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的潜力的尽头在哪里,但至少在夺天境内,你有无敌的资格,我不是白告诉你这些东西的,百国大战的前十之中,我希望看到你的身影。”
天语阁阁主走了,他毕竟是准帝境的无上强者,不可能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且看到青铜碎块的时候,他其实心里咯噔了一下,平淡的心境起了一丝波澜,虽说那丝贪念还不足以撬动他的强大信念,但却让他看到了某种可能。
战力考验之是有灵的,只有闯过最强考验的人物才有资格得到它的认可,得到那个青铜碎块。
因为只有同境最强的人物,才有问鼎大帝的资格!
虽然古往今来闯过战力考验之路的武者不算少,但大多都只是无天教弟子。
无天教弟子闯的只是那条真路,不会有时间限制,遇到的对手可能是十万年,甚至百万年中闯过真路的武者留影。
时间一被拉长,强弱差距就会相应的拉大,如沈默遇到的第一个留影,就比刀魄都差了一线,而遇到的最后一个留影,却堪称这个万年以来最巅峰的人物!
所以无天教的大多数闯过此路的弟子,都没有被战力考验之路认可,得到的也只是普通的机缘。
唯有沈默,以强无敌的姿态直接跨入五十关之后,这才引动了战力考验之路的注意,有意为他筛选最强的对手。
从九十一关起,沈默的对手甚至都是盖世天骄的人物,最后一人,更是比盖世天骄都强了一线!
如此战绩,才算是得到了战力考验之路的认可,赐下最强机缘!
沈默呼出口气,天语阁阁主最后给他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仅封印了他的真元、体魄、道则,甚至还有玄之又玄的眉心天宫。
让他虽然听到了万道偷取系统的声音,却无力做出反应,一个念头都动不了,更无法确认“偷取”。
但沈默之所以屡屡提问,其实还是有些把握的,除了对准帝境强者的气度考量外,更多的是……他在闯战力考验之路前曾对天语阁大长老做出承诺,倘若天语阁能帮他重开传法山,他愿加入天语阁,终生为其效力!
对于自己人,只要他不做太出格之事,天语阁阁主自然不会杀他。
“百国大战前十,是他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吗?听起来也不是很难啊。”
沈默眉头挑了挑,战力考验之路留名的他,自信心有些小膨胀。
漆黑的无尽虚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洞,沈默没有迟疑就跨入其中。
传法山是潜龙秘境三大圣地之一,按道理法则之气的雄浑度不会输于九龙朝圣山脉,但沈默立足的这片山脉却有些枯凉的死寂,传说中漫天遍地的功法武技霞光也不见踪影。
沈默知道,天语阁阁主虽然帮他重开了传法山,却没有说重开传法山的机缘。
沈默也无所谓,对他来说,第一选择是救父亲,其他的,暂不在考量之中。
“父亲闯的是对夺天境六重天的功法考验之路,天语阁阁主说他没事,这说明他已经闯过了!”
沈默眸光一闪,恐怖无边的感知力量横扫而出,很快就发现了他父亲的踪影。
那是一座山峰之巅,一个中年人盘坐在一块漆黑大石之上,双膝上横放着一柄古意盎然的长剑,他的青袍染血,脸色苍白,眼皮紧合,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入寂!
“默儿还在等着我回去……我为他找到了至强功法……我要将这门功法带回去给我儿……我还不能死……”
“默儿天资盖代,没有合适的功法都能无敌潜龙秘境,一旦得到了这门功法,必然能再进一步,莫说无敌天骄就算盖世天骄也绝不在话下……”
“什么刀魄,什么蒋天歌,什么万魔宗绝刀宗星辰宗,都只是过去式了,我儿若立,大楚拜服!”
“……”
沈北望已经到绝路了,他顶多只算“小天才”而已,照理说是不够资格闯考验之路的。
幸而他得到了烟雨剑神的传承,论底蕴不输超级宗门的天才分毫,遇到的又是较弱的对手,这才闯过。
但连续百战之后,他真的吃不消了,他没有得到沈默那般的逆天机缘,疗伤丹药有限,最后几战都是硬拼过来的。
到了此时,已然油尽灯枯了!
“但我还不能死!”
这是沈北望的执念,沈默可以为他甘愿入魔,他为子亦甘愿入黄泉地狱!
“父亲……”
恍惚间沈北望好似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去,入眼所及却一片迷茫,只隐隐看到是一个年轻男子在朝他快速奔来。
“默儿,你来了吗?”沈北望苦笑,他知道这不现实,传法山已经封闭了,最少也要等到五十年后才会再次开启,沈默怎有可能进来?
“到那时,我怕已成一掊黄土了吧?”
沈北望喃喃自语:“默儿,抱歉了,我还是无法为你寻到绝世功法……”
沈北望往后倒去。
沈默一把接过,最后一滴生命大道气息液滴炼入沈北望体内。
“以前是父亲你守护我,从今往后,你和母亲,将由我来守护!”
……
某个小世界中,一座终年被白雾笼罩的山峰之巅上,有一个年轻人盘坐,静静的目视远方,犹如古井般的眸子很长时间都没有闪动一下。
他自突破夺天境十重天后,就坐在此地,已有一年了。
“百国之战,快开启了吧?”年轻人自语,古井般的眸子深处,闪烁着惊人的冰冷。
他下意识的捂着胸前,十八年前的那一刀,至今都有些隐隐作痛。
山峰之巅无声无息多出一个月白长袍的中年男子。
“阁主!”萧遥起身拜见。
“最近修行的怎么样?”天语阁阁主,萧白衣笑问道。
“很好!”萧遥只有两字,这透露着他的强大自信。
“那一个战场将开启了,一旦进入那个舞台,没有人再能保护你,你失去的所有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夺回来,你怕吗?”萧白衣问道。
“我是个失去所有的人,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那一战,不是我死,就是他亡!”萧遥的目光坚定不移。
萧白衣沉默,这个他同族的后人与他或许有着稀薄的血脉联系,但他本也只是萧家弃子,又能说什么呢?
“给你推荐个朋友,他或许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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