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情谋交错相起伏(11)
说时迟,那时快,程鸿渐赶忙扯住那名头领持刀的手腕,转而喝问刘嘉名道:“你这厮服是不服?”刘嘉名忙道:“我服,我服,我要是再敢招惹,情愿不得好死••••••”
程鸿渐闻听此语,方才出手解开对方穴道,复又正色道:“今日暂且绕你性命,我跟小妹妹都不愿听你这厮聒噪,你也莫要辜负那个真心待你的姑娘。”说罢,便将刘嘉名踢个踉跄,迫得对方灰溜溜地去了。
众多围观者哄笑而散,渐蓁正自相偎,吕兰馨踱至跟前,屈身微拜道:“幸好两位甚有本领,不然便要遭他欺辱了••••••”姚蓁蓁笑道:“山寨里头有那么多人,便算我跟小哥哥打不过,我也不会容那家伙轻佻的。”吕兰馨静姝颔首道:“姚大小姐所言甚是,哪有好人家的姑娘会待见这等人。”m.
姚蓁蓁嘻嘻一笑,随之欣然脱口道:“那家伙便不是这等人也没用,我心里头只有小哥哥••••••”
程鸿渐不禁心下一酣,便将伊人拥得紧了,吕兰馨观此情形,竟自俯首低语道:“瞧着姚大小姐有此良缘,委实惹人生羡,不似我这般做不得自己的主••••••”程鸿渐出言相询道:“姑娘如何做不得自己的主?”
吕兰馨轻叹一声,转而思虑半晌,方才说道:“我这事不要提了,我欲相告一件事情,要你俩有个防备,只是你们知晓便好,莫要跟旁人提及••••••”
姚蓁蓁瞧她神色踌躇,便即嫣然浅笑道:“陆家姐姐不必忧虑,我跟小哥哥不会跟旁人说的。”程鸿渐深以为然,但瞧吕兰馨环顾四下,复又低语道:“秦姑娘偷看过那张写着军情的字条••••••”
程鸿渐登感对方跟细作无甚干系,当下拱手抱拳,正欲实言相告,姚蓁蓁牵住檀郎衣袂,接着慧黠相询道:“那陆姐姐怎么不拦着?”吕兰馨怯生生地道:“我••••••我不敢••••••后来姑祖母听我提及此事,委实忧心你们会吃败仗,便吩咐我来寻你跟程大哥,将这事情说了••••••”
姚蓁蓁尚且不明兰馨底细,是以佯作沉吟,随即笑道:“那位秦姑娘也真是,我先前不愿给她瞧那张字条,她却跟人家使小性儿,非要偷瞧不可。”吕兰馨忙道:“不是这样的,她是••••••”姚蓁蓁问道:“她是什么啊?”吕兰馨静默半晌,随后又道:“你跟程大哥都是好人,我只怕军情走漏,当真如此,你俩便要身陷危局了。”
程鸿渐观其面现忧色,便即出言宽慰道:“陆姑娘只管宽心,我跟小妹妹不会有事的。”话音刚落,姚蓁蓁笑接话头道:“小哥哥说得极是,那秦姑娘既跟耿弇相好,纵然看过了字条,想来倒也不怎么妨事,若非她跟大伙相处月余,我定是不会依的。”
吕兰馨惟觉再也难寻由头相劝,当下只得复作叮嘱,随后告辞而去了,程鸿渐远望其徘徊身影,竟自脱口道:“陆姑娘跟她姑祖母这般关切咱俩安危,该当不是什么坏人。”姚蓁蓁道:“我瞧着也不像,不过还是小心些好,咱俩只要稍有不慎,那便难以收拾啦。”
程鸿渐微微颔首,随后说道:“这话倒也有理,我先送你回屋去,待我跟两位师父问过安,咱俩便游玩去。”
姚蓁蓁神采灼灼娇顾盼,竟自欣然笑语道:“咱俩先跟两位师父练功去吧,适才瞧着小哥哥将刘嘉名那家伙打翻,我心里头痛快多啦,而你更连楞严业火掌都没用,只打出了二师父新授的拳法来,看来还真没白练哪。”。
程鸿渐酣然一笑,接着说道:“小妹妹的拈花指瞧着纤柔,可只要稍运内力,便可扭得对方筋骨错位,委实甚有门道。”姚蓁蓁笑道:“拈花指功虽是蕴足了阴柔劲力,其内却也不乏阳刚。在‘泰卦’里头坤上乾下,正是指有些事物看似绵柔,却也并非绣花枕头,便如柳条不受积雪摧折,而这拈花指跟泰卦的道道儿倒是相合哪。”程鸿渐恍然颔首道:“如此说来,这武功便是要将人引至通泰境界了••••••”话到后来,竟自稍作寻思,脱口续道:“运阴于外,御阳于内,两相调和,可至通泰••••••”
姚蓁蓁本是随意言语,可那小妮子观瞧檀郎略有所悟,自是甚为欢喜,但瞧鸳鸯间乐乐陶陶,随之欣然相携,前往二僧处,修炼武功去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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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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