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彻底完了。
事实上当他们被拖进梦境空间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失去了被外部叫醒的可能性,理由是这次被拖进梦境并非只有他们几人,其他执行者也一起进入了梦境世界,可想而知,在所有执行者皆深陷梦境且任谁又做不到主动清醒情况下,还有谁能救他们呢?
不过,就算彭虎和汤萌现已被弗莱迪告知的真相震撼到肝胆俱裂濒临绝望,但,也有例外,例外则恰恰体现在了程樱身上,作为一名终日与杀戮为伍的职业杀手,看淡生死的她亦是在场唯一能保持镇定的人,也正因维持了基本镇定,所以弗莱迪没有从程樱那看到他最为喜欢的绝望表情,有的只是神情冰冷,以及那马不停蹄的继续询问:“等等,还有件事你没有回答我,既然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拉进了梦境空间,那,赵平呢?你刚刚为何没提赵平?”
“你说那位戴着眼镜的赵先生吗?哦,我亲爱的程小姐,你算是问对人了,关于这个问题,我同样能够为你解答,这是我的荣幸!”
仿佛正扮演着一位在女性面前十分礼貌的优秀绅士,见程樱无视恐惧再度询问,对面,弗莱迪笑了,他主动抬手脱下帽子,露出血红脑袋的同时朝程樱行了个非常标准的绅士礼,接着以礼貌语气随口答道:“赵先生没有睡着,现在的他很清醒,或者说他是例外,是唯一没有被拖进梦境的清醒者。”
赵平没有被拉进梦中!?
弗莱迪倒是用轻松语气随口说出了真相答案,可听在程樱三人耳里却不亚于一枚瞬间爆炸的重磅炸弹,炸弹爆炸的刹那间,无论是谁,每个人都被惊了个目瞪口呆,可很快,一个疑问便不受控制浮现在三人脑海,那就是……
明明弗莱迪已经把所有人催眠了,覆盖范围甚至都笼罩了整个小镇,那弗莱迪又为何不把赵平也拖进梦中呢?难道他不知道留一个人在现实中属于威胁吗?而赵平又向来不简单,搞不好他真能想出把队友拉出梦境的解决办法,既然如此,那弗莱迪故意留下赵平的目的是什么?莫非赵平找到了某种抵抗催眠的手段?
因实在搞不懂弗莱迪此举何意,得知此事,程樱顿觉疑惑,彭虎和汤萌也双双不明其意,就在三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弗莱迪却主动公布了答案。
此刻,注视着三个即将被虐杀而死的可悲猎物,仿佛是为了进一步享受玩弄人心的快乐,刚刚还看似礼貌的弗莱迪再度转变表演流程,他的礼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最初便有的满脸扭曲,然后当着三人的面咧嘴笑道:“三位,我知道你目前在想些什么,就算不用记忆探知我都能猜出你们的内心所想,你们是不是正疑惑于我为何要单单把赵先生留在现实?嘿嘿,这个问题还是继续由我来回答吧,答案也依旧简单,因为……”
“我不能把他拖进梦中,在某一突发情况的影响下,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主动放弃了把他拉进梦境,至于原因?额,大概是半小时前吧,就在我即将把赵先生催眠入梦的前一刻,他想到了一条规则,一个能够在梦中制约甚至打败我的应对办法!”
……………
夜色深沉,世界漆黑,在这片绝对死寂的黑暗空间里,田国华正玩命狂奔着,他不知道自己具体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跑,因为他刚刚看到了梦魔,那个传言中比鬼还要可怕的弗莱迪之前就笑着出现眼帘,由于曾看过《猛鬼街》,所以田国华很清楚弗莱迪的可怕,那是个喜欢虐杀人类的变态疯子,更是个梦境中绝对无敌的不死恶魔,如今他被拖进梦中,若想活着,那他就只能远离对方,至少在田国华个人眼里是这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逃跑的时候,梦魔貌似没有追击自己,而程樱等三名资深者也极其反常的没有逃跑,反倒留在原地直面梦魔,对于程樱三人的滞留不跑,田国华认为三人疯了,如果没疯,那三人又为何敢面对梦魔?难道他们不知道弗莱迪的凶残可怕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正因三人留了下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三人反倒替自己拖延了时间,自己则能趁弗莱迪屠杀三人时尽可能跑远些。
漫无目的跑了很久,直到跑的满头大汗,田国华才被迫停步打算休息,只是,刚一停止奔跑,他看到了什么,就见身前竖立着一栋建筑,瞪大眼睛仔细观察,才发现这是座医院,自己则刚好站在医院门口。
“医院?我,我怎么跑到这了?”
因实在没想到自己跑了半天会不知不觉来到一栋医院门前,田国华颇为诧异,虽说他也知道附近竖立着一些零散建筑,可他却唯独没料到眼前的建筑会是医院,对于医院,田国华是比较抗拒的,毕竟医院往往和疾病死亡挂钩,属于不详建筑,现实中也很少有人主动来医院转悠,于是,待看清建筑的医院造型后,田国华调转方向,摆明要绕过医院前往别处,只不过……
呼啦,呼啦啦。
就在他意图绕路避开医院的时候,忽然间,身后刮来一阵阴风,阴风冰寒刺骨,连带着现场气温都骤然降低,导致他身体冰凉,瑟瑟发抖,且更为诡异的是,自打阴风刮过,现场的温度就不断下降,一直下降,发展到最后竟隐隐接近了零度范畴!
好冷!
这是温度下降时田国华唯一冒出的脑海念头,他傻眼了,完全没料到温度会莫名降低,仅仅几个呼吸时间,原本还温度适宜的现场就直接变成低温世界,比地窖还要冷上数倍的极寒环境已不适合人类生存,更加不适合长期滞留,而田国华也早已被冻的肢体发麻,已无法继续坚持,眼看自己就要被活活冻死,田国华
慌了!也顾不得琢磨低温到底从何而来,忙一个健步冲进距离最近的医院,毕竟谁都知道哪怕再冷,室内温度永远比室外温度要高,描述如此,实际同样如此,先是急急忙忙钻进医院,接着第一时间关闭大门。
然而让田国华大感意外的是……
跑进医院的那一刻,寒冷消失了,刚刚还覆盖全身的极致低温就这样在冲进大门的刹那间快速褪却,竟重新恢复为最初的适宜温度!感觉怪异至极,明明仅有一门之隔,可门里的温度却和门外的温度截然相反?由于两者差异太过巨大,田国华再次傻眼,此刻,他就这样盯着大门愣在原地,脑袋里全是迷茫费解,愣了大概两分钟,许是实在想不通具体原因,无奈之下,田国华只好放弃,同时转身回头观察医院,倒也算得上既来之则安之。
如上所言,面对无法理解的温度转变,田国华虽还算洒脱的选择接受,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彻底不淡定了,不,不是不淡定,而直接扯断了他那根本就脆弱的脑海神经。
就在田国华回头转身的刹那间,他看到了走廊,印象中本该是宽敞大厅的医院环境就这样瞬间变成了一条漆黑无光的狭长走廊!.
咯噔!
由于实在没想到自己会突兀出现在一条未知走廊里,见身后竟不是大厅而是走廊,田国华当场被吓了个身体骤颤心脏一突,眼睛登时圆睁如球,当然惊讶归惊讶,骇然归骇然,可田国华毕竟不是傻子,眼见环境诡异极不正常,下一刻,男人仓惶转身,明显要原路返回退出医院,首先可以肯定,他的离开决定是正确的,面对诡异现象,正常人绝不会像恐怖电影里的角色那样作死探索,而是会立即离开,不否认田国华反应较快应对正确,但,回过身体的那一刻,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身后没有大门,没有出口,明明几秒前还存在着的医院大门莫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走廊,依旧是漆黑无光的狭长走廊!
此时此刻,他就这样置身在一条完全没有出口的黑暗走廊里!!!
“啊,啊,啊……”
注视着左右皆绵延狭长的走廊通道,这一刻,田国华害怕了,在确认自己竟莫名来到一条未知走廊的刹那间汗毛倒竖,脸孔煞白!除冷汗铺满额头外,频繁蠕动的喉咙亦不断发出代表恐惧的低沉颤音,整个人站在原地茫然无措,是的,通过眼前以完全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异常画面,男人预感到情况不妙,甚至嗅到了某愈演愈烈的浓郁死意,也正因嗅到了死亡气息,所以……
“哇啊!救命!救命啊!”
哒哒哒!
原地愣了片刻,接下来,就好像一名突然发病的精神病患者,田国华瑕疵欲裂拔腿就跑,在猛然发出串惊恐尖叫的同时连滚带爬,开始沿走廊肆意急奔,一边大呼救命一边仓惶奔逃,是的,为了活着,田国华选择挣扎,试图离开这条诡异走廊,其实当发现自己莫名置身在这条诡异走廊的那一刻起,田国华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要进入医院,后悔自己为何要独自乱跑,更加后悔自己主动和资深者分开,如果当时的他没有因恐惧而独自逃走,自己也不会落到这部田地,只可惜,现在后悔太迟了,他已经被困住了,因为他跑不出去!惊慌失措跑了半天,可不管他怎么跑,前方永远是没有尽头的走廊通道!
“不,不,不……”
奔跑在没有尽头甚至两边连房门都没有的漆黑走廊里,田国华肝胆俱裂,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所以他只能跑,在明知前方注定是无尽走廊的情况下硬着头皮继续奔跑。
接下来……
不知跑了多久,有可能是10分钟,也有可能是半小时,就在他机械般持续奔跑的时候,他看到了光,一片随着他不断靠近而愈发清晰的灯光。
前方出现了灯光,在那条必经通道的中央位置,一枚老式灯泡正独自散发着昏黄光亮,灯泡下则站着个人,借助灯光,可以明显看出那是个男人,一名头戴礼帽身着毛衣的男人,他正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且全程背对自己,就这样如塑像般站在灯下久无动静。
看清男人的那一刻,田国华不跑了,他的双腿骤然停止,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他那本就颤栗的身体更是在看清男人的刹那间抖动加剧,导致他身体巨颤抖如筛糠,由于恐惧过度,颤抖期间,他的裤裆逐渐湿润,大量不受控制的尿液沿裤管流向地面,不一会便汇成一团泛黄水汪,然后……
啪。
在田国华的惊惧注视下,前方,毛衣男动了,右手猛然摸向墙壁,铁爪则在触碰墙壁的同时发出脆响,接着,毛衣男缓缓回头,继而露出了那张因严重烧伤而遍布疤痕的狰狞脸孔!
弗莱迪!
正是那只喜欢虐杀活人的变态梦魔!!!
回头转身的那一刻,弗莱迪本能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滑稽狞笑,朝已经被吓尿裤子的田国华裂开嘴巴释放喜悦,他没有说话,没有发声,只是朝田国华露出微笑,可就算仅仅只是露出微笑,田国华也已经被吓到腿软,吓的他四肢无力近乎虚脱,内心恐惧以达顶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田国华没有被吓晕,转而被迫激活了求生欲,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所以他开始退缩,本能后退,在弗莱迪满含戏虐的眼神注视中抖着身体缓缓倒退,朝远离梦魔的来时道路仓惶退却,而弗莱迪则全程不动,就这么任凭对方远离自己,且更为诡异的是,田国华退的越远,弗莱迪眼里的戏谑便愈发浓烈。
维持着极度恐惧,田国华退了很久,足足退了百米距离,许是感觉时候到了,男人才牙关一咬猛然回头,显然要拔腿狂奔,然而……
(嗯?
)
才刚一回头,甚至都不等他拔腿狂奔,田国华瞬间愣住了,他的身体骤然凝固,他的眼睛猛然暴睁,而导致他停止奔跑眼球突出的原因是……眼前是墙壁,原本没有尽头的狭长走廊竟莫名出现尽头,凭空多了面代表死路的厚实墙壁!.
(墙壁是从哪冒出来的!?)
怀揣着极度惊疑,田国华抬手触摸,通过触摸,他感受到了真实,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清晰意识到身前确实多了面墙,而墙壁则恰好堵住了他逃跑退路,与此同时……
“呵!”
现场传来了笑声,一声诡异窃笑在田国华身后想起,循着声音回头看去,就见弗莱迪动了,之前还立在灯下全无动静的弗莱迪如今正面朝自己缓步走来,右手的铁爪则自始至终划着墙壁,继而制造出一连串渗人耳膜的摩擦声响。
呲,呲啦,呲啦啦。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混合着金属摩擦与厉声大笑,此刻,弗莱迪正咧着嘴巴迎面走来,径直走向对面已无可逃的田国华!
至于田国华……
“啊!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
眼看梦魔走向自己,被墙壁挡住的田国华瞬间疯了,当场扯开喉咙哇哇大叫,恐惧中,男人魂飞魄散,像一只被饿猫堵在死角的老鼠般身躯狂抖屎尿齐流,同时朝越走越近弗莱迪流泪恳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呜哇啊啊啊!”.
混合着如雨水般肆意喷涌的泪水,田国华在疯狂哭求着,他希望弗莱迪能善心大发放过自己,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不仅不可能,对方反而在看到他的恐惧反应后笑容更盛,甚至露出了极其变态的满足表情,毫无疑问,弗莱迪很喜欢这幅画面,人类的崩溃恐惧在他眼里属于享受!为了尽可能延长这种病态快感,来到近前,注视着身下已屎尿满地的田国华,弗莱迪笑了,本就大笑不止的他再次发出串不似人声的扭曲狂笑,然后,他没有如田国华预想的那样立刻动手将其杀死,反而在田国华的凄厉求饶中躬身弯腰靠近男人,将遍布疤痕了狰狞脸孔贴向田国华,先是把头贴在田国华耳旁,接着咧开嘴巴轻声说道:“哦!我可怜的田先生,看来你很是怕死啊,你难道就这么不愿死吗?好吧,看在你刚刚让我愉悦的份上,我决定奖励你,在允许你多活片刻的同时让你见识下什么叫高端技术!”
没有人知道弗莱迪嘴里的‘高端技术’具体指什么,别人不知道,如今已肝胆俱裂的田国华就更加不知道了,目前的他只想活着,所以他只能祈求,仍然在弗莱迪面前哭喊求饶,可,还不等他继续哭喊哀求对方,维持着狰狞窃笑,弗莱迪抬起左手,同时打了清脆响指。
啪!
随着响指回荡耳膜,下一刻,田国华发现了异常,发现环境改变,是的,仅仅一个响指,原本还死寂漆黑的走廊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间灯光通明的房间,房间充斥着一股药水味,周围则摆着诸多医疗器械,这是……
手术室,竟是医院才有的手术室!
如果说环境的骤然改变以足够让田国华震撼错愕了,那么,随着大脑回神,很快田国华就发现了不对劲,发现了某个更加骇人的可怕现实:
他动不了了,或者说他被绑住了,甚至还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冰冷刺骨的铁床之上!
同一时间,正当田国华骇然大惊本能挣扎的时候,房门被突然推开,然后一身白大褂的弗莱迪就这样举着托盘来到房间,待上下打量了田国华几眼后,接下来,维持着扭曲笑容,弗莱迪朝床上正奋力挣扎的田国华说了句话,一句足以把田国华活活吓死的轻声提醒:“田先生请不要乱动,毕竟凌迟是门技术活,如果你一直乱动的话,那么我对你的这番奖励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凌迟!
弗莱迪竟打算凌迟自己!!!
“不!不!不!不要,不要凌迟我!呜,呜啊!!!”
吱嘎,吱嘎。
在得知梦魔给自己的所谓奖励竟是世间最为残酷的凌迟刑罚后,田国华直接疯了,在被当场吓疯的同一秒撕心裂肺惨嚎起来,身体的挣扎幅度更加剧烈,由于挣扎幅度过于剧烈,以至于震的铁床吱嘎作响,只可惜,没用,无论如他如何嚎叫如何挣扎,他都无法挣脱绳索束缚,而弗莱迪也依旧保持微笑,笑着观看男人挣扎,同时继续用柔和声音在男人耳旁低声讲述:“放心吧田先生,我会用最为娴熟的手法奖励你,保证让你满意。”
言罢,弗莱迪放下了手托盘,而盘里则赫然摆放着大量功能各异的手术器具!
注视着满盘手术器具,弗莱迪微微一笑,开始在田国华愈发暴增的眼球注视中挑选工具,最后挑了把灯光下闪烁寒光的手术刀!
“啊!救命!救命!谁能来救救我!”
见田国华自始至终挣扎叫喊,正欲动手的弗莱迪不由眉头一骤:“喂,田先生你好吵啊,能不能安静点?这样会影响到我工作的,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先从舌头开始吧。”
话音刚落,弗莱迪瞬间把手伸进田国华嘴里,一把将舌头拽出,然后在田国华惊恐至极的目光注中调转刀锋狠狠一割!
噗嗤。
“啊,呜,呜呜……咕噜噜………”
伴随着血液充斥口腔,田国华舌头掉了,而失去舌头的他就这样成为了哑巴,除了能发出串毫无意义的痛苦呜咽外,他再也无法说话了。
在弗莱迪十分娴熟的刀法切割下,不多久,继舌头之后,田国华的右耳也被割掉了,然后是左耳,接着鼻子、嘴唇、手臂、身躯……
一时间,痛苦的呜咽在房间里起伏回荡,至此上演了一幕惨绝人寰凌迟酷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