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为什么我还胜不了你！”咖啡飞出去三四米，然后躺在地下大喊。
“你以为只有你在进步吗？”陈楚跳下木堆，一边靠近一边说道。
咖啡眼前的陈楚越来越高大，他终于回忆起了当初被陈楚支配的恐惧，自己身上毛被拔下来的痛楚又开始萦绕在心头。
曾经长达半个多月的阴影重新笼罩回来。
“不要过来喵！”咖啡崩溃的喊道。
陈楚走过去，本来想蹲下，可是发现自己的腿太短没法蹲，干脆就这么坐在地上，伸出钢铁一般的羽毛拍了拍咖啡，每一下都让对方颤抖不已。
咖啡害怕的身上仅剩下的一些毛簌簌下落，最后甚至从身下流出一股刺鼻的黄色液体。
他，吓尿了。
陈楚嫌弃的站起来后退几步，然后做着战术后仰的动作：“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做坏事，猫在做，天在看，等我下次回来知道你再到处去找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会把你挂在树上，每天用水把你冲刷108遍，然后把这个世界上最酸的柠檬榨汁滴在你的鼻孔里，然后在你的周围挂满茄子！”
陈楚一边说，咖啡害怕的不得了。
“我的天喵，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鸭子啊！听听这说的是鸭话吗？水、柠檬、茄子，我的天哪！”
语言恐吓了一番咖啡过后，陈楚挥挥手就让对方滚蛋了。
第二天，农场夫妇思前想后一晚上，他们一直在想着白天那只天鹅和怪鸟将他们的外甥救回来，外甥掉进水里，现在也只是呛了一些水，然后被并了一下，有点发烧，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那两只鸟就不一样了，从孩子们的徐庶来看，这两只鸟可不一般啊！
他们好像有智慧一样，可以把人从水里救出来，现在城里的那些贵族们可是非常稀罕这些珍稀物种。
天鹅倒是还好，想要打也能打的到，可是那只怪鸟，白天他们也看到了，那只鸟的翅膀就像钢铁一样，如果将对方卖掉，一定会有人出大价钱的！
就算不买掉，把对方关起来拿到城里面去表演，光是门票都能收入一大笔！
“咱们要不现在就把他们去关起来吧！”农场主的老婆和丈夫讨论着，顿时有些心痒难耐。
“现在都半夜了，他们还能跑了不成？咱们明天再去也不迟，他们再聪明也不知道咱们会把他们抓起来的，放心吧。”农场主说道。
刚才外面又传来猫叫，他都已经习惯了，反正猫半夜叫春也很正常，全当没听到。
可是当他们第二天起来之后，去到农场里面一看，怪鸟和丑小鸭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对他们来说或许也是好事，不然到时候真的闹起来，农场恐怕也会不得安生。
“唉，这就走了。”斯派克趴在门口，回想着刚才陈楚和他告别：“外面的世界真的有这么好吗？我在这里守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这样，农场里面的动物都不得善终，我以后会不会也被杀掉吃了呢？”
斯派克想着。
“不对汪，主人一直给我吃喝，我不可以这么想，就算最后被吃掉，我也要报答这份恩情，斯派克，不要再想这些了，如果真的想的话，那就祈祷自己下辈子也变成像鸭王乔治这样优秀的鸭子吧！”
世界很大，天很高，但有些人注定无法去看，不是因为能力不够，也不是因为野心不足，只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有羁绊和牵挂。
陈楚带着丑小鸭取了城市里面，他们在天上飞着，看着与农场和野外浑然不同的景象，庸庸碌碌的行人，到处竖立着的烟囱，还有一些丑小鸭叫不上名字的铁皮怪物。
围绕着城市转了一圈，最后丑小鸭落在一片人工湖上面。
陈楚就在丑小鸭的身边，陪他游着。
这时，湖边忽然有一群孩子打闹着跑了过来，在看到丑小鸭之后，顿时发出了惊叹：“哇，好漂亮的白天鹅，比我之前看过的所有天鹅都要大，他的羽毛好白好漂亮啊！”
丑小鸭听着岸边的赞美，心中还是有一些开心的。
“师父，你看，他们在夸我呢！”丑小鸭开心的对陈楚说道。
“是啊，你还记得当初自卑的你吗？”陈楚笑着问到。
“当然，当时我还只是一只又丑又笨的灰鸭子，您说的对，只要坚持下去，好事终将会发生。”
“不，其实你本来就是一只天鹅，农场里面的那些鸭子，就算再努力也变不成白天鹅，起点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可以决定一个生物的未来，就算你不努力，你还是会成为天鹅，而他们就算努力一辈子，也飞不上天空。”陈楚说着，这是他要教给丑小鸭的最后一课。
不是否定丑小鸭之前的努力，这就像是人一样，喊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不努力也可以衣食无忧，但有些人却选择做一个努力的富二代。
“走吧，我们过去和他们打打招呼。”陈楚说道。
他们游到岸边，孩子们惊喜万分：“白天鹅超我们游过来啦！”孩子们开心的不得了，拼命朝着丑小鸭挥手，一边将手里的白面包丢到水里。
“你也跟他们打打招呼，他们会更加开心的。”陈楚说道。
丑小鸭试着向他们挥了挥翅膀。
“啊！白天鹅朝我挥手了！”
“胡说，明明是我！”
孩子们顿时争论起来。
陈楚是比较喜欢孩子的，为了不让他们吵架，陈楚也雨露均沾的朝他们会了挥手。
结果孩子们现在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陈楚。
“咦？这里还有一只丑鸟！”
陈楚：“？？？”
他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孩子们一点也不可爱，气的陈楚直接拍向湖面，弄了一大泼水溅向岸边的孩子。
“打他！丑鸟向我们泼水！”孩子们气急败坏的喊道。
可是受伤又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只能把手里的面白都出去打陈楚。
陈楚灵活的用嘴接下所有面包，最后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游走了。
“师父，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陈楚说道。
“可是我明明看到......”
“不，你什么都没看到！”
“哦，好的。”
丑小鸭顿时住口不言，但心里不禁觉得有趣，师父明明嘴上说着遇到别人的诋毁保持一颗平常心，可是自己还是会生气，居然还不承认，真傲娇啊。
人工湖算是这个城市里面风景比较优美的一个地方了，他们可以看到岸上晒太阳的老人，牵手散步的情侣，以及嬉闹的熊孩子们。
水里的鱼儿见到他们游过来吓得四散而逃，丑小鸭时不时的故意追过去吓唬他们，时不时的开心的拍水溅起水花。
忽然，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
循着感觉看过去，之间在湖的另一边，同样有几只白天鹅正在那边休息着。
而目光的来源正是一只体型较为娇小，但是绝对已经成年了的天鹅。
丑小鸭不太懂的公母之事，但就这个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顿时离不开了。
陈楚发现了丑小鸭的异样，也随着看了过去，转过头又看看目光发直的丑小鸭，脸上不禁露出了老父亲一般的微笑。
“怎么，看上人家了？”
丑小鸭正看的出神，耳边忽然响起陈楚的声音。
连忙收回目光低着头看着湖面，小声辩解道：“我没有......”
“哈哈哈，跟我还嘴硬呢？喜欢人家就要大胆的去说，不说你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陈楚循循善诱的说道。
“可是......我还不认识她......”
“那重要吗？这种事情是要靠感觉的，时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我问你，你觉得他漂亮吗？”
丑小鸭不禁又看了看对方，眼神又开始发直。
“多么漂亮的一只天鹅啊，看那优美的颈部曲线，看那迷人的眼睛，看那丰满的翅膀，还有挺翘的尾巴，如果能和我在一起，生出来的蛋一定个头非常大！”丑小鸭顿时又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
“要不要我帮你们的孩子起个名字？”陈楚又在一旁打断了丑小鸭的思绪。
丑小鸭现在羞臊的恨不得把头埋在水里：“师父！你说什么呢！我真没有这么想！”
“别跟我装了，你以为你是曹冲的小船啊？”
“啊？”
“没什么，布鲁克，去吧，去和女孩子搭个讪，你也不比他们差，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白天鹅。”陈楚鼓励到。
说完过了一会，见丑小鸭还没有动静，陈楚一巴掌拍在丑小鸭脖子上，丑小鸭发出痛呼，就连对面的白天鹅妹子也是满脸担心。
白天鹅妹子和自己身边的天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朝着这边缓缓游过来。
陈楚推了推丑小鸭：“去吧，人家女孩子都主动了，你也有点公天鹅的样子，爷们点，拿出风度来。”
“那我......试试？”丑小鸭犹豫的说道。
“别试试了，要是搞不定就别回来见我，我丢不起这个人！”陈楚故意板着脸说道。
丑小鸭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过去了。
事情发展的相当顺利，白天鹅妹子十分大胆，见面还没说话，就伸过头来蹭了蹭丑小鸭的脖子。
丑小鸭僵硬的不太敢动，但白天鹅妹子依然很温柔的用喙轻轻啄啄丑小鸭的脸颊。
很快，丑小鸭就融化在对方的温情中，开始笨拙的回应。
“我叫黛比，你呢？”
“我、我叫布鲁克。”
“真是个帅气的名字，你很英俊，我们可以结为伴侣吗？”白天鹅妹子很直接的说道。
“好、好啊。”丑小鸭下意识的就答应了。
陈楚在不远处看着，忽然心生一种儿子终于找到女朋友了的感觉。
“你要和我回去见见我的师父吗？”丑小鸭忽然说道。
“师父？那是什么？”
“嗯......就是对我很好的长辈的意思吧，他教会我很多东西。”
“好啊，他在哪里？”天鹅妹子好奇的问道，她根本没有觉得陈楚是丑小鸭的长辈，她总觉得丑小鸭的长辈也应该是一只白天鹅才对。
“那边。”丑小鸭指了指。
当天鹅妹子看过来，神色有些差异，居然真的是那只怪鸟，他应该是鸭子呢，还是什么鸟呢？也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呀。
不过天鹅妹子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把疑问先放了回去，跟着丑小鸭游过来。
丑小鸭很热情的跟陈楚介绍，天鹅妹子也很认真的和陈楚打了招呼。
“这姑娘不错，长得好看，刚才打招呼的时候也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看来教养也不错。”
于是陈楚示意丑小鸭跟自己过来一下。
天鹅妹子也很善解人意的说自己可以等一会。
到了一边，陈楚看着丑小鸭，对方是自己亲眼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现在丑小鸭也有了自己的伴侣，他也就没什么好呆的了，而且自己的任务时间也快到了。
总是要告别的，而现在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
“布鲁克，恭喜你找到一个这么好的伴侣。”
“嘿嘿。”丑小鸭扇扇翅膀，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过，布鲁克，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打赌吗？”
“当然记得，现在我很自信，是我输给师父您了，我愿赌服输。”
陈楚看了看丑小鸭：“那好，这其实也是我教给你的最后一课。
我们的一生中，或许会遇到很多，我们的父母，我们的朋友，或者是路人，但总归大家是要分别的，不管是鸭子也好，天鹅也好，大家都应该有自己的路，而不是被框定在谁的身边或者是某一处地方，你应该有自己的家庭。
所以我要走了，你要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知道吗？”
丑小鸭顿时如遭雷劈！
师父？要走了？
他当场就急了：“时不时您不喜欢黛比啊，我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去哪里我都跟着！”
“不，布鲁克，黛比是个好姑娘，善解人意，长得又漂亮，我很喜欢她，我的离开只是自己的原因，你是天鹅，终究要跟你自己的族群在一起，听话，和黛比好好过日子，不要出尔反尔，我们当初打赌，现在我的要求就是你去过自己的生活，违背誓言是会被我看不起的，布鲁克，不要被我看不起。”
丑小鸭现在心乱如麻，他只想着不要陈楚离开，可是陈楚都说道这个地步了，他又不想被陈楚看不起：“我不想被您看不起，可是，您可以和我一起生活啊，相信他们一定也会接纳您的！”
“臭鹅小子，我也要过自己的生活啊，我也要去娶老婆，你怎么的，还想扯着我一辈子啊！”陈楚忽然骂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好了，不多说了，你的妞正在等着你呢，我就走了。”陈楚说这，忽然笑了出来，他看着丑小鸭：“现在你还愿意和我打个赌吗？”
“什么赌？”
“看我飞的多高。”
“好，赌了，赌注是什么？”
“没有赌注。”陈楚说道。
“那我赌您飞不高，毕竟您的出身只是一只鸭子。”丑小鸭笃定的说道，他从没见过陈楚飞多高，平常他们飞行的高度，也就是丑小鸭练习时候的五分之一罢了。
“哈哈，那是别的鸭子。”陈楚哈哈大笑着，开始扇动翅膀，急速的扇动，让整个湖面都开始荡起深深的波浪。
一转眼，陈楚就冲天而起。
“布鲁克，记住，我是鸭王乔治，只要我想，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天空中一句话传来。
丑小鸭看着陈楚奋力向上飞的背影，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陈楚的身影也越来越小，迎着天上的太阳，陈楚一直在上升。
穿过云层，陈楚还在向上飞。
丑小鸭都已经看不到了，可他依然仰头看着，就连一边的黛比和那边的白天鹅们，都震惊的看着陈楚，他们从不知道一只鸭子也能飞这么高！
直到最后，陈楚的身影消失在太阳的光辉之中。
丑小鸭怔怔的看着只剩下云彩的天空。
黛比游了过来，她终于忍不住了。
“他，也就是你师父，他到底是谁？”
丑小鸭看着天空，想起了陈楚平常一直哼着的一个调子：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师父真的碰到天了。
丑小鸭布鲁克终于低下头来，看了看身边美丽的白天鹅，认真说道：“他是我的师父，他是鸭王乔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