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郭太在谷内百姓中还是颇有威望的,他解释一番之后,除了小部分的百姓选择留在谷内,其他的都愿意离开白波谷。
选择留下的大多是一些老弱,在白波谷生活了数年,他们对这里也有了感情,外面的世道是不是郭太说的那么好,还未可知,他们不想再奔波,在谷内生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郭将军,州牧大人真是这样讲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疑问道,他的年龄虽然大了,可是儿子孙子却是想着到外面去。
“老伯,并州牧吕大人亲自和我讲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会骗大家吗?若是州牧大人所言是假,大家可以再回白波谷嘛。”郭太道,沿途和那名士兵交谈之后,他不自觉的对吕布有了一丝信任。
“好,既然郭将军都这样讲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豁出去了,听从州牧府的安排。”老人道。
在白波谷内走了一圈之后,吕布萌生了一个念头,将这里打造成并州的兵工厂,专门负责生产兵器铠甲,白波谷易守难攻,地势险要,谷内有田,就算是被大军围困,也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只需派遣三千兵马,就能挡住数万大军,绝对能成为并州的秘密基地。
但一切只能等白波谷内的百姓安置妥当之后才能实施,且晋阳匠作坊投入生产不久,来回折腾,极大的影响生产效率,只能暂时将这个想法放在心里,待到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再来打造白波谷。
谷罗、平定二县得知吕布平定白波谷的消息之后忐忑不已,白波谷的情况自从王岭死后,没人向他们通报,他们自然也知道一旦吕布到二县之后,他们会承担什么样的怒火。
当吕布带领大军接近谷罗的时候,城内王家林家慌了起来,县令赵传更是不知所措。
“赵大人,吕布不需多时就会到达城内,若是他得知我们联合郭太之事,恐怕人头不保啊。”林合担忧道。
“林家主,以你之见该当如何?”赵传急忙问道。
“哼,那吕布自持武艺高强,我们先假意投靠与他,而后在府中设宴,在席间,将其擒住,如此,并州还不是我们说的算。”林合阴沉着脸说道,他实在是不想放弃偌大的家业,只能铤而走险。
赵传脸色低沉,沉思良久之后道:“就依林家主,只是凡事需要小心,不要被吕布看出了端倪。”
“赵大人放心。”林合拱手告辞。
谷罗城城门大开,县令赵传带领县衙内的官员和两百名士兵出城迎接,倒也显得很庄重,城内的百姓也在他的严令下,在道路两旁迎接入城的并州牧。
“将军,谷罗城县令赵传在城外迎接大军。”李焱抱拳道。
“好,先将百姓妥善安置在城外,我去会会他。”吕布冷笑道,他还以为赵传会跑路,谁知还敢待在城内,莫非他不知道白波谷郭太已经被平定。
一旁的郭太嘴角动了动,心中挣扎片刻,安静的坐在马背上。
“主公,当小心行事。”贾诩劝道。
“没事,小小的县令,能翻出什么浪花。”吕布冷声道。
“主公,进城之后可……”贾诩附耳低声道。
“卑职谷罗县令赵传拜见大人!”赵传躬身拜道。
“赵大人辛苦,起来吧,进城再说。”
见吕布语气中并无异样,赵传长舒了一口气,人的名树的影,吕布的威名可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大人,城内狭小,大军进城,唯恐会惊扰了百姓。”赵传上前道。
“嗯,赵大人考虑的很周到,李焱,你将大军安置在城外,赵金,你带上百人,随我进城。”
并州军的将领,都已知晓谷罗和平定二县的所作所为,看向赵传的目光很是不善。
赵金点齐百名飞骑里的好手,随吕布进城。
谷罗县城墙低矮,更是没有护城河,城内的街道、住房也是破破烂烂,但赵传的府邸还是很豪华的,就冲这一点,吕布就断定这赵传绝对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好手。
吕布扫视了一眼道路两旁的百姓,笑问道:“没想到本官在谷罗还挺受百姓爱戴的,竟然还有百姓夹道欢迎的场景。”
“大人仁德,谷罗百姓,早就心生向往,是故前来迎接大人。”赵传恭维道。
“哦,还有这等事,本官怎么看这些百姓神情间颇多厌烦之色呢?”吕布反问道。
“这?”赵传一时有些懵了“大人说笑了,百姓对大人感恩戴德,如何会厌烦,如若厌烦,也是厌烦的卑职。”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吕布冷哼道。
“大人一路辛苦,卑职在府内设宴为大人接风,还请大人前往。”赵传的脸色不停的变幻,急忙邀请道,他生怕吕布再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哦?赵大人莫非身体不适,为何浑身发抖?”吕布笑问道。
“承蒙大人挂怀,卑职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赵传急忙解释道。www.
“宴无好宴,恐怕四周埋伏了刀斧手吧?”吕布笑问道。
赵金等人拔剑四顾,护在吕布周围。
“大人说笑了,说笑了,哪有什么刀斧手。”赵传的双腿抖动的更加厉害。
“本官且问你,暗中勾结黄巾,意图叛逆,该当何罪啊?”
赵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不是卑职,卑职哪敢勾结黄巾。”
吕布摇了摇头,这赵传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差了“本官没有说赵大人勾结黄巾吧?”
“是,是,是卑职理解有误,理解有误。”赵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道路两旁的百姓低声议论着,平时耀武扬威的县令大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懦弱,那名年轻人究竟是谁,赵传只是说有大人物来,没有说是什么人。
吕布在并州的名声不错,赵传担心有不怕死的百姓到吕布那告状,而耽误了自己的大计。
“赵大人很热吗?”
“不,卑职不热,不热。”赵传语无伦次的说道,心中早已乱作一团,他有预感,吕布绝对是知道了一些东西。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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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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