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查案,叶树还是有自己的一些办法的。
在见过唐煜之后,他觉得自己只是询问了那些地主的情况,这显然是片面的,如果唐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些地主应该都是做过那些邪恶的事情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调查一下。
他把那些卷宗什么的看了一遍之后,便开始一个个的去排查去了。
他先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宅院里面。
宅院破旧,里面只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几岁的孩童。
老妇人在做一些手工,用以换钱,孩童年龄很小,完全不知道忧愁为何物,此时正在地上看一群搬食物的蚂蚁,孩童很兴奋,不时的喊老妇人来看,老妇人总是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做自己的手工。
叶树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孩童最先发现叶树,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叶树,有些好奇,问道“你是谁?”
孩童只是好奇,并没有警惕之心,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可能还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该如何害怕吧。
孩童问了一句之后,老妇人已是起身,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老妇人是见惯了风雨的,此时倒也平静,而且他看叶树的摸样,也不像是坏人。
叶树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道“老婆婆,我是圣上派下来的官员,前来调查阿克欺压百姓一事的,若是证据确凿,朝廷不会饶了阿克,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情况,请问你可以告诉我吗?”
听到这话,老妇人突然有些激动“那个畜生,真是该死,该死啊。”
见此,叶树连忙又道“老婆婆不要激动,你把事情给我说一下就行了。”
老妇人兴许是早就想找人倾诉,见此也就说了起来“那个阿克,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啊,我儿媳妇,就因为长的好看了一些,就被他给盯上了,而后,他便派人把我儿媳妇给抢了去,我儿媳妇不甘受辱,咬舌自尽了啊,我儿子听闻之后,跑去救人,也被他的人给打断了腿,现在我儿子只能躺着床上,要我这个老婆子照料他啊,那个阿克,怎么还没有死,怎么还没有死啊……”
妇人说着说着,就哭泣了起来,他对于阿克显然是深恶痛绝的,叶树听完这个,也是有些动容,他进屋看了一下,那老妇人果然没有说错,她的儿子的确躺在床上,腿断了,除此之外,他好像也受到了刺激,精神不怎么好,这些,可都是阿克给害的。
一开始的时候,叶树还有点同情阿克,可询问过这个老妇人后,他突然觉得那个阿克真是该死,特别的该死。
离开老妇人家里之后,叶树又去询问了其他一些人,而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唐煜的那个卷宗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些被唐煜教训的地主,的确都做过非人般的事情,他们简直罪不可赦。
黄昏来临,叶树往驿馆赶去,他的心里突然有些乱糟糟的,今天见了那么多人,他对于那些地主已经恨极了的,恨的忍不住想要杀了他们,好为那些百姓报仇。
可是,他的妻儿还在独孤剑的手里啊,他一点都不怀疑独孤剑是那种说shā“re:n就shā“re:n的人,如果他没有按照独孤剑说的去做,他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的妻儿。
如此的话,情况怕就要很不妙了。
他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就在他往驿馆走去的时候,一些开凿运河的百姓回来了,他们虽然劳累了一天,可是却十分的兴奋。
“今天又挣了几十文钱,可以回家给孩子买点肉吃了,我家那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谁说不是,这也多亏了唐侯爷啊,要不是他教训了那些地主,我们能去开凿运河,能赚到这些钱?”
“是啊,最为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有地了,等庄稼丰收之后,我们就更加不用发愁这日子怎么过了。”
“唐侯爷正是好人啊,我们一定要好好干才行。”
“是的,是的……”
一群人边走边聊,叶树听到他们的这些话后,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这个唐煜,才是为百姓住了很多事情的人啊,可怜他之前不明真相,还在朝堂上弹劾他,这可真是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而他越是这样想,就越发觉得事情难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回到驿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宵禁马上就要开始。
叶树没有吃晚饭,回到房间之后,便来回的翻转,怎么都睡不着。
他无法接受良心的不安,他也无法忍受妻儿的被害。
有时候,做一个人是很难的,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让你无处选择,也无法选择。
刺史府。
有关叶树的一些情况,有人已经汇报给了唐煜。
“侯爷,这个叶树已经调查过了那些人,他对于那些地主也已经十分的厌恶了,但是他好像很纠结,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唐煜点点头“他啊,想做一个好官,可是又不想害了自己的妻儿,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好过的,不过不用担心,他会有一个选择的,因为很快,他就能够看到他的妻儿了。”
说到这里,唐煜问道“叶树的妻儿什么时候到达扬州城?”
“应该就在这两天,不过王仁他们在路上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想要进城,恐怕不容易。”
听到这话,唐煜的眼眸微微就凝了起来,道“还有人敢找我们的麻烦,你去安排一下,我要所有想找王仁麻烦的人,都给我消失,我要他大摇大摆的进入扬州城。”
唐煜这样说完,那个探子立马领命退去,而只要唐煜吩咐了,那这件事情基本上是肯定要去做的,而且肯定会做的很好,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也就是说,王仁和叶树的妻儿,真的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扬州城,而不会有任何人想对他们不利。
探子离开之后,唐煜这边就去忙其他事情了,对他来说,叶树的事情,也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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