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何飞与程樱双双走出5号车厢。
“喂,你那断掉的鼻梁骨已经治愈,你怎么还用这种凶巴巴眼神看着我?”
“这和治愈没关系,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还差点被干掉,换成你你不生气啊?”
“可是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啦,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这也不怪我,更何况谁让你不经别人同意就擅自进别人房间?就算有错,你的错也不小!”
“什么!昨晚叶薇姐都通知了今早开会,你不去我自然要来喊你,没想到你还怪起我来了?”
此刻,不管程樱如何解释,平白无故被狠打一顿的何飞却说什么都不肯原谅对方,见青年如此坚持,又见大学生仍然满是不爽,程樱眼珠忽然一转,嘿嘿一笑,走到何飞面前蹲下身,就这么双手抱住脑袋,他这个动作顿时让何飞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正欲发问,蹲在地上并抱头蜷缩成一幅标准挨打姿势的程樱却已抢先说道:“要不你就反过来把我打一顿吧,我不还手,好不好?”
何飞:“……”
“哎,算了,我可没那闲工夫打你,咱俩还是赶紧去会议室吧,前后已经耽搁10分钟了,对了,我在你房间发生的事你一定要保密,说出去可有损我的形象,你知道吗?”
见对方如此死要面子嘱咐自己不要声张,蹲地抱头的程樱先是狡猾一笑,忙起身点头道:“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
………
二人赶到会议室,双双坐定,直到此时会议室才算全员到齐,许是见部分人投来狐疑目光,何飞赶忙扯谎解释起前因后果。
听完何飞解释,叶薇虽相信程樱睡过头可还是忍不住询问道:“程樱,我昨天不是通知了吗?怎么你……”
见女队长询问,桌旁,程樱没有回答叶薇问题,反而如同发现了什么漂亮事物那样瞪大眼睛朝叶薇说道:“哇!叶薇姐你今天好漂亮啊,要我说大美女就是大美女,怎么打扮都好看,和你的颜值与身材比起来,电视里那些什么美女明星和你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额,谢谢……”
被程樱这么一通夸赞,叶薇脸孔不由泛起了一阵红,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脸庞,一时竟是把之前问题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场寂静……
“咳咳!现在开始进行会议!”
发现气氛有些尴尬,叶薇急忙回神,先是将手握成拳头放于唇边轻咳了两声,随后宣布会议开始。
不过,就在叶薇宣布会议开始时,女队长没有像以往那样率先发言,而是朝位于右侧的何飞使了个眼色,何飞点头表示会意,然后座椅后面拿出一个小背包放在会议桌。
见此一幕,彭虎有些诧异,性格直爽的他当即询问道:“这包里装的是什么?”
何飞还没来得及回答,叶薇却代替何飞回答道:“是武器。”
此言一出,彭虎和赵平二人双双一愣,见部分人露出惊愕表情,叶薇继续解释道:“包里的武器是何飞与程樱在会安市搞到,之前我们曾针对武器问题讨论过,当时虽没结果,然恰好上一场灵异任务属于现代社会,所以他俩人便抽出时间搞到这些,昨晚何飞也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于我。”
待叶薇解释完毕,何飞亦没墨迹,当场把背包拉链拉开,很快,三把手枪以及数枚弹夹被其一股脑掏了出来。
众人看着桌面这三把黑漆漆手枪,如果说其他人还仅仅只是意外,那么彭虎此刻却有些神色激动了,当先拿起一把放在手里仔细观察,随后更是说出一系列常人所不具备的专业武器点评。
“呦呵,居然是64式手枪,这玩意平时可不常见啊,一般都是配备于部队中高级指挥员,这枪比较小巧便于携带,连射性能不错,可惜就是射程不行……”
光头男在那摇头晃脑点评连连,何飞则对其嘿嘿一笑道:“彭哥,当初你在部队里应该没玩过这种手枪吧?还有,部队里会给士兵发手枪吗?”
或许对方这一问题涉及到了光头男个人专长,点了点头,彭虎将手枪重新放回桌面,咧嘴一笑,接着便得意洋洋回答道:“确切的来说这64式我虽说没玩过可倒也见过,目前部队最常见的武器是95式突击步枪,至于手枪,除特殊兵种外一般普通士兵是不配备的,手枪可是排级别以及以上(含排长)军官才能拥有,恰好本人当初在中俄边境服役时就是一名排长,所以这手枪嘛,嘿嘿,咱也算是常玩,只可惜当年在部队时给我配置的手枪是92式的,至于64式……我也只是在我的老团长那见过,64式资料也是听老团长说的。”
当彭虎把这段不知是真是假的叙述说完后,在场众人不免有些惊讶,虽说之前有不少人都知道彭虎在现实世界很可能是军人,但任谁都没想到他除了是军人外还是一名边防军排长,直到刚刚彭虎亲口说出他们才算真正知晓,众所周知,边防军除负责国家边境巡逻外,还要负责阻止私闯边境的非法人员或组织进入国境,一般而言边境部队的整体战斗力是高于内地驻防部队,真没想到眼前这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光头男居然还是边防部队里的一名少尉军官,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彭虎言罢,从没当过兵的何飞出于好奇又继续询问道:“那彭哥当年在边境时杀过人吗?”
何飞这个问题让彭虎微微一愣,略一迟疑倒也点头回答道:“嗯,是的,当初我还只是名班长的时候,一天下午我带着七八个战士去边境线例行巡逻,巡逻期间恰好遭遇一伙约有十几人的非法越境人员,全是俄国人,我们立即鸣枪警告示意不要越境,不料对方却是一伙亡命徒,他们居然也有枪,而且在看到我们人数比他们少后更是率先朝我们开枪!”
“然后呢?”
彭虎的话立即引起了何飞兴趣,赶忙追问道。
光头男则忽然狞笑道:“然后?嘿嘿,然后双方就交上火了呗,两边虽打了半天,可对方毕竟不是专业军人,那群俄国佬根本不懂战术配合,很快,在我的指挥下,我方8人分成两组,副班长和少数人凭借掩体与他们对射,我则带着其余战士迂回绕到了敌人后方,接下来嘛……”
“接下来怎么样?”
“接下来那群沙比俄国佬就被我们捅了菊花,老子当场开枪亲手干掉了俩,那群家伙慌了,见势不妙就要跑,副班长他们看到敌方被我带人偷袭成功后亦趁机冲了过来,最后那伙人彻底崩溃,只有3个成功跑了,5个被击毙,剩下的全被俘虏。”
“当然了,我那时也不幸受了点伤,好在子弹没打中要害,待伤好后你彭哥我也正是凭借那次军功从中士班长一跃升到了少尉排长!嘿嘿,哈哈哈!”
回忆自己以往光辉事迹,光头男越说越高兴,最后更是仰天大笑起来,而随着他的大笑他那一脸胡渣横肉也在不停抖动……
可还不等彭虎笑完,下一秒,一道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却径直传了出来:
“然后打那以后你就一直是排长了,直到彻底从部队滚蛋也没有在往上升过半级对吧?”
此言一出,光头男笑容瞬间凝固,猛然看向坐于对面的程樱,旋即恶狠狠说道:“草!那又怎么样!?打那以后边境就一直没怎么出过事,所以我想立功都没机会了,要不然就凭老子那精准枪法和高超战斗能力,升到连长都是小菜一碟!”
见彭虎反驳,打了个哈欠,似乎很是无趣的程樱则一边趴在桌子上一边单手托腮继续道:“就你?还高超战斗技能?啧啧,不是我打击你,要是在夜晚环境下,我仅凭一把匕首都能把当初你带领的那个班包括你在内全部团灭。”
“你居然敢装比?你就吹吧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即马打得你满地找牙?”
“呦呦,呵呵呵,见过找虐的,可还没见过你这么迫不及待找虐的,你难道忘了你根本打不过我这件事吗?既然你想挨打,那我就成全你喽。”
见原本互相抬杠的连人这一次居然从平常争吵模式即将演化为武斗模式,何飞顿感到不妙,赶紧起身打起圆场道:“打住打住,二位都很牛逼行了吧,还有你俩别忘了咱这是在开会啊。”
当然了,事实上无论是彭虎亦或是程樱二人都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刚刚也仅仅只无聊抬杠而已,加上万年和事老何飞这一劝阻,有了台阶的二人自是偃旗息鼓。
现场恢复如常,长呼一口气,何飞重新坐下,然后一边用眼睛扫视周围众人一边张口道:“好吧,咱们话归正题,别的先不谈,这里有三把手枪,可咱们却有5人,所以我想就关于武器分配问题与大家商量一下。”
话一出口,现场又重新陷入了比刚才还要安静的无声气氛中,很明显,大伙儿都是聪明人,没有人不理解何飞话中意思,见没人率先说话,何飞正想继续开口,一旁程樱却当先发出个人声明:“我不需要,枪支是属于低端职业杀手才会用的武器,现在的我用任何东西都能当武器,我就不用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在看向程樱的同时面露惊色,何飞则在沉思片刻后对其问道:“你确定?”
程樱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他又继续向何飞说道:“其实关于这武器分配问题我认为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毕竟大家都清楚灵异任务里我们这些执行者的敌人全都是螝,火药武器对螝根本没用,说破天也仅仅只能在任务世界里对人类产生威慑力,所以嘛,我有个建议。”
一听对方还有建议,何飞不由来了兴趣,神色一凝追问道:“哦?什么建议,说说看。”www.
见周围众人皆神色好奇看着自己加之何飞询问,程樱定了定神,继续道:“我认为武器谁都不用分配,统一放在叶薇姐那,当团队进入任务世界后,视情况而定。”
(咦……)
不出所料,程樱话音刚落,一时间,包括何飞在内,所有人纷纷把目光看向坐于会议桌首位的叶薇。
而感受到众人所投目光,叶薇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既没有表露丝毫神色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抵住下巴,闭眼陷入沉思。
过了良久,重新睁开眼睛,叶薇才对所有人说道:“可以,这个方法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没想到这次叶薇竟是直接以队长身份拍板而定,根本不给其余人讨论机会,见状,何飞虽有些不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那是因为他了解叶薇,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很稳重且谨慎的人,所以他才能隐隐感觉到对方既然这么决定那自然不会无故放矢,而肯定会有其理由。
想到这里,何飞点头附和道:“既然叶薇姐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当然,大学生想的通透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快速理解,比如彭虎目前就有些不怎么理解,挠了挠脑袋打算问下原因,然未等张口,却注意到对面何飞正朝自己微微摇头,看到这里,光头男不由一愣,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询问选择沉默。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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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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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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