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悲莫悲兮殇别离(7)
第三百三十五章
悲莫悲兮殇别离(7)
四下里众目睽睽,吴俊驰彷徨失措,屋外忽有名身着赤红衫的正二品高手纵跃欺近,径朝这厮挺剑疾刺,尉迟德开忙运残存劲力,凌空击落那柄长剑,更自脱口道:“不是他!”
吴俊驰惊魂未定,那员正二品高手已然讪讪退开,尉迟德开强自撑持,随后说道:“快······快请掌门来······”
数名弟子相继应命而去,院中人物愈聚愈多,数名高手相扶尉迟德开盘膝将歇,径以内力为其续命,如此未过多大工夫,掌门亦也闻讯临至,但瞧他先替尉迟德开诊过脉象,随后拱手拜道:“究竟是甚人物残害师叔,齐光为你报仇。”尉迟德开叹道:“是那伙······魔教的妖孽前来暗算,亏得我外甥舍命相拼,老夫才可得见师侄最后一面······”话到后来,竟不由老泪纵横,委实难以自持了。
吴俊驰羞惭俯首,却也心下一宽,轩辕齐光神色凝重,更自歉然言道:“师叔的心脉已遭重创,要是再强以内力抑或猛药祛毒,心脉难免会断······”话到后来,复又稍作寻思,随后续道:“都怪师侄无能,不知师叔可否有事交待,齐光自当遵从。”
尉迟德开稍现回光返照,但瞧他神色坦然,自顾靠至床头,又跟掌门说道:“老夫膝下无子,只有这个外甥,不管这厮有多大不是,还望掌门保住他的性命······”轩辕齐光颔首道:“齐光将您当叔父,吴都讲便是我亲戚,往后自会看顾。”
尉迟德开闻言感怀,竟而黯然弹老泪,深自追悔道:“你师叔是个不晓事的,这些年只顾揽权,贪取些金银财宝,可老夫无甚子嗣,还要这些钱财作甚······”话到后来,更不由稍作喘息,强自续道:“其实总坛才是你师叔安身的所在,此番老夫甘愿捐出自身家当,犒赏那些奋勇作战的派中弟子吧······”轩辕齐光黯然回道:“师叔权且宽心,派中弟子自当倾力御敌。”
此语既出,尉迟德开方才稍觉宽慰,转而瞧向屋内罗列的灵位,这当儿拼着些许劲力,摇指其后高悬的草席,随即撑持言道:“这草席掩着隔层······那隔层里头有我······有我积攒的家当······”
轩辕齐光观瞧师叔气力难支,便即擎握对方抬起的手掌,出言安抚道:“师叔不必劳心,派中府库尚有粮饷,这些钱财不如给您外甥拿去,权且要他给师叔诸位亲眷的坟头吧。”尉迟德开轻叹一声,道:“老夫这些钱财并非正经得来,现下惟有拿来抗敌,老夫才可安心······”轩辕齐光道:“齐光遵从便是······”
吴俊驰愈发羞恼,却又未敢发作,便在这当儿,颜信及魏徳韬相继入屋探望,尉迟德开相望师兄,转而苦笑言道:“这些年是我不甚端正,以致惹恼过师兄,往后你定要多多保重,我要先行去了······”颜信登感心头一紧,随即搭脉望诊,不在话下。
尉迟德开惟觉这当儿已然交待妥当,自是再无挂碍,转而安详闲卧,恰在不知不觉间,便如此这般赶赴黄泉了。颜信悲从中来,竟而蹉跎自怅然,郑重言道:“师弟权且走好,老夫自当为你报仇雪恨······”
屋内诸多人物见哀兴悲,不由暗自神伤,便在这当儿,魏德韬亦也入得屋中,吴俊驰忽而奔至舅父榻前,惶惶搭住对方床沿,嚎啕纳拜道:“哎哟,我的好舅舅哟,你怎的便这般去了,都愿你外甥无能,斗不过魔教妖人,我还未及尽孝哟······”说话间,连扇自身两个大耳刮子,愈发呼天抢地,倒也尽显悲切。
颜信慈怜抚慰,吴俊驰接着说道:“舅舅生前都跟大伙提及他是遭魔教妖孽所害,还望颜长老替我报仇哟······”颜信动容言道:“师侄只管宽心,你可瞧清那刺客究竟是何形貌?”
那吴俊驰踌躇未答,魏徳韬心道:“吴俊驰竟他娘未被灭口,如此本长老也只得助他周旋了。”言念及此,便替那厮开脱道:“吴都讲未必识得多少魔教高手,更何况这刺客理应蒙面才是。”吴俊驰忙道:“正是······正是······那刺客蒙着面······不过生得倒也精壮······”
??第三百四十六章预告:
?屋内诸人尽皆奉命而出,魏徳韬掩好房门,转而挪开供奉灵位的香案,摘下高悬的草席,寻出了墙壁机括,如此推开墙壁隔层,果见两只五尺见方的镶金宝箱前后陈列,其内满是珠玉古玩,委实促人生羡。魏徳韬观状大喜,心道:“师叔还真是块敛财的好料,我要是留用半数钱财,倒正可铺平入朝为官的道道儿······”顶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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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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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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