在临水村,一辈子也没有几次想要出去的想法,唯一知道的就是,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城,叫上京。

是全天下最大的城市,这天底下想要找什么东西,都能在上京城找到。

很巧,齐景钦也只记得自己是从上京城来的。

苏尚卿知道他不会在自己身边留太久,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及笄开始,就一直在等那个所谓的真命天子来娶自己,一直从十四岁等到二十岁。

这六年里发生过许多事,父母的离世让所有人都劝她:“苏家没有男丁,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可不能就这么丢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就算是能够坚持几年的,可是到底是不如男子,不若就找一个男子嫁了吧,不过就是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跟谁过不是过呢?”

这临水村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大家都是凑在一起过日子,跟谁过都是过,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从小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连苏尚卿的父母都是这样,被媒人莫名其妙的凑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夫妻,再到后来生下苏尚卿也是十分莫名其妙的。

谁都是糊里糊涂的过着日子,但是说要出去,倒也是有人出去了,苏尚卿的父亲就出去了,还去了上京城。

但是传说临水村是一块宝地,无论如何也不能遗弃,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进来,村子里的人也不会告诉别人有临水村这个村子,这是一块宝地,他们赖以生存,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于是在这个临水村里,大家所有人都认识,为了繁衍生存,便就只剩下了凑合过日子。

苏尚卿丧母丧父之时仅仅十六岁,当时媒婆来她家里好几回,临水村没有守孝这个传统,所以大家都以为她好的名义上门前来求娶。

媒婆劝她找个人嫁了,不过也就是为了那几吊铜钱,村东有个织户,家中大儿子还未娶亲,早早便就相中了苏记豆腐坊的小女儿,但是她总以爹娘还在世,便还想再侍奉左右为由婉拒过好几次了。

苏尚卿十六岁,父母双亡之后,便就有不少前来说媒的人,大家都劝她:“找个自己合适的人嫁了,过这一辈子就够了,过得太明白,日子过得就很快了。”

苏尚卿不听这些,她跑到村子中鲜少能识得字读过书的先生家里,据说是这户人家的祖宗发现了临水村,带着他们的祖宗来了这里,之后便就是世外桃源,没有任何拘束,大家无忧无虑的生活,质朴纯真。

但是这位先生家中是古色古香的,里面藏了许多古书,说是很早的时候他们就带到了临水村来的,是他们祖宗辈的时候就有的。

十六岁的苏尚卿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进门便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儿,坐在地上吃着麦芽糖,身边坐着一个男子,那就是先生了。

先生问:“有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尚卿很想哭,当时就想要哭出来,可是她一直强忍着,从小她在这里看了不少书,爹爹从上京城回来之后,便就说了,那里的人各个都认字读书,想来认字读书是很好的。

苏尚卿站在门口憋着心中的难受,这时夫人走出来了,她手中端着一些糕点,见到苏尚卿来了,还以为是来看书的,便和蔼的说道:“你来了。”

谁也没有提起她的伤心事,很明显她当时身上披麻戴孝,一看便就是家中唯一的亲长过世了。

谁人见了都会说一句,但是先生和夫人没有。

苏尚卿心中忧愁的并不是父母离世,当时她去先生家中的时候,父母已经去世有几天了,可是就是这几天,总有媒人来提别人说媒。

她心中烦了,问道:“先生和夫人为什么会成婚呢?也是因为要莫名其妙的凑合过日子吗?一个人过日子,日子就会很难过吗?”

这莫名其妙一个问句,确实让先生和夫人二人呆住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苏尚卿会来问这个问题。

随后,夫人抱着胖娃娃回屋子里,这个时候先生才拉着苏尚卿说道:“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苏尚卿终于哭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不喜欢的人将就一辈子呢?若是不喜欢,在一起将就过得才难受呀!”

先生摸了摸她的头:“你可以自己做选择的,不愿意便就等吧,只要你愿意等,那个人早晚有一天会出现的。”

苏尚卿听进去了,于是就一直等着,终于在二十岁的时候等到了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齐景钦。

“那日下午你说要娶我为妻,我开心了好久,我以为你听进去了我说的话,既然你现在失忆了,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你那么聪明,难道不能明白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是什么意思吗?”苏尚卿泪流满面,看着齐景钦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以为你忘了卿卿了,忘了上京能好好的跟我在一起,我以为你都忘了所以才会答应娶我为妻,凤冠霞帔洞房花烛夜都是假的吗?不管曾经怎么样了,你都忘记了从前的那些事情了,过了三个月你没有想起来,他们也没有来找你!你还不死心吗!”苏尚卿歇斯底里的说道。

面对苏尚卿的吵闹,齐景钦只觉得头疼,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当初只是因为想要气卿卿,所以才和苏尚卿成婚,自己把苏尚卿打扮成记忆中可能是卿卿的样子,也是为了想气卿卿。

想等到有一天见到了卿卿之后,让她看看自己身侧的苏尚卿——若是卿卿不要自己,那么自己随时都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人替代卿卿。

但是后来,久而久之便后悔了,卿卿根本就不回来了,也看不见他身边有了个苏尚卿。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回想着从前的事情,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常常在想,自己从前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会比现在糟糕吗?

这里的人和自己好像格格不入,自己做什么事在他们看来都特别新奇,唯一能让他觉得有一些安慰的,竟然是那些孩子。

他们对待世界的天真和好奇,无论有多么无知,自己好像都特别愿意去解答,每一次逗隔壁大婶的孩子的时候,她都会说:“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和尚卿生一个呀?”

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景钦都会借口走开,他不愿意和别人有一个孩子。

面对如今歇斯底里的苏尚卿,齐景钦眼中透露着失望,他说道:“我的事你别管了,若是能回上京,我会将欠你的一切都还给你的,你不用这样一幅像是我欠了你许多的样子。”

齐景钦这么说,苏尚卿的内心就受到了打击,自己是山沟沟的村姑不错,齐景钦也确实来自上京那样的大都市,但是自己现在也完全没有欠他的。

齐景钦说完转身就要走,然而苏尚卿连忙叫住他:“苏上京!”

齐景钦停住脚步。

苏尚卿继续说道:“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心里不能再想着别人了!”

齐景钦微微侧过脸看了她一眼,随后径直要往外走,苏尚卿一把拉住他,随后说道:“那日洞房花烛夜,你没有碰过我,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也不知怎么了,苏尚卿只觉得心里委屈不舒服,硬是连拖带拽的将齐景钦拉回房间。

“你做什么!”齐景钦就这么被她连拖带拽的拽回房去了。

很快便到了秋闱殿试之时,那日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殿试,所有学子都准备了很久。

太和门打开,他们穿过太和殿,到了平时早朝的养心殿当中。

在养心殿上,两侧坐着众位大臣,龙位之上照例设立了一个屏风,今年情况特殊,是由皇后娘娘监考,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是要和他们有一些距离的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紧张着。

等到学子们入座之后,梁焕卿这才随着月白从后面走出来。

何誉高声呼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淅淅索索的起身,纷纷跪着说道:“微臣(草民)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焕卿坐定之后,隔着屏风能看到在中间的一个学子微微的抬起头来偷看自己,那屏风是极其轻薄的,只是做个样子遮住一下,但依旧是能看到人影。

梁焕卿能看到那个学子抬起头来,月白自然也是能的,还没见到皇后娘娘面上有什么神色,月白就要出声喝止,难道入宫的时候没人先教会他规矩吗?所有人都老老实实低头跪着,他岂敢抬头?

还没等月白说话,梁焕卿就抬手制止了她,二人交换眼神:规矩固然重要,但是眼下朝廷需要人才,能入殿试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还是等到殿试结束之后再说吧。

既然皇后娘娘有心不做苛责,月白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乖乖的站到一旁。

梁焕卿说道:“平身。”

官员和学子纷纷起身。

“赐座。”梁焕卿说道。

“谢皇后娘娘。”

“景钦初年,恰逢殿试科举,选贤举能,择天下俊才为国效力,诸位能到此实乃不易,想必都是有才学之人。”梁焕卿说道。

“谢皇后娘娘夸赞。”

“而今情况特殊,本宫代为掌权,忽逢殿试科举,本宫暂代为主考官,设下考题一道——”梁焕卿眼神示意何誉。

何誉便拍了拍手,有两个太监端着一个布卷上来,随后张开,上面写着科举殿试题目:

「行赏忠厚之至论」

「安国全军之道」

众人哗然一片。

“肃静!”何誉高声喝止。

秦远道见到了这两道考题,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当初月白说皇后娘娘要亲自出题,但是也不见得她与他们商量,原来早已经想好了这次殿试考题。

身后的柳大人上前轻声问道:“皇后娘娘怎么出这样的题目?”

“是啊大人,现在情况时局如此特殊……”后面的王大人也上前说道。

秦远道盯着布卷上的考题,也是皱着眉头:“事已至此,便就这样吧,出其不意也好看这些后起之秀如何应对了。”

考生当中有不少人是官员的学生,他们也曾透露过一些大致的方向和章略告知自己的学生,以让他们能够完美应答。

但是自己老师告诉的题目和大致的方向,和皇后娘娘出的题目几乎是背道而驰的。

如今天下大致的情形大家都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要把它们放在明面上说。

行赏忠厚,安国全军,都是天朝如今面临的问题,以往君王只有在事情过后才会拿来让别人讨论……

“诸位可以开始答题了。”梁焕卿看着众人的反应。

这时,许多人都呈现了为难之意,不知该怎么动笔。

“皇后娘娘,你看……”月白小声提醒着。

梁焕卿顺着月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个人开始奋笔疾书了。

“是他。”梁焕卿喃喃道。

正是刚才那个不知礼数抬头看她的人,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开始动笔答题的人。

“他叫什么名字?”梁焕卿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月白连忙叫来何誉,何誉看着名单对着考生的座位,随后轻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位考生是太原郡的姬子启。”

“师从何人?”梁焕卿问道。

“皇后娘娘,这位姬子启在上京没有老师。”何誉笑道:“便是传说中寒门贵子了。”

“姬子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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