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誓还汉山铸丹心(8)
轩辕派诸人的士气重得提振,轩辕齐光便跟刘秀言道:“你既身为掌门,便该提拔贤良英才,也好要他倾力助你,现下御阵长老已然开缺,鸿渐可否暂代其职?”刘秀拱手道:“不瞒尊上,在下正欲提拔我这义弟承此职司,如此定可保得派中安泰!”转而便跟鸿渐道:“七弟素来大义,此番派中既逢危难,我等众家兄弟便为派中同洒热血吧。”
此语既出,程鸿渐及其诸位义兄尽皆慷慨而应。轩辕齐光稍觉宽怀,随即屏退诸人,惟命鸿渐及刘秀稍待,而后伸手入怀,解下其内所系绸带,如此掏出一部径以古朴绢帛绘成的书卷秘籍,语重心长地道:“此为《元合真经》的秘籍,先前派中所失那部实乃先人伪造的。”
程鸿渐闻言一怔,轩辕齐光又道:“这《元合真经》原本便有真假两部,只是历代惟有掌门晓得这个秘密,假秘籍藏至掌门屋中,真秘籍实为掌门贴身携带。”程鸿渐登感宽怀,随即脱口道:“我义兄定会保管好这部秘籍的。”轩辕齐光摇首道:“为师要你俩共掌这部秘籍。”程鸿渐面露难色,随之踌躇道:“可这部秘籍都是由历代掌门保管的啊······”轩辕齐光道:“为师欲为派中大局着想,这当儿便不必受甚规矩的牵累了。”
刘秀深信自家兄弟,且又深感拥戴大恩,是以亦向鸿渐道:“尊上所言极是,这部武功秘籍所载的神功难测,而鸿渐兄弟如可练成,我义军便会有不可多得的将帅贤才了。”
轩辕齐光径将秘籍递入鸿渐手中,当下复又言道:“那部假秘籍跟真秘籍极其相仿,有些精要处如跟真秘籍相较,还要更显真切。”程鸿渐唏嘘脱口道:“那假秘籍如被恶人夺去,亦是为害不小的······”轩辕齐光道:“这部假秘籍所授法门固是精妙真切,不过倒也正是个短处。”
程鸿渐未明就里,随之相询原委,轩辕齐光接着说道:“真秘籍中所谓元合者乃是乾元及坤元相合,既含乾坤万物之理,亦也深谙取舍之道。反观那部假秘籍,虽也提及修炼神功的诸般法门,却并无那些怎生取舍的法门,贪婪之辈初时照此修习,自可功力大增,可如此迁延日久,修炼者寻不出宣泄功力的法门,便会遭受反噬之苦,轻者伤身成疾,重者更会丢掉性命。”
刘秀闻听此语,便已深晓其意,随即颔首道:“那些偷盗秘籍之人定会忍不住修炼,到头来终将反害己身了。”轩辕齐光道:“这假秘籍所载的功法极尽精妙,倒似只消练成,定可举世无双一般了······”话到后来,便不由轻叹一声,随后续道:“不过那些贪婪之辈,却不思及‘月满则亏,盛极则衰’之理,他们本是肉体凡胎,岂可挺受反噬之力,如此正是咎由自取。”程鸿渐竟自脱口道:“师父所言极是。”
轩辕齐光惟愿好生点拨刘秀及鸿渐二人,直教派中复现兴旺气象,是以语重心长地道:“这世间常有宵小追名逐利,平素只顾巧取豪夺,却不知为人当胸存浩然正气,断不可摒弃正道。”
刘秀及程鸿渐闻听此语,自不禁深以为然,便在这当儿,轩辕齐光复又言道:“有时瞧似占得小利,未必当真有利,行事有损己身,亦也未必有损。这世间的道理便是如此,真正的得失成败并非朝夕可见,你二人皆晓大义,往后定要倾力相扶,亦不必顾念甚得失荣辱。”
程鸿渐跟刘秀本就金兰义重,这当儿既闻此语,便朝师尊拱手,更自热忱满怀道:“弟子跟大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刘秀接口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话音刚落,便邀鸿渐击掌为誓,直欲勠力同心,生死与共!
轩辕齐光观状称庆,竟而意味深长地道:“你二人既抱定这等心思,派中定当复兴有望,齐光亦可宽心了。”说话间,自顾期许望英杰,接着续道:“现下情势危急,尔等速领派中弟子赶赴荆襄,我自领些许兵马,在此拖住敌军。”
程鸿渐牵挂师尊安危,是以出言相商道:“弟子的武艺颇有所成,便由我祝您御敌吧。”轩辕齐光道:“你要相助新掌门保住派中基业,为师的武功精神,定可安然无恙的。”程鸿渐踌躇道:“那师父······千万保重啊······”
轩辕齐光闻言颔首,随即催促刘秀及鸿渐速领大军先行,便领师伯颜信及些许兵马布阵迎敌,不在话下。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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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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