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孙续脸色涨红的指着蹋顿,白马义从名震天下,却是让冀州军击败,这本身就是巨大的耻辱。m.
“乌桓人自诩勇士,比之草原上的鲜卑人亦是不弱,为何在白马义从手中屡屡败北?”公孙康觉得这是一个分化蹋顿等人的机会,己方占据右北平之后,其余几人心中定然不满,稍加分化,也是防止这些人暗中作梗,公孙续的实力虽然是最弱的,但却是公孙瓒的后人,在右北平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威望。
蹋顿没想到公孙康会向着公孙续说话,不过乌桓人在与白马义从的交手中屡屡败北是不争的事实,公孙瓒在时,乌桓人听到白马义从到来,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莫非尔等忘了,白马义从已经败亡。”蹋顿冷笑道。
许攸急忙上前劝架,看着情况,争吵会越演越烈了,这可不利于攻打右北平,右北平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只要右北平丢失了,幽州必定会震动,幽州大乱,冀州也就有了机会,至于说之前许诺给阎柔、辽东的条件,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实力去拿了,这个世道,还是实力为上。
否则以公孙续和冀州的恩怨,岂会听从许攸计策。
“诸位莫要争吵,如公孙将军方才所言,当前最为紧要之事乃是将右北平攻破。”许攸再次强调。
“城东之事,交给乌桓人了。”蹋顿说完便离去了。
许攸微微一笑,蹋顿选择城东作为突破口,定然是有私心的,城东临近辽西,若是形势不对,乌桓人就能从容撤退,不至于出现当初幽州的情况,蹋顿的小把戏自然没有瞒过阎柔等人,不过许攸相信,只要攻占了右北平之后,这些人就会疯狂起来,乌桓人和阎柔之所以畏惧不前,就是害怕了并州军,一旦并州军不败的战绩被击破之后,他们将会无所顾忌。
而幽州定会在三方兵马的搅和下乱作一团,冀州夺取幽州的机会就来了。
次日,四万大军,在右北平城外排开,此时六座城门紧闭,城上的守军刀枪林立,神色警惕的盯着城外的敌军。
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不少士兵露出畏惧的神色,他们大多是在幽州招募的士卒,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反观军中的并州军将领,目不斜视,冷冷的注视着城外的大军。
田豫冷笑道:“蹋顿与阎柔竟敢联合在一处,莫非蹋顿忘记在幽州尚且有两千乌桓骑兵?”
“大人,敌军就要攻城了,大人还是下城吧。”陈实劝道。
“下城,本官就在城上,看这些乌合之众是如何败亡的。”拥有城池之利,田豫有足够的信心阻挡住这些敌军,对方有四万人又能如何,真到攻城战开始之时,他就会让这些敌人明白,什么叫切肤之痛。
三方兵马在城外耀武扬威之后,分布在城东城南和城北,典型的围三缺一之法,不仅能在极大的程度上分化守军的实力,还能给守军以希望。
战鼓声陡然响起,最先发起进攻的城南的辽东军。
公孙康看着城上严阵以待守军,大喝道:“辽东的将士们,第一个登上城墙的勇士,赏金两千,封将军,生擒斩杀田豫者,赏金三千,封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辽东军的将领向来是言出必行,在士卒中间有着很大的威信,且公孙康对待士卒极为豪爽,这也是许多将士与愿意跟随公孙康征战的原因。
战鼓声声,五千辽东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城墙缓缓而去,每名士兵的身上都背负着土袋,五千士兵的左右两侧,则是两千骑兵。
“待这些辽东人靠近护城河,就使劲的打,弓箭手瞄准之后再放。”陈实命令道,在城内一直隐藏着三十架床弩和五十架霹雳车,这件事田豫保密的很好,右北平临近乌桓人,吕布亦是在提防着乌桓人。
攻打城南的敌军是最多的,田豫索性将所有的霹雳车和床弩运到了城南,只有打疼了这些敌人,他们才会明白并州军的可怕之处。
距离护城河还有百步的时候,辽东军中的将领大喝一声,缓缓而行的士卒,向着护城河的方向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了冲锋,想要攻破右北平,就必须将护城河填平,填平护城河,攻城一方定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辽东军这些年经历的攻城之战不在少数。
一名辽东军士兵神色间有些诧异,距离护城河只有十余步的距离了,按说在这个距离上,守军弓箭手已经开始放箭了,然而守军仿若没有看到他们一般,仍旧是静悄悄的。
战场上喧闹的声音阻挡了床弩咯吱咯吱的响声,陈实大喝道:“放!”
早就严阵以待的床弩手和霹雳车手得到命令之后,不再犹豫。
一块块巨石,向着阵型略显密集的辽东军而来,弩箭夹裹着无边的威势呼啸而来。
“将军,小心巨石!”一名士兵奋力将身旁的将领推开,巨石轰然落下,将这名士兵砸的血肉模糊,有条不紊向着护城河冲锋的辽东军为之一顿,他们经历的攻城战不在少数,却是第一次见到能够将巨石扔的如此远的守军。
一支弩箭,贯穿了三名士兵,弩箭的箭头透过铠甲,散发出凛冽的光芒,若是辽东军的阵型再紧密一些,被射穿的辽东军恐怕就能达到四人。
弩箭和巨石不断的在辽东军中肆虐着,而没有得到撤退命令的辽东军,迎着未知的死亡向着护城河冲锋而去。
陈实微微点头,这样的军队可以称的上是精锐了,面对霹雳车和床弩的双重打击,仅仅是呈现了一点乱势。
战阵后方的公孙康见到这样的情形眉头紧皱,右北平的护城河宽广,若是将其填平,不知要付出多少士兵的性命,这些将士可都是辽东的精锐。
“去探查其他两处的攻城情况。”公孙康道,虽然受到了些许困难,公孙康没有退却,他明白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普通士兵死了就死了,辽东最不缺少的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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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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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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